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安道然親自開車,帶着周東飛去州政府。安道然在車裡沒有下來:";姑爺,這個美女州長工作很嚴謹,說好只約見你自己,我再跟上去不好。";
";我知道。";周東飛笑着進了辦公樓。拿出了楊氏集團的介紹信和臨時辦理的工作證明,周東飛將之遞交給了州長的一個女秘書。不一會兒,女秘書很委婉的說:";對不起,州長正在會見國家政府派來的代表,請稍等。";
稍等就稍等吧,領導會見壓根兒就沒有準確時間。什麼是準確時間?領導就是準確時間。
百無聊賴的單獨坐在會客室裡,周東飛無聊之餘撥通了安娜的電話。在這裡沒有什麼異國朋友,也只有安娜可以聊聊天散散心,就是不知道這妞兒忙不忙。
";工作積壓了好幾天,焦頭爛額了吧?";
那邊安娜笑道:";還可以,就是人來人往的特別煩。呵呵,都被我搪塞着打發了。";
";那豈不影響你的生意?";周東飛問。
";生意?";安娜似乎頓了頓,笑道,";影響就影響吧,反正我就推脫說會見國家政府派來的代表呢。多大的來頭呀,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嘿。";
呃……周東飛一愣,隔着門看了看剛纔那個女秘書。擦,這安娜的推托之詞,和那個女秘書說的怎麼一模一樣?!難道,俄羅斯就時興這種撒謊方式?!
當然,周東飛也隱約猜到了些什麼,甚至有點驚訝,笑道:";掛了電話吧,趕緊會見你的客人,說不定會有驚喜。";
聽了這個沒頭沒腦的話,安娜還沒來及發問,周東飛就已經掛掉了。
不一會兒,那個女秘書果然走了過來,笑道:";周先生您好,州長說請您去她的辦公室。";
看吧,果然就是這樣!汗了,周東飛把安娜的身份猜了很多可能,偏偏沒有往州長這個身份上猜!安娜,就是美女州長安德烈耶夫娜!
難怪程青虎讓安全局約見的時候,這個州長說自己這兩天沒時間,以至於推到了今天。她能有時間嘛,幾天來一直在鬱悶着,壓根兒就沒來上班!
同時周東飛也明白了,爲什麼安娜會在昨天晚上約自己出去,而且是去她從未去過的酒吧。她身爲州長,肯定很多人都在電視報紙上見過她。而在夜裡大家看不清楚,在昏暗的酒吧裡更沒人會注意到是她。
這妞兒,真是的!
跟在女秘書的身後,周東飛一路前行。當女秘書敲開門,並請周東飛進去的時候,周東飛笑着出現在門口兒,一臉壞笑的敲了敲木門。";嘿,美女你好。";
女秘書大驚:這貨怎麼這樣!州長安德烈耶夫娜工作中出了名的刻板,誰敢跟她這麼調情。女秘書甚至已經在等着州長雌威大發、將這個不知深淺的企業代表給趕出去了!
而讓女秘書更驚訝的是,美女州長擡頭之後竟然愣神了,沒有任何語言!那種神色,有點類似於一個女人見到了闊別已久的男朋友。當然,另外還有些驚訝的味道。周東飛笑着走了進去,女秘書則暈暈乎乎的關上了門。";怪事!";女秘書在門外嘟囔了一句。
";菲戈?!";安德烈耶夫娜--或者說安娜瞪大眼睛喃喃說。
";我,周東飛!";周東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按照華夏的習慣,你也可以稱呼我爲飛哥。’飛’是名字的簡稱,’哥’是對年輕男性的尊稱,嘿。";
";你這人呀!";安娜笑了,";還以爲你用了’菲戈’這個西方色彩的化名呢。你竟然就是楊氏集團的代表,而且是……";
";而且是華夏安全局約見你的人。瞧,這世界多小。";周東飛笑道。
安娜也釋然了,難怪這貨格鬥能力這麼強悍,甚至能徒手掀翻黑熊,一個人打一羣人都不費力氣。華夏安全局,那可是凌駕於俄羅斯克格勃之上的超強勢力。而其中敢於派到國外執行任務的,肯定又是好手中的好手。
此時周東飛笑道:";你可就不仗義了。我雖然說自己叫’飛哥’,畢竟我的朋友都這麼稱呼我。可是,你卻告訴我你叫安娜。";
安娜笑得很得意:";我的朋友也這麼稱呼我好不好?那是我的暱稱,只有家人和很親密的朋友才那麼喊。";
經過這麼一折騰,哪裡還有什麼會見外賓的氣氛。周東飛甚至把一把椅子搬到了安娜的辦公桌前,一隻胳膊架在了桌子上,一點拉風的姿勢都沒有。另一隻手從衣服裡掏出一包紅塔山,笑道:";來一根?";
安娜看了看抽出一根,眼睛乜斜着看了看辦公室的門,";關上呀,我可不想讓同事下屬們看到自己抽菸。";
周東飛樂顛顛的關了門,和這妞兒對着噴雲吐霧。女州長如此會見外賓的情景,在赤塔州政府的歷史上從未出現過。
";答應我的一條煙呢?";安娜說。
