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周東飛就已經把那些影像資料傳給了甘一雄,如今一個電話過去,讓甘一雄再轉給了程青虎和呂奉笙。就只等着兩個近乎半步天元高手的認證了。這兩人的眼力看過去,不會有錯。
“什麼,你說黑水公司當年那個總教官可能沒死?”老管家對此也比較驚訝,隨即又點了點頭,佝僂着的身子隨着咳嗽而抖動了一下,“也是了。以他那種身手,怎麼會那麼容易死去。”
“您見過他沒有?當時獸營和黑水公司就是一個陣營的吧,你們同爲兩個組織的總教官,似乎應該……”周東飛好奇的問。試想這兩個老傢伙一旦碰面,肯定是火星撞地球般的精彩。
但是,一向多話的老管家卻隻字不提了。搖了搖頭,嘆道:“君子一言呵!當初答應了獸營,絕不泄露關於它的任何秘密的。”
有了這樣的承諾,獸營才允許老管家金盆洗手,這在殺手圈子裡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雖然你老管家生猛,但也架不住獸營持續不斷的追殺。所以,最終兩方面各退一步,選擇了一個都能接受的方式友好解決。而且獸營知道,老管家這樣的高手對於承諾是極爲看中的。
沒必要爲難這樣一個健康不佳、甚至隨時可能入土的老頭兒,人家能幫忙就算給面子了。而且這老管家把承諾堅守了一生,也不會晚節不保。
看到周東飛很識趣,老管家也笑了笑:“不過有件事可以告訴你,哪怕你現在的修爲,也不見得比當初的他(顧大師)更強。至於現在,應該差距更大了。所以一旦遇到他,首先考慮好退路。沒有極爲得力的幫手或絕佳的環境,不要試圖擒拿他——做不到。”
雖然周東飛知道顧大師的實力已經進階天元,但還是對老管家的關心表示感謝。
“除了刀魔,或許只有他能力抗你師父了,奇人。”老管家感慨道,“華夏的大宗師,層出不窮呵,讓人羨慕。”
“前輩難道還認識家師?”周東飛一愣。
“無緣一見,實在遺憾。”老管家這麼一說,周東飛纔算舒了口氣。老妖怪啊老妖怪,總不至於任何傳奇都能跟你掛上鉤的,周東飛心中考慮。但是,老妖怪沒有給他繼續的震驚,可老管家的話卻讓另一個人給周東飛帶來了震撼。只聽老管家笑道,“但是我知道,自己的修爲是絕對不如你師父的。鏡湖公,那纔是真正的大師奇才!”
“您都沒見過,何以見得。說不定前輩您那殺術一旦展開,能把我家那老傢伙打得狼狽不堪呢,哈!”周東飛替鏡湖公謙虛。
老管家卻笑着搖了搖頭:“自欺是沒有意義的,比不上就是比不上。當初我曾遇到華夏另一位高人,和他也算是棋逢對手。當時我就很震驚,以爲他可能是華夏第一高手了。但是那人卻一口否定,稱你師父鏡湖公的修爲比他高,絕對的差距。”
戳?能和老管家平分秋色的華夏高手?誰?
當時龍怒、佘雨、池玉城都不到那個境界,慧覺大師?當時似乎也不到半步天元之境。
而且當時就能達到半步天元之境的,現在的話……周東飛忽然又想起了那個“當兵的”,於是自以爲是的笑道:“不會是華夏的傳奇兵王邢傲吧?”
“不是。我說的那個時候,邢傲已經死了。”老管家說,“和我遭遇的,是一個老和尚。據說,來自於華夏的一座什麼寺。當時華夏水平很差,竟然沒能弄清楚。後來也正是爲此錯過了一段機緣,才惡補華語的。哎,華夏江湖臥虎藏龍呵。”
“什麼‘寺’?”周東飛聯想到這兩天層出不窮的蹊蹺,驚駭道:“不會是龍吟寺吧?!”
“哦?!”老管家忽然一怔,“嗯,當時似乎像是這個發音。龍吟寺,嗯,確實很像。莫非你知道,那座寺廟裡有什麼絕世高手?”
周東飛眼皮子直抽筋,說:“嗯嗯,應該有高人的。不過……前陣子龍吟寺方丈去世了。說不定,您當年遇到的就是他?”
“死了?”老管家一愣,隨即就是一番嘆息,“是啊,當時他的年齡就不小了。算一算,確實該到西天極樂了。”
雖然未能得知龍吟寺方丈的其他個人信息,但首先確認了:這個已經坐化了的大和尚,幾十年前就是半步天元的超強境界!這也進一步說明,當初那場大戰選址在龍吟寺,絕不是什麼巧合。
這時候,程青虎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和奉笙都看了那視頻,同時也在電話上研究過了。”程青虎說,“刺殺戈登的兇手的功夫路子,和當初刺殺大師兄的那個人比較近似。當然,實力還差了不少。以我判斷的話,這人也就是一級高手的水準,不會更高了。”
“果然!”周東飛冷笑。
“我就奇怪了,你怎麼知道這人的套路會和那顧大師很接近的,你又沒見過那個顧大師出手!”程青虎並沒有被告知這一點。
直到周東飛把前因後果一說,程青虎就點頭說:“黑水公司!真像是一潭黑水,摸不清其底細。不過有了這個線索,至少也就有了新的指向,有目標了。”
“嗯!到時候,我會再查一下另一個方面,兩者對應結合一下。不早了,睡吧!”
