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借給”河東省和海陽市的錢,以及留下“一點點”資金給姚夜主管的慈善機構,依舊剩餘一大宗的財富。一下子不可能消化吸收那麼多的固定資產投資。這剩下的財富,全都交給了蔣燦坤去打理。梅姐跟蔣燦坤開玩笑說:“當初虞家給你兩千億,你用了幾年時間使之滾動到了五千億。現在我給你三千億,你就當是重頭再來,再把它滾動到五千億好不好?”
蔣燦坤笑了笑,很有信心。當初的他只憑一副腦袋和一張尚未完善的關係網,就能完成那個壯舉。如今自己的聲名更大,關係網更穩,而且經驗也更豐富,沒有理由做不到這一點。更何況梅姐沒有給他要求固定的時間,因爲梅姐把錢交給他,主要還是保值增值,並不是大規模的風險投資。沒有固定的要求期限,三年不行就用五年,五年不行就用七年。哪怕按照相對保守的年百分之十的收益率,加上近年來貨幣緩慢貶值的趨勢,三千億滾到五千億也只需要五年的時間。
對於手中握有大宗財富的人而言,當今的華夏,是個資產膨脹到近乎爆炸的好時代。
而對於多數升斗小民而言,物價的上漲、收入的低迷,依舊是一個不容迴避的現實。所以當姚夜看到周東飛撥過來的那“一點點”資金的時候,依舊忍不住動容。
“三百億!你要對海陽全體窮人實施普遍救助了!”姚夜驚歎。
“普遍救助還談不上,把教育、基層醫療、養老這些事情辦一辦還是足夠的。”周東飛笑道,“你和大隊長拔除了獸營兩大分營,抹殺了那麼多的敵人,也算是給兄弟們報了仇,心願已了。以後的日子辦點你喜歡的事情吧,我知道你熱衷這個。至於這些錢,你別替我心疼。都是從別人手中孬過來的,我也是個十足的奸商,嘿。”
姚夜笑了笑:“上個月,晉中有富商花七千萬給出嫁女兒辦婚禮。不知道那樣的富人看到你這大手筆後,會不會慚愧。真盼着這個社會裡,多出幾個你這樣的‘奸商’。以後,海陽老百姓會給你立長生牌坊的。”
“長生牌坊我當不起,只希望以後別人見了我和梅姐,不會戳脊梁骨說爲富不仁就不錯了。”
……
這兩天,鏡湖公又神秘消失了。反正這老傢伙就是一輩子勞碌的命,乾的都是本該驚天動地、卻又偏偏默默無聞的大事。周東飛剛剛送別了他,結果首都就傳來了讓他極其窩火的消息——白家林出事了!
作爲暗影的新兵蛋子,白家林哪怕武力超羣,但也要象徵性的適應一下軍營生活。他有了軍隊的編制,有了軍銜,總不能對暗影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
不過這傢伙分到了第四小隊之後,小隊長也不敢招惹他。不只是看着這傢伙整天和大隊長、總教官勾肩搭背的,也不僅僅因爲他是政委的生死弟兄,單憑那力壓總教官秀才的本事,就沒人敢管。第四小隊隸屬於第二中隊,中隊長螞蚱按說級別比白家林這個只有代號的死38高多了。可是螞蚱見了白家林之後,也得堆着笑喊白哥。而且除了三巨頭,敗家林是唯一用了真名的傢伙。所以,白家林這幾天的日子其實一直很爽。
直到某天,秘密部隊軍事法院來了兩個人——送傳票的。並且按照規定,要求當初拘捕白家林。案由說得很清楚,說是上尉軍官白家林當衆將總裝部的一名中校毆打致死。
白家林窩火自然不用說,連程青虎也大感沒面子。時隔多日,對方竟然來了這一手,簡直是打暗影的臉。程青虎當即給秘密部隊軍事法院的院長沈希武打了電話,沈希武不敢輕易得罪程青虎這位爺,只是笑着說“走程序”,原告那邊鬧得厲害。
隨後,程青虎又跟沈希武的上級、軍事法院院長徐世錚聯繫,徐世錚也表示既然已經啓動了法律程序,那就只能把這個程序走下去。不過徐世錚也對總裝部的人反感了,表示會安排沈希武,儘量照顧白家林。此外徐世錚還勸告程青虎,不要把事情搞大、搞複雜,要是官司還沒打,暗影就先跟秘密部隊軍事法院鬧掰了,他們的工作也不好做。
“他姥姥的,簡直是小人行徑!”在給周東飛打電話的時候,程青虎罵罵咧咧,“當初爲了帶走奄奄一息的虞策,那幫孫子對着老子是好話說盡。現在他們沒事兒了,竟然又開始找麻煩!”
