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日科夫本來還在掙扎,並且通過各種手段試圖掩蓋真相。但是,總統韋傑夫並不着急,他就穩坐釣魚臺看着盧日科夫怎麼折騰蹦躂。
而盧日科夫和在野黨也一再抗議,稱總統的調查是打擊競爭對手,是以權謀私。
但是就在大選之前的第三天,調查組忽然公佈了一條消息:光頭黨首領已經承認,是盧日科夫的老婆收買了他們,讓他打擊韓復等人。並且在引出韓復背後的幾個人之後,再通過殺手暗殺!
而隨後,莫斯科的幾名警察也同時承認,當時那條街上發生了槍殺案,死者手中握有槍支。但是,這件案子被警察局長給壓下來了。
至於這警察局長,則在嚴密審訊下交代:是盧日科夫對他施加了壓力,讓他不敢繼續調查下去!
總而言之,兩句話:第一,盧日科夫的老婆涉嫌謀殺!第二,盧日科夫本人利用自己的職權干預司法!
這兩個爆炸性的新聞一出,當即震動了整個俄羅斯。所有的選民大吃一驚:原來他們原本看好的這傢伙,不僅家庭作風不怎麼樣,不僅勾結黑勢力,竟然還僱兇殺人!
總統爲了保證“公平競爭”,並沒有當即抓捕盧日科夫,畢竟他目前只是干預司法,其餘的罪證尚未得到落實。但是,調查組毫不猶豫的抓捕了盧日科夫的老婆。這個僱兇殺人未遂的女人,被抓起來之前拼命的嘶喊,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崩潰了。本來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婦,一下子就成了階下囚,這種反差太大!
大選前一天,主流媒體的最後一次民意調查顯示:總統韋傑夫的支持率上升到了52(百分號),而盧日科夫的支持率從原來的38(百分號)急劇下滑到了可憐的8(百分號)!即便這8(百分號),也是新黨基本盤的死死力撐。但是,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可阻擋。
毫無疑問的,總統韋傑夫贏得了大選,獲得了再次連任!
而選舉一旦結束,再調查盧日科夫就不再涉嫌打壓競選對手了。於是調查組全力以赴,一下子揭破了盧日科夫多項罪名。世人發現,盧日科夫甚至和當初逃亡的“地下沙皇”康斯坦丁還是盟友!記得當初康斯坦丁的逃亡,是因爲夥同原西伯利亞總督伊萬諾夫倒賣軍火,同時有多項黑社會劣跡。而當初那個伊萬諾夫,正是新黨一開始力推的第一總統候選人。伊萬諾夫倒下去之後,才又推薦的盧日科夫。
這個新黨,到底跟黑勢力有多少糾葛?所有人都心存疑問。由此,不僅僅是盧日科夫倒下了,就連整個新黨都搖搖欲墜,近乎垮塌。
這時候,韋傑夫和安德烈的政治手段就進一步彰顯出來了。他們不動聲色的挖新黨的牆角,將其中品行端正的一批有影響的人物成功策反。這些人高調宣佈:新黨已經變成污穢不堪之地,再也不適合一個有良心政治家的生存,於是紛紛宣佈退出。
頓時,整個新黨終於完蛋了。
官面上的新黨,地下世界的光頭黨,這兩個勢力煙消雲散。由此,俄羅斯的整體氣氛好了很多,華俄關係也得到進一步發展。因爲,總統韋傑夫就是一個親華派。加上安德烈家族和周東飛等人的關係,以後華俄關係肯定會進一步走上快車道。
政治上的大獲全勝,讓總統韋傑夫非常興奮。這一次,周東飛步步爲營,一環扣一塊、一招接一招,將韋傑夫的死敵逐漸逼進了死地,卻沒有暴露出和韋傑夫的任何關係。整個計劃堪稱完美,所有的步驟也都走得極爲踏實準確。由此,韋傑夫也通過安德烈聯繫,表示願意會見一下華夏的將軍兼副部長周東飛。
當然,以官方身份的話,周東飛的級別還是低了點。在這個敏感時期,總統猝然接見一個外國副部級的幹部,顯得不合時宜。所以選了一個合適的時間,邀請周東飛到自己的莊園裡去做客,純粹的私人宴會。一個大國元首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他竟然單獨抽出半天的時間和周東飛相見,實在很難得。當初安德烈說一旦事情成功,總統先生也會和周東飛保持一份友誼,這話並不是虛的。
周東飛帶着清芳欣然赴約,因爲韋傑夫邀請的是周東飛夫婦。只不過,周東飛提出了一個小小的、額外的“要求”:希望能帶着自己唯一的弟子韓復過去!原因很簡單,這小畜生太羨慕了,一聽說有機會見到俄羅斯總統,這傢伙就百般糾纏,死纏爛打。
