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咱們好像以前沒見過吧。”我說道:“您老人家知道我?還有您等我做什麼?”
老郎中說道:“緣分啊,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啊。”
“實不相瞞,其實我有一個師傅。我師傅神通廣大,精通玄學,醫術,卜卦,村子裡的人都稱他爲張半仙,他的能耐也的確配得上這個稱號。”
“我這一手醫術,就是跟我師傅學的。”
“四十年前,我學成出師。本該遊歷四方,進紅塵中歷練。不過師傅卻是讓我在這座小村子裡呆着,不許離開。”
“師傅告訴我說,將來有一天,會有一個擁有寄生魂的人來找我看病。那個人對他十分重要。我只有等到你,把你帶到我師傅面前,我才能離開這座村子。”
“沒想到這一等,便是四十年。還好,在我體衰之年,還能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死而無憾了。”
張半仙?我沒聽說過這個人,更別說結識他了。
不用說,必是鬼眼的前任主人跟他有關係。
我問老郎中道:“老郎中,您知不知道那張半仙找我做什麼?”
老郎中說道:“我也曾問過師傅,師傅只告訴我,說你們倆之間有一段因果關係,他找你是想了卻了這樁因果。如若不然,他此生難安。”
這樁因果關係,也肯定是鬼眼前任主人和他結下的吧。
沒想到隨波逐流,竟也能碰到鬼眼前任主人留下的機緣。
或許,這是冥冥之中天註定的吧。
我點點頭:“好,我跟您去找他。”
老郎中笑着點頭,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腿上的傷口,撿了根棍子做柺杖,就要帶我進山。
漁夫看老郎中年紀大了,行走不便,便主動提出要攙着他進山。
不過老郎中卻是拒絕了:“罷了罷了,師傅他老人家喜歡清靜,不想被世人打擾,你就留在這兒吧,我能行的。”
漁夫無奈,只能留下來。
之後老郎中又看了眼李瀟瀟:“丫頭,你也留下吧。”
李瀟瀟緊張的抱住了我的胳膊:“不行,我是他的女人,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我好一陣頭疼,這丫頭也真是的,我們倆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就開始以我內人的身份自居了。
這件事怕是不好收場了。
那老郎中勸說再三,李瀟瀟就是執意要跟着我。
老郎中最後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願跟着,那就跟着便是了。”
“之前若不是你攔着,他怕是會在此處造下殺孽。這麼說來你也算是積了功德,和我師傅有緣,去見見他老人家也無妨。”
臨去之前,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了漁夫。
上次大柳村給的我一萬塊酬勞,現在還剩下八千多塊。
八千多塊錢,對於這個貧窮落後的小村子來說,算得上是一筆鉅款了。
漁夫不肯收下這筆“鉅款”,連聲推辭。
我說道:“大叔,我毀了鄉親們的家,這筆錢就給鄉親們做修繕費用吧。我毀了鄉親們的家,也算是種下了惡因。若不了卻了這惡因,怕是以後我會自食惡果。”
漁夫聽我這麼一說,不好意思繼續推辭了,只能收下。
事不宜遲,我們簡單的準備了一些乾糧便進山了。
老郎中行動不便,一路上都是我揹着他前行。
我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揹着老郎中速度也是極快。
儘管如此,我們也是浪費了足足三天三夜的時間,翻過了七八座大山,這才總算來到了張半仙的洞府。
張半仙住在一山洞裡。
山洞外面綠植遍野,野果芬芳,小動物穿梭其中。
洞口上方還有一條山泉汩汩流淌,風景妙不可言,猶如仙境。
果真是一處上等的靜修之處。
老郎中在洞口呼喊兩聲“師傅”,山洞裡很快便有了迴應:“進來吧!”
那聲音洪亮如鍾,底氣十足,單聽聲音便知其人不同凡響。
老郎中帶我們鑽進了山洞。
這山洞雖然位於山泉之下,但裡面卻並不陰暗潮溼,反倒是乾燥整潔,行走其中,令人耳目舒服。
這山洞很是深邃,洞穴筆直,我估摸着我們快要穿過這座大山的時候,才總算走到山洞盡頭。
山洞盡頭的空間廣闊了許多,像一個大房間。
房間裡有石桌石凳,還有一個石碾子。
一仙風道骨的老者,手持拂塵,背對着我們在打坐。
老郎中再喊了一聲“師傅”,那老者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我剛想上前去,張半仙卻是忽然開口了:“三位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