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東飛安排的第二個人,是龍組的高級組組長萬花筒!
萬花筒這傢伙是個機靈人,而且龍組又是執行調查任務最牛逼的單位。肯定不會有錯。
聽到政委給自己安排任務,萬花筒自然全力以赴。他當即安排了兩個得力的手下,悄悄向秘密部隊軍事法院裡潛伏。周東飛也已經通知了他,到時候副監獄長董士偉會給予他相應的配合。
此時,阮興初的人馬在下黑手,而周東飛的人馬則黃雀在後。
……
當天深夜,董士偉依舊很“死心眼兒”的守在白家林的病房裡。阮興初和馬三兒都心中冷笑:孫子你就死守在那裡吧,老子的目標其實是虞策!
而董士偉也假裝不知道,甚至在阮興初到醫務室查探幾個人的病情的時候,董士偉還故意表現的很謹慎,顯示出對白家林的極大關切。這些表演都很到位,阮興初也沒發覺異常。
晚上的時候,醫務室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兩個值班人員。這醫務室也就是一個鄉鎮衛生院的大小,本來就沒有幾個人,只不過醫療水平不錯,遠比一般縣級醫院強得多。在這裡,虞策能救治過來,但肯定會成爲一個廢人。他現在需要輸液,維持着正常的生命體徵。至於什麼時候醒過來、什麼時候能下牀,那就是命了。
兩個值班的一個是值班醫生,一個是值班護士,兩人都沒有什麼重要任務,只要觀察好白家林、火龍和虞策的病情就行。要麼到時候換一瓶點滴,別的倒也不需要做什麼。所以,這一男一女兩個年輕醫務人員就關起門來,在房間裡搞一些小曖昧什麼的,也沒人去管。其實知道今天副監獄長董士偉在病房裡,這兩人還是收斂着呢。換做以前的時候,特別是沒有病人住院的時候,他倆甚至還真刀真槍的幹過幾次。桌子上,椅子上,病牀上,到處都是風流場。年輕人,憋不住心火。這樣兩個人值班,肯定是極爲鬆懈的,也大大有利於馬三兒悄悄的下黑手。
過了十二點,馬三兒悄悄躥進了醫務室的那棟兩層小樓。這座監獄的犄角旮旯他都瞭如指掌,熟悉的很。躡手躡腳的跑到了虞策的病房前,看到裡面沒有人,而且虞策依舊在昏迷之中,他就偷偷開門溜了進去。取出一個針管,將那瓶準備好的藥劑抽出來,又注射到了虞策輸液的吊瓶中。
一切極其順利,毫無障礙。馬三兒看了看病牀上的虞策,心中暗道:對不住你這個冤大頭了。隨即,瀟灑的抽身而去。
而就在馬三兒離開不久,一道身影從病房的窗簾後面躥出來——是萬花筒的一個手下,也是龍組執行這類任務的好手。剛纔馬三兒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用數碼攝像機給拍攝了下來!
對於這些,馬三兒渾然不覺,還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他雖然很機靈,辦事也心狠手辣,但是在能力上卻只是一個普通人。面對一個提前做好了準備的龍組戰士,他那兩下子真的不夠看。
此時的馬三兒,已經滿是得意的離開了。一直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地方,他才悄悄撥通了阮興初的電話。電話那邊,阮興初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
“阮監,搞定了!那管藥劑已經注射到了虞策的吊瓶裡,萬無一失,他必死無疑!”馬三兒得意的說。
阮興初只是“嗯”了一聲,隨即放心的掛了電話。馬三兒辦事,他放心。
但他不知道,就連這通話也被監視了!董士偉弄來了阮興初和馬三兒的電話,交給了龍組。而以龍組那恐怖的能量,竊聽兩個人的電話太簡單了。也不能怪阮興初大意,因爲這本來就是兩人私下裡安排的一件事,沒有第三人知道,哪會想到有人竊聽。
不一會兒,虞策就出現了不良反應,渾身發熱厲害。甚至在昏迷之中,都發出了痛苦的呻吟。這時候,董士偉的一個親信獄兵正要喊值班護士給白家林換吊瓶,忽然聽到了旁邊病房裡虞策的聲音,感覺到不對勁。打開門一看,只見虞策痛苦的顫抖着,渾身如同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董士偉知道要發生什麼,但他不會告訴這個獄兵。所以,這個獄兵看到眼前的情況時,大吃一驚。
“醫生!醫生!”那個獄兵猛然衝進值班室,卻見那男醫生的手正伸在女護士的懷裡摳摸。這兩人自然是大窘,而那獄兵也怒道,“搞什麼搞,你們去看看去,病人都出大事了!”