";我又不知道你就是州長,怎麼可能把那玩意兒帶在身上,嘿!";
";哦,倒忘了這一點了。";
這時候,剛剛關上的門出現了手柄扭動的聲音。當然,外面的人打不開--原來是女秘書又有一些事物來彙報。那女秘書在門外震驚了--大白天的,美女州長和那個男人鎖了門做什麼!上帝呀,不會真的是……太瘋狂了!女秘書嚇得不行,趕緊匆匆下樓了。
周東飛邪惡的笑了笑:";你說外面的人打不開門,會怎麼想?";
安娜一愣,臉稍稍一紅,迴避了這個曖昧的話題。";別管他們。說你的正事兒吧,貌似你也挺忙的。克格勃說你這次來,是爲了打擊跨國犯罪的黑社會?";
";是。俄羅斯’地下沙皇’康斯坦丁,這個名字應該聽說過吧?";周東飛問。要是換了正常情況下,他在摸清對方的脾氣之前不會說的這麼直接。但如今不必要了,安娜和他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朋友--有了救命之恩的朋友。
安娜的臉色有些凝重,說:";聽說過,但我能做什麼?你們華夏安全局雖然很強,但是跨國打擊的話能派出的力量不可能很多。而要是全指望我的話,可以說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康斯坦丁是個大人物,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黑社會。別說他的總部在聖彼得堡,哪怕就是在赤塔市,我也弄不動他。據說,這樣的人和上級政要是有聯繫的。";
";當然有聯繫。據我所知,他和你的頂頭上司--西伯利亞總督伊萬諾夫的關係就很不錯。";周東飛說。
";那你還找我這個小人物!";安娜說。其實她已經";不小";了。一個州長,等同於華夏的省長了。但是貿然對付康斯坦丁,而且是跨州去對付,根本不現實。";或許你知道我父親的身份?但他作爲一個分管工業和能源的副總理,根本不過問這方面的事情。";
周東飛笑道:";我這還沒說呢,你就要把朋友趕出去啦。";
";誰趕你了,我是擔心耽誤了你的事情。做不到的事,我總不能隨隨便便的就答應了你。到時候萬一有什麼閃失,吃苦頭的還是你。地下沙皇啊,很強勢的一個人。";
";好吧,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願意和我合作,把伊萬諾夫那個勾結黑勢力的傢伙弄倒。";
安娜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說:";不許問這麼違反原則的問題。";
安娜是個高級別的官員,不會把這種敏感的問題說那麼清楚直白。但是很明顯,安娜的神色已經表明了她的意思:當然願意!
在政治上,總督伊萬諾夫和她的家族不是一個政黨,甚至還是她父親安德烈的強勁政敵。以至於在平常工作中,連安娜都時常受到擠兌。最近這段時間,也正是因爲伊萬諾夫經常給她小鞋穿,才導致她工作上很鬱悶,以至於離開工作崗位去排解煩惱。
";那好,";周東飛笑道,";到時候你只需要配合一下簡單的事務就行了,主要的工作還是我來做。";
隨後,周東飛把自己的計劃說了說。當然,根據安娜對本地情況的瞭解,對這個計劃又做了一些臨時的修補。到了最後,基本上就是一個成熟的可行方案了。而且通過這個計劃㊣(7)看來,周東飛並沒有損害俄羅斯利益的打算。他的目標很明確,只是弄倒伊萬諾夫就行,最好是順便沉重打擊一下地下沙皇。於是安娜笑着說:";只是讓我協助做這些事情的話,那倒是不難,答應你。";
";不過,要想讓這個計劃更有殺傷力,就應該突出一點西伯利亞特色。";周東飛問,";安娜,我想知道,當初傳的沸沸揚揚的’赤塔殭屍事件’,你究竟掌握了多少核心的東西?";
聽了";赤塔殭屍事件";這幾個詞彙,安娜的臉色有點驚訝。";你問這個做什麼?!";
";有用。我知道或許會牽扯到一些軍事上的秘密,所以也不會問太多。";周東飛說,";我不問相關的技術,只想知道事情的一些經過。";
那件事相當恐怖,甚至連安娜這個身爲當地父母官的赤塔州州長,都無權知道其中的核心機密。但她父親安德烈作爲俄羅斯最具實權的人物之一,卻能夠接觸到這個層級的秘密。當時安德烈知道事件發生在女兒就職的赤塔州,所以也比較關注。而在家庭內部交流的時候,也確實把這件事告訴了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