“難得這裡也會這麼熱鬧,不如,”那人緩緩的擡起頭,僅露的一隻眼睛裡滿是寒意,“再多玩一會兒吧。”
來人的語氣充滿戲謔,其中又帶有一絲冰寒透骨的涼意,令魔玲和雯不由吃了一驚。這所學校裡竟還會有這等氣勢不凡的人存在,她們在學校待了這麼多年,怎麼從未見過?
見面前的幾人都站着不動,來人不禁有些不耐,而那把混濁的劍此時也正在嗡嗡作響,似乎正對應着主人現在的心情,那種想要大開殺戮的心情。
“你是什麼人?來這想要幹什麼?”
在經過短暫的對峙後,魔玲假裝冷靜的出口問道,她感覺到面前之人的強大,想要朝雯那移動,可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脫離那把把混濁之劍所散發出的威壓圈。
“嗯?”來人蔑視的瞧了一眼魔玲,而後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螻蟻,也配向我提問?”
“你!”魔玲氣急,卻又無法動彈,只能用眼神狠狠的瞪去。
“你是不想要你那對眼珠了?”來人說完,也不見有所動作,劍身卻立起騰空,以閃電之勢朝魔玲的雙眼刺去。
雯未料到他會突然襲擊,趕忙施力將魔玲拖開,躲過了那把劍的剜眼之擊。
“哦?”沒有預想中的血腥之景,來人挑了挑眉,嘴裡發出了一聲驚奇。
魔玲被雯拉回到身邊,對於剛剛的遭遇還心有餘悸的喘着氣。實在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雯及時的幫助,她的眼睛就會永遠失去光明瞭...
混濁之劍一擊不中,回到了那人的身邊。
“反應還挺快。”
雯先朝後看了看帝閻鳶,發現他似乎正處在一種類似當機的狀態中,也就不去打擾他,轉而將魔玲護在自己的身後,然後從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類似證件的東西擺給他看,同時開口:“我是昭南傳媒學院的學生會主席,現在我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請你說出你的名字。”
“你就是魔雯...”來人在看到她的證件後,不由得輕輕的呢喃出聲。
魔雯收回證件,對他點頭道:“你好像也知道我,那麼你就更應該知道這個學校的規矩了吧。”
“我叫白山木。”來人這次倒是很認真的回答了。
魔雯快速的在腦海中搜尋着有關這個名字的所有信息,卻發現存於她記憶中的所有的學生檔案裡並沒有白山木的資料。
“學生檔案中沒有你,你到底是誰?”魔雯說到這裡,看向他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殺機。如果不是學校的學生,那就殺之無畏了。
白山木皺了皺眉,對於魔雯眼中的殺機也是一目瞭然,高傲如他被魔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心中自是十分不快。可由於他的任務,他並不能在這裡殺人,尤其對方還是學生會主席這種重要的身份,否則一旦引起人類恐慌,耽誤了任務的進行,到時候就無法向總大將交待了。
“我是昨天才入學的學生,相信魔主席明天就可以在檔案室看到我的資料了。”白山木忍住心底的不快,勉強給自己的語氣中裝入一絲害怕。
魔雯蹙起嘴角,一絲冰冷的笑意在她粉妝玉琢的容顏上不協調的浮現。
白山木假裝沒有看到她的神色,拿起身邊的劍就朝外離去。
“大姐,就這樣讓他走嗎?”魔玲見白山木越走越遠,似是對剛剛被他差點剜眼的事情還心有不甘。
魔雯搖了搖頭,語氣冷戾:“當然不,你去攔下他。”
在她說完後,魔玲似乎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裡,彷彿有了使不完的力量,她知道這是魔雯將自己的能力給暫時提升了,爲了能好好的探出白山木的實力。
白山木正走到綠地外圍,就當他以爲可以安全離去時,背後卻突然感到一絲涼意,危險驟然襲來。
“嘭!”的一聲巨響過後,白山木站在離剛剛數十米以外的地方,死死地瞪着發起攻擊的少女,他轉頭看向那邊的魔雯,後者卻是如他剛剛那樣般輕蔑的看着他。
“看來魔主席是要置我於死地啊?”他的聲音很低,但魔雯卻聽得清楚,也聽得明白他這話裡的不悅。不過這正合她意,其實就算這白山木的檔案能在學生檔案裡找到,她也會找個理由去讓魔玲和他打一場,測測他的實力。畢竟現在這個年代,不凡的人已是很少見了,而能避開她的視線這麼多年的不凡之人,更是少見。
不管他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只要他能夠打敗現在的魔玲,就足以能被我收入麾下。