“睡不着。”
“思春了吧?”
“滾!”
……
如今正像程青虎說的那樣,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目標。現在,島倭國正封鎖全國,全力排查兩個殺手。假如能抓到這兩人,不但解決了戈登遇刺的案子,同時還能查出黑水公司的一些黑幕吧?對此,周東飛很期待。
這時候,看到調查案子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德川恆孝忽而笑道:“你先帶郭小姐到旁邊坐一坐,我和東飛君有些話想仔細談一談。”
老管家點了點頭,帶着郭夢莎就向外走。而郭大小姐眼珠子一骨碌,出了門就笑道:“大師,您的修爲高深莫測,看看有什麼需要指點弟子的嗎?”
“你出自名門,你的師父也必然是個有大本事的,何必捨近求遠來問我。”老管家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出了郭大小姐師門的不簡單。
“那可不一樣呵,您是前輩大師,眼光自然獨到。您偶爾指點一句,說不定弟子就受益匪淺啦。”
老管家回頭看了看房間裡的周東飛,轉頭問:“據說,郭小姐是東飛君的生死姐妹?同時還是他在華夏公安部的下屬?”
郭大小姐不知道爲什麼要問這個,愣愣的說:“算是吧,反正就是在一起混日子的。”
“沒有其他的關係?”
郭大小姐忽然明白了——這老傢伙是在變着法兒的問她,是不是周東飛的女人!!!
汗死了,這跟請教點功夫有啥關係呃!難道非要是那臭犢子的女人,他纔會指點?也不對!他們德川家的小公主由紀子也是周東飛的女人。難道,要是承認了自己是周東飛的女人,等於承認了是由紀子的“情敵”,這老傢伙就不指點了?
很矛盾,很糾結喲!郭大小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想到這裡,郭大小姐不得不繞過去笑道:“還有呀!我是他的師妹。”
這時候,這丫頭老老實實承認周東飛的師兄地位了。不過也不得不說,這丫頭的腦袋轉得可真快。承認是周東飛的師妹,至少不會讓老管家覺得她和周東飛關係遠;而同時刻意規避了是不是他女人的事情,又讓老管家不會排斥。
“師妹?”老管家搖頭,“怎麼可能?你和他的套路,壓根兒就沒有任何相似!”
“不是那樣的。”郭大小姐趕緊解釋說,“他的師父,是我師父的丈夫……唔唔,以前的丈夫。現在,我師父已經出家做了僧人了。”
哦!老管家若有所悟,“鏡湖公的女人?應該也是位大能高人了。”
“嗯嗯。據臭犢子……據我師兄說,我師父和您恐怕是一個境界的。”
老管家點了點頭,笑道,“看來,你是東飛君身邊能說得上話的女人。”
“呃?”啥意思?郭大小姐一股倔勁兒騰起,“說得上話?就是揍他,他也不能還手!”
“哦?很好。”老管家笑道,“那麼,我在這裡請你幫個小忙,行不行?”
“前輩只管說。”郭大小姐心道這老傢伙還真不吃虧,沒幫自己呢,先讓自己幫着他。不過,自己有啥能幫助這個老怪物的。
老管家笑道:“東飛君身邊鶯鶯燕燕,我家大小姐(由紀子)又不在他身邊。時間長了,就怕拴不住男人的心喲。假如郭小姐有心,平時多勸着東飛君,讓他有時間也時不時來島倭一次。前幾天看大小姐茶飯不思,老奴我心疼喲。”
“哦哦……”郭大小姐心想這老管家還真是個合格的管家呢,太忠心耿耿了。“前輩您放心好了,他要是敢無情無義,我就閹了他。”
連老管家都打了個寒顫——你要是閹了他,那纔是真的苦了大小姐了。
“好吧,郭小姐你先走一趟套路。要是不擔心我偷學你的功夫,最好就別保留。”老管家笑道。
郭大小姐大喜!這麼一說,這老傢伙是要指點自己一些東西了!不管有用沒用,反正不會吃虧。至於說老管家偷學自己的東西?開玩笑,人家是什麼人物,哪有必要偷自己的。再說了,這都是快入土的老傢伙了,也沒心思偷學一個後輩的功夫。
頓時,郭大小姐輕盈的身體在昏暗的月色下翩然舞動,一招一式大氣凜然,卻又之中帶着一股魔性,詭邪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