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明看到了,三個逃犯上了你們的軍艦!”島倭國那個軍方帶頭的依舊不捨。當然,他已經沒有了動武的勇氣。
“你們這是污衊!”螞蚱咬死不承認,“現在我方嚴正警告:你們已經進入了危險區域!假如再靠近的話,我方將視爲軍事挑釁!”
軍艦在公海上,視爲一國的活動領土。要是敢於襲擊,相當於入侵。這樣一個責任,島倭國這些人根本承擔不起。當然,即便他們敢於承擔,也必然是灰飛煙滅的下場,因爲雙方火力差距太大了。一開始追擊的時候,他們哪裡想到會遭遇華夏的軍艦!
華夏的軍艦沒有繼續糾纏,掉頭向華夏方向駛去,最終消失在了茫茫的海平線上。
白家林大喜,但他不是軍人,不由得問道:“這裡距離島倭國比距離華夏更近,他們不會也派軍艦、或者大量戰鬥機來追吧?”
“那就是正兒八經的開戰了!”螞蚱笑道,“如今僅憑島倭國的軍力,還敢跟咱們爆發全面戰爭?借給它十個膽子它也不敢!現在的這片海域,早就不是百餘年前的甲午年間了,哈哈!再說了,今天是島倭國新天皇剛剛即位的日子,島倭國維持穩定還來不及呢。”
“這倒也是。”白家林笑了笑,“這羣孫子剛纔追得急,現在悻悻而回,簡直就像挺着杆肉槍去找大娘們兒,結果發現屋子裡站着的一羣全是壯漢,很失落啊,哈哈哈!”
白家林的簡單直接,幾個人都已經熟悉了,只有螞蚱是第一次見識,也不得不莞爾一笑。但是笑容隨即閃去,代之一抹憂鬱:“這次直接動用軍艦來營救你們,已經是出了奇的大手筆了。下次,萬一總教官也需要營救的話,對方要是早有防備,估計我們就真的無能爲力了。”
而退回去的那些島倭國軍警人員,在悻悻退回的同時,也最終確定:根據剛纔逃離的那三個華夏人的特貌特徵判斷,沒有最大的嫌疑犯周東飛!
帶着這股子怨氣,島倭國軍方和警方這次要徹底搜查一個底朝天。而且,海岸的封鎖必然會更加的嚴密。哪怕下次周東飛也有華夏軍艦接應,但他們也能保證——絕不會讓周東飛有機會逃到公海上!
……
就在白家林等人離開島倭國當日的白天,裕仁正式登基!
整個島倭國雖然籠罩在老天皇駕崩的悲傷氣氛中,但對於新天皇的即位,還是表達出了足夠的敬意。而且那個平民出身的皇后,也給大家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一步步走向了那個象徵皇權的寶座,裕仁龍驤虎步,首次表現出了與他實力不相匹配的自信。端坐在上面,俯視大殿裡那些前來拜賀的貴族,以及內閣裡的諸位大臣,裕仁天皇志得意滿。瞧下面那個瘦矮之人,可是島倭國的首相。但是現在,不一樣要向自己低頭嗎?首相,說到底就是舊時候的丞相,面對帝王依舊要屈尊。還有三大家主,如今也帶領大批貴族向自己拜賀。
此外,各國的元首紛紛發來賀電。這些元首的名字,隨便扯出去兩個就能震動一方。當然,連華夏的一號首長也發來了賀電。
這就是至高地位的妙用。哪怕只是虛的,但在正式場合之中,依舊至高無上。
由紀子身穿華服端坐旁邊,冷眼旁觀裕仁那跳樑小醜般的裝逼模樣,心中暗罵“小人得志的嘴臉”。
當整個登基大典結束,由紀子也有些累了。出於對老天皇的尊重,裕仁名以上的寢宮依舊是原來的那一個。剛纔喧囂的拜賀,如今寂寥的皇宮,讓由紀子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自己就成了皇后了?
皇后,好生僻的稱呼。在當今的世界上,實行王國制、元首稱“國王”的還有幾家,但實行帝制、稱“皇帝、皇后”的真的不多了。她由紀子,不會是現今世界上唯一的一個皇后吧?以前,還真沒有太認真的想過。
就在由紀子準備回去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裕仁邪惡而陰冷的聲音——
“皇后,今晚朕要去你那裡!哼!”
看侍從已經退去,由紀子冷笑:“怎麼,這就張揚起來了?別以爲自己登基了就了不起!敢來我那裡,照打不誤!”
“已經換了天了,你這潑婦還敢放肆!”裕仁壓低聲音,惡狠狠怒道,“如今的這座皇宮,朕說一不二!”
“有種你來試試!”由紀子說完,轉身就走,毫不理會背後咬牙切齒的裕仁。
而回去之後,由紀子就找到了周東飛,說裕仁今晚可能來噁心人。周東飛想了想,“你估計,他會從什麼方向走到這座寢宮?”
