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在在經歷了漫長的千年時光,獵人世界卻只過去短短的兩三年。那麼,自己在這裡待了約一年了,那邊又過去了多久呢?
即使已穿越了時空,妖月也不甚清楚這其中的奧秘,難以做出合理推斷。但早已沒有以前那些執着與堅持,歲月隱藏了原有的棱角,淡化了近似自尋煩惱的溫和,抱着更多玩心的她無意去探明緣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那麼獵人世界有任何變化也無需驚訝了。
沒有調查此時的局勢與記憶中的差異,未給任何人追蹤和接觸自己的機會,也沒有在其他地方稍作停留整頓。遠離了天空競技場後,她鬆活筋骨似地與飛艇在空中比試了幾次速度,便早早地來到了考試會場所在的肯特市。
調動了對比鮮明的狹小餐館與高大壯麗建築物之間的記憶,感覺着念力集中情況及地下暗道的分佈,順利地找到測試會場入口的小餐館,妖月卻並沒有立即進入。
現在並沒來多少考生,真要開始考試也得過幾天,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很容易做出如此判斷,她以小餐館爲中心點巡視了一番,決定在斜對面那間過於豪華卻便於觀察測試會場人員動向的酒店住下來。
坦然走入豪華酒店,妖月自身是沒什麼自覺。但看着她這樣衣着普通、其貌不揚的小孩子想住店,前臺接待人員雖然保持着規定的禮儀,卻仍是面色略顯異常,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
“三天的押金和住宿費,先扣除吧!”很清楚以貌取人的惡俗,妖月徑直將自己的銀行卡扔到了櫃檯上。而接下來,看到刷卡中的接待人員半天沒有動靜,神色大變、眼珠子都快落下來了奇特表現,她產生了些許好奇,卻耐性十足的靜靜等待着。
只不過,排在她後面等着登記住宿的人忍不住了。
“能不能快點,沒錢的話就請她去便宜的旅館!過幾天我還有重要的考試,可不想多等!”不過十來歲的年輕聲音,透着無比的自信和驕傲。語氣聽起來到是和緩,可仍是顯露着高人一等而產生的些許嘲諷。
妖月平靜地轉頭回望了過去,身後是一個一本正經、小大人般的小胖子。頭髮梳得油光發亮,從上而下打扮得一絲不苟,精緻的衣着和隨身帶着的小巧筆記本……無一不昭示着他的富貴人家出身。
“嗯,有些眼熟……”一再打量着滿臉傲然,似乎覺得別人認得自己是理所當然而挺直了腰板的小胖子,大致記起了他是最早被淘汰的考生,摸了摸下巴的妖月卻說出了其他人意料之外的話,“啊,對了,真的很像大包子!看到什麼都想到食物,大概真的餓得需要吃東西了。”
之後,妖月無所謂地聳聳肩,也理會小胖子的十分難看的臉色,轉回頭詢問終於恢復了冷靜的接待人員:“我的卡刷完沒?應該夠這幾天的費用吧?”
“都弄好了,絕對夠用的!只是您這個年齡還沒有身份證明……請問怎麼登記?用您父母或監護人的名字?”似乎覺得卡片的分量有些過重,接待人員恭恭敬敬、雙手將銀行卡先遞迴給了妖月。
“那麼,填東方不敗吧。”將銀行卡放入褲子口袋中,妖月隨口報出了一個名字,有些好笑地看着這個名字被工工整整地寫入住宿登記名冊,再次覺得年齡小還是有好處的――因爲年齡小,外貌平常、衣着普通,便很自然的不引人注意,做什麼都方便,可以扮豬吃老虎了;因爲年齡小,沒有身份證明也很正常,所以任何人都難以立即找到自己並不存在於這世間的證據,也就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或漏洞了……如果誰都認不出自己,一定很有趣!
這麼想着,拒絕了服務生的引路,妖月邊把玩着電子住宿卡,邊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酒店裡無處不在的攝像頭正從全方位監控着各個角落,四處都是能力或高或低的監視人員的身影,某些地方還有着較強大的存在者氣息……並非單純針對自己,也不應該和自己第一次刷卡消費有關係,這是獵人考試場外帶來的效果嗎?還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了?