那醫生和護士的臉頓時從通紅變成了煞白。要是平時狀態下,病人死了也跟他們沒關係——畢竟這監獄裡以前也了好幾個人了。但是今天不同,他們兩個在這裡胡搞的事情被第三人撞了個正着,這就等於是玩忽職守了。
那個醫生踉踉蹌蹌的跑出去,而那護士也整了整衣服就往外衝。獄兵拉住那護士,說:“那邊先讓他去,你先給白家林換吊瓶!”
獄兵不知道虞策怎麼樣了,但知道白家林的事情是緊要的,因爲連董士偉都徹夜守候着。
不一會兒,那護士給白家林換了吊瓶,而那醫生則傻眼了。看着面前狀態極不穩定的虞策,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匆忙之中跟主治醫師打電話通報,同時又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董士偉那邊,戰戰兢兢的說:“董監,那邊病房裡的……要不行了……!”
“趕緊轉院——轉到大醫院!安排車!”董士偉假裝吃驚,但實際上已經心中有數。他甚至埋怨自己的親信獄兵多事。
隨即安排了車輛,將虞策疾速往最近的一個大醫院裡救治。而這時候,阮興初也接到了電話,是那個值班醫生說的。阮興初假裝火冒三丈,劈頭蓋臉就罵了那年輕醫生一通,同時也假惺惺的要求趕緊轉院。
人人有貓膩,不露是高手。
幾個人都在演戲,比拼的只是演技。
但是,當虞策送到附近大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斷了氣!
這個實力強悍但頭腦簡單的傢伙,這個有時候狂妄無知、但還真的給周東飛造成不少麻煩的傢伙,竟然死在了馬三兒這樣的小人物的手中。而要是換做平時,虞策的格鬥能力能弄死馬三兒一百個;比拼背後的能量,虞策就是玩兒死他一千個都沒問題。這一次,大象真的倒在了一隻螞蟻的手中。命運的無常,在他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而虞策的死,第一時間被上報到了阮興初那裡,隨後董士偉也得到了消息。兩人的心情自然不一樣,但都一樣是相同的:都在暗自得意。
第二天,整個監獄裡哨聲急促,這是監獄管理方緊急召集所有犯人的信號。隨後,一批批的獄兵衝進各個牢房,發開房門,近二百名犯人都緊急來到了各自的放風區。每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肯定很緊急。
到了放風區之後,只看到監獄長阮興初已經在一隊持槍獄兵的保護下,站在了甲監區的放風區。和他站的不遠的,是周東飛和李霧峰。
“通報一件大事——出大事了!”阮興初氣沖沖的大聲呵斥,“昨天和周東飛比武的1204——也就是那個虞策,已經於昨晚不治身亡!”
所有人都大驚!因爲大家都知道,挑戰雖然血腥,但前提是不能出人命。一旦出了人命,就是監獄管理方也遮掩不住。到時候,周東飛哪怕是百般抵賴推脫,也至少要背上一個過失殺人的罪過。這還算是好點的下場,要是阮興初再添油加醋的搞一搞,弄出一個“故意殺人”,那周東飛就更慘了!
所以,就連阮興初都有點擔心:周東飛會不會狗急跳牆?所以,阮興初讓大批的獄兵把自己包圍起來,槍口都指向了周東飛。現在,他甚至巴不得周東飛暴起反抗,那樣就說周東飛不僅殺了人,而且情急之下要越獄!直接當場擊斃了他,也毫無關係!
其他人也都在考慮着:假如自己是周東飛的話,而且具備了那樣恐怖的身手,會不會鋌而走險搏一把!突然出手控制住阮興初,或者控制住任何一個人質,然後逃離監獄遠走高飛。因爲留在這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周東飛,你——殺人了!”阮興初惡狠狠的盯着周東飛,一字一句的說。
但是,周東飛的表現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笑眯眯的盯着阮興初,說:“我打他多狠,心裡自有分寸。他的死有問題啊,大不了驗屍查一查。我懷疑,有人背後下黑手!”
阮興初的眼神露出一絲猙獰,以玩味兒的目光盯着周東飛,最後竟然大笑起來:“狗急跳牆了?竟然想找個背黑鍋的了?你妄想!”
“嗯嗯,就是想找個真正能抵罪的傢伙。”周東飛看了看時間,有點胡攪蠻纏的味道:“其實,你在監獄裡設定什麼‘挑戰’,本身就是違反規定的。所以,你也要承擔一定責任的嘛。”
周東飛的表現,讓人誤以爲他是在拉阮興初下水,以便減少自己的罪過。但他們哪裡知道,周東飛這是在拖延時間。
“少廢話,把他給我拷上!送軍事法庭審判!”阮興初怒吼一聲,頓時身後站出來兩個持槍的士兵。但是這兩人顯然對周東飛有些忌憚,生怕被狗急跳牆的周東飛挾持了當做人質。
但是在軍事法院重新定罪之前,他們又不敢向周東飛開槍。
於是,場面竟然出現了短暫的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