這陣子,周東飛一直憋在這座寢宮裡。但是,由紀子卻能在外一直走動,故而對這座皇宮有了更直接的認識。如今周東飛對這座皇宮的理解,多半限於波多野依的那張地圖,以及第一次陪華夏大使夫婦來的那一趟的見聞。
由紀子知道現在裕仁要去做什麼,大體也能猜到裕仁來到這座寢宮的線路。
周東飛大體盤算了一下,說:“我去這條小路上伏擊他,事後便宜行事。但是一擊之後,我可能要出去奔逃一段時間,到時候就全看你的了。”
“你要走……?”由紀子早就知道周東飛的盤算,但是事情一旦到了眼前,還是有些離傷。
“哪怕裕仁被我放倒,一時之間你也難以掌控皇宮,不逃又能怎樣?”周東飛笑着,彷彿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事後你趕緊聯繫德川家族,並且讓你爺爺聯合柳生和近衛兩家,迅速掌控局勢,穩固你的位置。等你駕馭了這座宮殿,我不就安全了?放心吧。對了,波多會在這裡保護你。侍御武士團已經衰弱不堪,波多的實力在這皇宮裡已經算是不錯了,能夠應付一般的小事。”
“爺爺也說了,必要的事後,能夠派幾名實力強大的女武士來我這邊。”由紀子說。
周東飛一愣:德川恆孝這老傢伙果然精明似鬼,他那靈敏的嗅覺早就聞出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那還等什麼?現在就跟你爺爺聯繫,讓他把幾名女武士派進來,充當你的侍女。你現在是皇后,後宮選進幾名侍女完全可以做主。”
“那……爺爺會不會生疑?他要是問我爲什麼這麼着急,我該怎麼回答?”
周東飛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道:“老人家比你經驗豐富。不需要你回答什麼,他也能猜到。”
隨後,由紀子趕緊撥通了德川恆孝的電話,“爺爺,你說的那幾個女武士,現在就給我派過來好嗎?我有點用。”
電話那邊,德川恆孝似乎沉頓了一下。由紀子生怕老爺子問什麼,結果老頭兒正向周東飛猜測的那樣,只是嘆息了一下,就說:“好的。另外,有事隨時跟爺爺聯繫,爺爺最近保持通訊暢通。”
往往越是大陰謀,也就越簡單直接。德川恆孝肯定已經猜到,由紀子要在宮中搞一些大動作了。他了解自己的孫女,知道這個曾攀爬到地下世界巔峰的女孩子,心性是何等的火辣果敢。
德川恆孝放下電話,當即招呼了身邊一個老管家,安排了一番。不一會兒,老管家召來了四名身穿便服的女子,大的三十多歲,年輕的只有十七八。但是四個女人往那裡一站,當即流露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很生猛,每一個都不弱於波多野依,個個都能勉強稱得上龍組二級水準。這種實力放在島倭國,已經相當可觀。這四人聯手,即便對付一個超級高手也有半數的勝算!
“拜見家主!”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俯首說,動作乾淨利索,而且一看就帶有忍者的氣質。
這幾人,是德川恆孝從忍術世家飛鳥家族“徵集”來的。那個忍術家族雖然一直難出超級高手大宗師,但卻每一代都能培養出爲數不少的合格忍者。早在幕府時代,這個家族就是德川家族的附屬,一直在暗中爲德川家族輸送忍者。而德川家族也憑藉自己的雄厚實力,爲飛鳥家族提供資金上的支持和政治上的庇護。
這些隱蔽着的力量,德川恆孝還沒有放給兒子德川家廣,因爲他不放心這個花花公子出身的世家子。一切的調動,依舊只憑德川恆孝一個人來安排。
“你們四個,馬上到皇宮裡保護大小姐,皇宮外會有人接引你們進去。”德川恆孝老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爭雄的野心,說,“在皇宮中,你們完全聽候大小姐的命令,不論她有什麼要求——哪怕是要把天捅破!”
四個女忍者表現出了良好的素質,只是簡單的說了聲“是”,便急速消失。
德川家的老管家看了看那四個女子的背影,轉身嘆道:“大小姐果非常人。這麼快,就要動手了。”
德川恆孝靜默,雙目直望皇宮的方向。這一次,由紀子能給整個家族帶來什麼呢?是無上的榮耀,還是徹底的毀滅?
也只有這個老管家,才最清楚德川家主心底最深處的想法。看到德川恆孝緩緩起身,老管家當即在前引路,打開了旁邊的一間側室的門。厚重的大門打開,四壁上懸掛着十七個巨大的人物畫像。
德川恆孝凝望那副年代最久遠的畫像,嘆道:“德川先祖到我,已經足足十八代了。自從慶喜先祖還政於皇家,我德川家族已經沒落了太久,太久!家康先祖創建德川家族,何等英武?慶喜先祖一朝敗績,德川家族又是何等的失落。慶喜先祖的遺訓,不孝子孫恆孝始終不敢忘記。”
一旁,老管家輕聲說:“家主,今夜或許能讓德川家再度恢復既往的榮耀。屆時,您將是德川家族的中興之主。”
“盡人事而聽天命吧。”德川恆孝看了看那排畫像的邊緣,還有幾處空餘的位置。等他百年之後,自己的畫像也將懸掛在上面。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說,“不敢奢想什麼中興,但願我德川家的後人也站在這排畫像前的時候,不會腹誹第十八代那個老頭子一生碌碌,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