一路上都能感覺到這種草木皆兵的氛圍,心中的好奇和興趣都加濃了幾分,但妖月臉上淡然的笑容卻未見分毫變化。只到進入房間打開屋內的電腦,查詢到自己的賬戶總額,她的神色才終於有了變動,也瞭解了接待人員變臉的緣由了。
眨巴着眼睛數了半天自己賬戶上密密麻麻的零,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資產總數,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成爲億萬級富翁的一天。
是沒有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以前也沒什麼用錢的地方,全部的獎金、推辭不得的“分贓”等等所有收入都存在了一起……賬戶上自然是有進無出,但這兩三年的委託投資理財,居然這麼有成效嗎?現在的這種規模還真是驚人。
“看來投資理財還真是錢生錢,居然有這麼多了。不過,沒在的這幾年居然也有進賬,還真是天上掉餡餅了。”查詢着自己的賬戶詳細記錄,妖月挑了挑眉,鼻樑上架住的大大的黑框眼睛也跟着跳動了幾下。
自己不在的這幾年,居然還有來自獵人協會和旅團賬號的大筆入賬,日期還挺固定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詭異得不能隨意忽略了。
很自然地懷疑自己的賬戶被監控了,但妖月沒打算用自己幾乎遺忘的萬能電腦這一念能力進行調查和攔截。
相信自己的僞裝沒那麼容易被揭穿,也抱着可有可無的態度不在乎被誰發現蹤跡,她很隨意的在網上搜索瀏覽着這些年的新聞,打算大致收集一些信息,瞭解這個世界的變化。而不需刻意調查,僅僅通過“獵人”和“窟盧塔族”這兩個詞,她就發現了頗爲有趣的消息和變動。
消滅了危險妖怪的獵人協會的神秘榮譽會員,獵人白金卡上除了協會的標誌外,還能看見一隻栩栩如生、傲然端坐的九尾白狐――看來幽月發揮全部力量的時候,自己的本體形態是被泄露出去了。
還有沒被滅族、不再避世的窟盧塔族,居然在友克鑫市這個黑道的中心地帶,建立了黑、白道之外的第三方勢力,組織了所謂的“少數民族同盟”、“灰色聯盟”、“血紅盟約”,並獵人協會合作研究少數民族的文化、歷史等等。
而且,他們更不惜把村莊的遺蹟開發作爲教育基地和控訴的教材,對外公佈、宣傳令人心寒的苦難歷程以獲取大衆輿論的支持,並在譴責人體收藏家擴大非正常市場需求、助長了殺戮的同時,有效地組織起來,大力度用各種手段追討“失物”,打擊整個製作、銷售、購買渠道及對象……
“真是變聰明太多了!”妖月分外感慨地看着那一條條的新聞,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必要按照以前那無聊的約定卻見酷拉皮卡了。
既然一個族羣已經興盛至此了,那麼他也不是久遠以前記憶中的他了,應該不需要什麼鼓勵和勸慰了吧?不過,尋找食脫醫師的靈魂終究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還是應該擴大接觸範圍比較好!
如此考慮着連睡了幾天懶覺後,有些百無聊賴,妖月還是早早來到了測試會場。
此時,考生人數還很少。接過組織者遞過來的05號碼牌,無視投過來的幾道探究視線,妖月找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來,神情平靜的繼續吃着被自己打包的燒烤。
再確認自己被逐漸忽視排除後,她不着痕跡地釋放出帶有立時遺忘、模糊記憶等效果的迷霧,邊避開監控攝像頭的巡視範圍,邊融入且消失於逐漸增大的考生人羣中。之後,順利脫離出來站到了局外人的立場,她彷彿看戲一般地打量着陸續進入自己視野的“熟人”。
新人殺手東巴還是喜歡到處打招呼、下黑手;西索也仍然那麼囂張危險、草菅人命,不過……在他身上能隱隱感覺到其他妖氣,到真是有些奇怪了;一口氣喝下東巴遞過去的毒果汁,奇?看上去到是孩子氣十足,只是,毒藥看來依舊和零食一樣吃得多;嗯,伊耳謎那釘子頭和咔嗒聲,太過影響美感、污染聽覺,還是無視了;小杰、雷歐力和酷拉皮卡是同時進入會場,不過,似乎沒有記憶中的那般親密了……
妖月越看越覺得獵人考試與以往不一樣了,露面的考官只有薩次一個,但是無處不在的被監視感和監視者的存在感,無一不說明獵人組織對這次考試的關注和重視。
是考試規則已有所變化了嗎?
以往的獵人考試完全依靠實力而沒有什麼思想測試,有了強大的力量而沒有與之匹敵的自我約束及道德觀念,獵人也容易成爲破壞者……難道獵人協會打算監控考試的全程,以便從考生的行爲反應中做出一定的判斷?
或者,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所以才這麼如臨大敵?
獵人協會和政府、黑白道、民間各種協會組織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也是多種勢力均衡和調節的地方,有哪方的勢力會和獵人協會對上,鬧到如此頗有些大的地步呢?真是令人好奇了!