韋傑夫對此毫不介意,只是莞爾一笑。小孩子,來就來了,不差那一份餐具。而且韋傑夫也對華夏的這種師徒關係很感興趣,想見一見。雖然西方也有教父和教子這樣的關係,但是和華夏師徒之間的關係還是不盡相同。
於是,小畜生終於得到了一次大開眼界的機會。小小年紀就得到總統的接見,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而周東飛之所以考慮再三後答應帶着他,也就是希望讓他長長見識,從小就在心境上逐步適應波瀾不驚的狀態。比如韓復那師兄張無意,在這一點上就比韓復強好多,就是因爲鏡湖公很多時候會見大人物,都帶着那傢伙,使得張無意的眼界比同齡人開闊得多。
“乖乖,這莊園真不小!”小畜生遠遠看到一片大莊園,禁不住說,“這要是在華夏,單是這一處園子就能說他腐敗了。”
“少胡說。”周東飛一邊開車一邊笑道,“俄羅斯地廣人稀,有大園子的體面人多了去。再說了,這位韋傑夫總統在從政之前就是一個成功的農場主,資產不少,他這些資產都是對外公示了的。”
車子一直行駛到了莊園門口,早有人在那裡等着接待了。一個類似於官家模樣的俄羅斯老人親自帶隊,畢恭畢敬的等着客人,絲毫不因爲自己是總統家的人而有所張揚。單憑這樣的家教,就證明韋傑夫比盧日科夫更適合做一國的元首。
在官家的帶領下,周東飛和韓復一路向園子裡走去。一片巨大的草坪向裡面蔓延,深處是一片白楊林子。總統韋傑夫的住宅,就是在那林子裡。遠遠的,就能看到一個建築頂部隱隱露出了林子,若隱若現。
這個建築是木製的,標準的俄羅斯古典風格。即便是內部,也沒有多少現代化的設施。
這個大園子,周東飛其實在電視畫面上見到過。韋傑夫一旦接見最密切的國外政要的時候,都會選擇在這裡,以示關係的融洽。
“周,我的朋友,歡迎你的到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個身材中等偏矮的男人從那房子裡走了出來,渾身精悍之氣。雖然已經年屆六十多,但精力充沛。特別是那雙銳利的眸子,鋒芒畢露,完全不似一個政治家的含蓄內斂。
這位,就是俄羅斯總統韋傑夫!
在大國元首之中,或許他是最另類的一個。
這韋傑夫年輕時出身於舉世聞名的特務組織克格勃,既是軍人又是特務,這一點和周東飛倒有些類似。後來恰逢俄羅斯大變革,這個軍人出身的政治家陡然崛起,以強硬的鐵腕懾服了政壇。有人說他是跆拳道、自由搏擊和柔道的三項高手,其中柔道一項還曾在友好訪問中展示過,很專業。周東飛看得出,這位總統的實力能達到二級水準。在大國元首之中,估計他是最能打的一個——雖然個人實力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早就失去了實際意義。但這樣一個強勁的體魄,和曾經的克格勃經歷,讓他始終保持着一股彪悍的氣質。
這從他的第一句話中就能看出來。一般上流社會,總要同時問候客人的夫人。但是韋傑夫不同,只和周東飛打招呼。有女選民曾抱怨說他有大男子主義傾向,但他從不顧忌這一點,幾十年我行我素我還是我。
“很高興有機會見到總統先生。”周東飛笑了笑。
韋傑夫身邊,站着一個少婦和一個少年。這三十多歲的少婦,是韋傑夫的女兒。至於那少年,是他的外孫。考慮到清芳和韓復要來,韋傑夫特意把自己家的兩個晚輩也喊了過來作陪。
“不要這麼客氣,我知道現在的你就是當年的我!”韋傑夫不算含蓄的笑道,暗指周東飛你也是一個大特務頭子,還是以軍人的直爽方式來交流更加讓他舒坦。
周東飛哈哈大樂,拍了拍韋傑夫外孫的腦袋。這小子比韓復的年齡小好幾歲,但是小身子很紮實,就像是一頭小老虎。“小傢伙,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叫彼得,十二歲。”這小孩兒眨了眨眼睛,忽然問,“周,外公說你是全球第一特工,真的?”
很顯然,韋傑夫向彼得介紹過周東飛。被小孩子爆出了這件事情,韋傑夫也沒有尷尬,依舊爽朗的笑着。
周東飛笑道:“放眼天下,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這句話我喜歡,有點高人味道啊!”彼得跟個小大人一樣揹着手,若有所思,忽然蹦出來一句讓韋傑夫父女都感到意外的話,“你說,我能打得過你這個弟子嗎?”
韋傑夫有些意外的笑了笑,對周東飛說:“周,這一句可不是我教他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