想到這裡,魔雯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狂熱。
而一直處於接收分離元神記憶中的帝閻鳶本體,此時終於睜開了眼睛。
“哼,”見魔雯不回答他,白山木就當她是默認了,那既然生命受到了威脅,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混濁之氣再一次的纏繞上劍身,白山木擺出一個武鬥的動作,整個人頓時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來試試看。”
魔玲稍稍蹙眉,似是有些遲疑,但沒一會便還是瞬身上前。
她的雙拳燃起兩道紅光,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朝白山木砸去,白山木面對魔玲來勢洶洶的進攻,不僅沒有一絲慌亂,看向她的目光中反倒帶上了些嘲意。
面對洪荒劍,居然敢正面突擊,勇氣實則可嘉。
白山木在心裡嘲笑了魔玲的無知一番後,立刻架起劍身以應對她的雙拳進攻。魔玲雖然覺得這劍看起來非凡尋常,但想想再怎麼厲害的人間寶劍,也應該也不足以對抗她自身的魄血魔炎,於是她丟掉之前的遲疑,更是加重了揮拳的力度。
哼,成爲洪荒劍中的亡魂吧。
白山木看着越來越接近劍身的雙拳,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可就在這時,兩人之間倏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這人左手抓着魔玲的臂膀,右手抓住洪荒劍的劍身,讓他們無法再做出別的動作。
眼見被人破壞了好事,白山木不禁大怒,就在他想要抽出洪荒劍把這個人給砍成稀巴爛時,這人卻率先朝他打招呼了。
“嗨,小牛鬼,沒想到能在這和你見面,真是太巧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是...
“帝哥?”白山木看着面前之人的容顏,叫出了對他的稱呼。
“哎呀呀,小牛鬼,好久不見,你頭髮怎麼這麼長都不減?”帝閻鳶一邊熱情的和白山木打着哈哈,一邊暗自發力,將魔玲送回到魔雯身邊,同時從體內提出了一點妖氣,斥令魔雯的舉動,並且讓她們放下週嫣然的魂魄趕快離開。
“帝哥,你能別老是說廢話嗎?”雖然和老友相見讓白山木感到了一絲開心,但開心歸開心,令他生氣的人也不能放過,“帝哥,你先讓一讓,我有些事要解決。”
“什麼事什麼事?!”帝閻鳶一聽他還要找魔玲打,連忙手舞足蹈的攔住他的視線,“什麼事比我跟你兄弟倆在此相見更重要?來來來,你不是也喜歡喝酒嗎?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白山木對他這樣的表現有些無奈,只得加重語氣道:“帝哥,放走了那個人,我就跟你絕交。”
“我草...”帝閻鳶不由得罵出聲,沒想到牛鬼居然用絕交來威脅他,看來在我接收記憶的那段期間,魔玲貌似對他做了些很過分的事情啊。攔是攔不住了,只能但願魔雯已經把她給帶離這裡了。
“好吧好吧,脾氣還是那麼糟糕。”帝閻鳶假裝沒辦法的點點頭,然後緩緩的朝旁移開。
沒有了帝閻鳶擋住他,白山木正準備提劍斬殺魔玲,速戰速決時,卻發現魔玲和在綠地中的魔雯都不見了,地上只有一個麻袋。
聰明如他一下就猜出了帝閻鳶剛剛那般誇張的舉動是爲何了,他皺眉盯着帝閻鳶看了半天,直到把帝閻鳶看得一個人蹲在牆角空虛寂寞冷去了才憤憤的罵了一句——“草!”。
“嘿嘿,小牛鬼,別生氣了?”帝閻鳶知道他最後那一聲已是終句,於是連忙跑過來嬉皮笑臉。
白山木搖了搖頭,面對如此無賴的人,他只能道:“不生氣了。”
帝閻鳶哈哈一笑,拍了拍白山木的肩膀,一臉“我就知道你小子其實很好人”的樣子,這並不是他無賴得逞而得出的結果,而是白山木本來就是一個不錯的人,只是他的脾氣有些古怪罷了。
“小牛鬼,跟我來。”在和他敘了敘舊後,帝閻鳶把視線轉移到綠地裡的麻袋上,然後示意白山木跟着他。
兩人瞬到了麻袋跟前,帝閻鳶蹲下身子,徐徐的打開這個麻袋。白山木則站在一旁看着,雖然不明白帝閻鳶的意思,但他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這麻袋裡裝着的,也許和自己有關。
麻袋逐漸的被打開完全了,而裡面,躺着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