飄在隧道頂部飛着前進,隱藏身形的妖月邊胡思亂想着,邊不慌不忙地吊在正在一直前進的隊伍的最後。
看着沒經歷過挫折的小胖子第一個被淘汰,無聲無息地越過其他落伍者,她彷彿幽靈一般地跟着隊伍來到第二考場的失美樂溼地。
然後,當她看到了一個很熟悉卻絕對不應該在這裡的妖怪考官,她終於肯定這次獵人考試已是面目全非了。
古代巫女的素白裝束略微淡化了自然流露的妖豔和天生的風情,左邊頭髮的垂落擋住了臉上突兀且詭異神秘的白色花形印記,碧綠的長髮和眼睛,看似嬌小玲瓏的美女……這是妖月沒見過的人形,但那熟悉的妖氣仍令她很快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那時候,眼前的小草還只是一株身高一米有餘,莖有利刺、葉有鋸齒,白色的龐大根鬚籠罩了兩米見方的空間,枝繁葉茂的吸血草。
那時候,尋找強者、對手和朋友的雷禪差點和小草打了起來,卻在自己的勸說下,因爲植物型的妖怪不習慣離開生長地而作罷。
再見面,她窺覬着藏馬的血液,卻已是藏馬部下……與算是死於自己手上的黑夜鳥的關係似乎極爲密切――料到了這個世界都有所變化,也並不驚訝會看見妖怪,然而在魔界找了她很多年卻沒消息,原來卻是來了這裡嗎?
“居然還成了考官,真是有趣的變化!”心裡這麼嘀咕着,妖月看着笑眯眯的小草一臉熟絡的和小杰打招呼、誇獎着酷拉皮卡的聰明,“既然是她當第二場考官,不想引人注目或被認出來……還是先避開算了!”
趁着真假考官的騷亂,妖月悄無聲息的快速飛入了失美樂溼地的地盤。
與此同時,小草殺掉了原本是體現西索的攻擊性、威脅性、變態性的炮灰人面猿之一。而沒有攻擊考官,西索居然是看着小草詭笑,且順手解決了炮灰人面猿二。
“啊,這個曖昧的詭異笑容,不是看上果實的表情……還有他身上的妖氣,大概他們還是認識的。居然和旅團也扯上關係了,這可是主角的宿命啊!真有趣,小草不會也看了漫畫吧。”目睹了這一幕,妖月用手摸了摸下巴,邊搖頭晃腦的漂在半空看戲,邊興致昂然的做着點評。
“嗯嗯,的確是簡單有效的題目。被打一拳還能保持清醒就算合格,這到是挺好測試防禦力和捱打能力!”
“真可惜,居然打垮地道的入口,嚇跑兩百多人。哎,樂趣和掩飾物都少了。”
“啊啊啊,攻擊力度都不一樣,不是認真打啊。哈哈,居然還幫她解釋……什麼測試極限和忍耐能力嘛,看那表情就是她覺得沒什麼意思、嫌麻煩了!不過,到真是理智、成長了不少,技巧和精度也提高了很多。”
“一、二、三……嗯,居然只有12個算合格。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變化,差不多都可以直接跳到最後一場比試了。”
合格考生坐上了飛行艇,小草則和薩次打了個招呼,詢問清楚第三場考試會場的方向便徑直先行離去。
而被薩次一臉的凝重及其對小草的關注所吸引,原本打算跟着酷拉皮卡的妖月在其身上留下了監聽跟蹤裝置,便相當好奇地跟上了薩次――不負所望,她見到了薩次等人在回溯監控畫面、分析小草一舉一動,也得知了協會懷疑小草是幻影旅團成員一事。
邊在腦海中倒帶,邊捕捉着記憶中的畫面細節,妖月由此吃驚不小。
小草會加入幻影旅團?那麼,西索也不是參加考試那麼簡單了吧?啊,這麼說,合格的考生中似乎也有旅團的潛伏者。
旅團竟然會明暗同時介入考試,考官的監控人數也大幅增加,還學會了隨時隨地的監視攝像……那麼說,是旅團就與獵人協會對上了嗎?會是因爲什麼事情而對上呢?總覺得旅團和獵人協會是游擊隊和正規軍之間的差別,難道如今他們的勢力已相差無幾了嗎?
帶着這些好奇,妖月離開了薩次等人――此時的她,考試的過程及結果都已是不在意的事情,隱藏在其後的秘密、陰謀或對峙也並不放在心上,怎麼看……除了好奇也還是好奇。
於是,當監控信號從並不遙遠的地方傳來,大致估測出最近的路線,她閒庭信步般的再度進入了失美樂溼地,不慌不忙地趕往了之後的考場,純然是一副看戲的路人甲的表情。
明天8:30就徹底回工地了~~繼續多謝蹲坑的各位的支持,並晚安了~~^-^
不必擔心季刊,我會努力存稿,以爭取在月底回公司報賬發文的~或者會試一試手機+筆記本上網~~
嗯。。如果沒有太多意外工作或加班加點、沒日沒夜的工作安排,會盡量在年底完結的。畢竟越忙靈感越多了,興趣轉移得快了,都覺得寫得有些枯燥單調了。
九月份在忙註冊土木工程師的考試,十月份也沒有一天假期,都在趕設計跑計量做內業資料等等……無線網卡已到期,差不多一直沒網絡的與世隔絕在工地……
趕資料之餘也只擠出了這些內容,希望聊勝於無吧。非常多謝這兩個月中各位的留言和鼓勵了~熱烈握手,不過這兩天報賬之後,又得開溜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