周東飛聽到消息之後也很火大,但也不是太擔心,“我在軍醫院醒了之後,聽說對方找家林的麻煩,當時就做了些準備工作。包括在華山園酒店裡的監控錄像之類的東西,也已經拷貝了下來。錄像上顯示的清楚,雖然青狐妖那幫網絡作者率先砸的東西,但畢竟不是咱們的人。隨後,是那個死了的中校先對家林動手的。按道理來說,家林只是正當防衛,最多算是個防衛過當。”
“防衛過當也了不得,得判個好幾年呢!”程青虎眉頭擰在了一起,“無論在部隊裡,還是在外面,家林都是咱們兄弟。他剛剛來了暗影,就把他投進監獄裡,以後咱們還怎麼混?”
“嗯嗯,我再跟沈希武聯繫一下,讓這傢伙儘量多給點面子。”周東飛說。
程青虎:“得了吧,那小子就是個迂腐的呆子。而且我已經給徐世錚院長打招呼了,徐院長說也會安排沈希武。幸虧有你前幾天在軍事法院裡那件事,使得軍事法院系統對總裝部很不感冒。”
周東飛:“你跟沈希武打交道少,其實他那迂腐都是裝的,這傢伙比鬼都精。先讓家林委屈一下吧,我這就直接去首都找沈希武。”
周東飛說動身就動身,家裡的幾個女人也着急的不行,都催促他趕快去。白家林和大家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了,關係都很鐵。特別是白小寧,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生怕自己的哥哥出了什麼事。白家林是坐過三年監獄的,小寧最怕哥哥重蹈覆轍。
周東飛沒有廢話,直接去了秘密部隊軍事法院。這地方他是常客,最熟悉不過。連裡面的工作人員都和他混熟了,膽大的見了面笑着打招呼,膽小的見了他就提前躲開。有幾個穿着軍裝的小姑娘貌似英姿沙爽、英氣逼人,可是大老遠的看到了他的身影,就呼啦超跑沒影兒了,彷彿見到了摧花狂魔。
“老沈呢?”周東飛笑眯眯的抓到了一個沒有跑掉的小姑娘辦事員。說是小姑娘,目前也已經是少校軍官了。可是看到了周東飛,簡直有種渾身顫抖的感覺。
“沈院長他……他好像不在吧……”女少校說話磕磕巴巴,眼神遊離不定。
“丫頭,跟長官說謊是不對的,是要打屁股的!”周東飛磨了磨牙說。
小姑娘被進一步嚇壞了,不敢說話,肩膀顫顫的站在牆角,還不敢走。
“嘿,說話的時候要底氣十足,說假話的時候更要如此,知道不?”周東飛笑着離開,臨走時候還在小姑娘的腦袋上拍了拍,以示“關愛”,嚇得小姑娘只是縮了縮頭,但心裡面猛然一陣輕鬆。
隨後,周東飛走了好幾個辦公室,都沒有發現沈希武的存在。這傢伙,肯定是躲着哥呢!
“沈院長!兄弟來看你了!上次給你捎五百萬你嫌少,這次兄弟給你捎了一千萬,現金!”周東飛忽然撩開嗓子,在大樓裡嚎了一句。
哇日……全院震驚。
不一會兒,辦公室主任的手機響了,悄悄接通之後,上面傳來了沈希武的聲音:“小李,趕緊把周東飛那貨給我弄走。”
“沈院長,他是能勸走的人麼?”這個李主任幾乎是哭喪着臉說。
“這是命令!不管用什麼辦法,給你十分鐘時間!”沈希武其實也是個老兵痞,在本部門裡面向來作風粗暴。
周東飛距離辦公室很遠,沒有聽到這些。但是他距離這個樓層的廁所很近,剛好聽到了沈希武在廁所裡悄悄打電話的聲音。戳了,這老小子躲進茅房了!
周東飛暗自笑了笑,推開廁所門就走了進去。凝聚耳力一聽,就聽到中間那個位置裡面有人,而且聽那呼吸聲,很像是沈希武。他和沈希武打交道多了,錯不了。
於是周東飛走進旁邊的一間,裝作解開腰帶,忽然自言自語的說:“老犢子沈希武,竟然躲着不見老子,老子詛咒你回家被老婆打,頂尿壺!”
旁邊隔着一個隔板,沈希武臉色鐵青,但是沒敢做聲。
“咦,這裡的廁所裝修不錯呵,很上檔次的。也不知道這秘密部隊軍事法院收了多少禮金,竟然這麼有錢,比老子那部隊富裕多了。”
沈希武的臉色更青,還是憋住氣不出聲。
隨後,周東飛忽然自顧自的笑了笑,彷彿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又“自言自語”的說:“對了,都說陽氣壯的男人尿得高,也不知道老子最近腎虛了沒。讓老子試試,看能不能尿到隔壁。把這新裝修的廁所搞一搞,老子也解解氣。”
砰!沈希武那個“單間兒”的門猛然打開了,這個一身軍裝的軍官忙不迭的跑了出來,臉都綠了。剛開門,就看見周東飛在旁邊,門也沒關,嘴裡還唸叨着“算了,萬一尿到自己頭上就不好了嘛……咦,老沈?”
沈希武深呼吸一下,臉上忽然堆滿了笑容:“哇靠,周政委啊,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