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軍艦在茫茫大海上,依舊渺小之極,飄飄搖搖宛如浮萍。
在尚未走出地中海、剛剛抵達蘇伊士運河的時候,這艘軍艦就遭遇了一點小麻煩。幾艘軍艦圍追堵截了過來,說是聽說這華夏軍艦上有違禁品。
但是,華夏艦長毫不客氣的將鮮豔的國旗升起,大吼着橫衝直撞,目中無人。哪怕撞翻了船,也不容你踏上這軍艦一寸。這是遊動的國土,你們算個毛!
明的不成,就來暗的。出了蘇伊士運河,軍艦駛入廣袤的印度洋之後,一些不知來歷的傢伙,學着海盜的做派,半夜三更偷偷溜到了船邊。按照海盜們的做法,攀爬到大船上就是一番劫掠。但是很明顯,他們的目的不是劫掠,而是營救虞九齡和魯道夫。
這兩人的價值,簡直太大了,足以讓他們那個陣營高度重視。這兩人手中握有的財富,相當於一個大國的一年生產總值。而這些財富所能引發的動盪,更不是哪個大國所能輕易承受的。想當初這兩人策動一場金融戰,甚至險些讓華夏的金融崩盤。而這樣的恐怖能量要是放在其他國家,恐怕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不過,也活該對方倒黴。那二十多個“海盜”悄悄溜到船邊的時候,本以爲神不知鬼不覺。他們做得也確實不賴,至少隱蔽性搞得很專業——專業到了大國精英特工的程度。
但是他們沒有料到,這船上始終有一臺高效的“探測儀”在運轉。更要命的只,這臺“探測儀”偏偏晚上的時候還最靈敏——因爲周東飛這些天的晚上一直在甲板上感悟。
所以,當那些“海盜”尚未登船,距離軍艦還有百米之遙的時候,閉目沉思的周東飛就緩緩睜開了雙眼,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這就來了?”
不緊不慢,氣度從容,周東飛輕盈的來到了甲板後方一處地方。根本不需要觀察,他能感覺到,“海盜們”就是聚集在此處。
軍艦很大、很高,高出水面十幾米。那些“海盜”們迅速幹練的攀爬,一看就是高水平的特工。而一下子派出了二十多名高級特工,可見對方的重視程度。
周東飛倚在欄杆旁,毫不在意。此時,一道身影終於到了欄杆上,隨即“嗖”的一下躥了下來,宛如暗夜的一頭黑貓。
但是剛剛下來,就感覺到腦袋一懵、兩眼一黑。
周東飛笑了笑,將這貨的屍體往甲板上一放,悄無聲息。這才叫殺人,充滿了藝術性。
而這時候,呂奉笙也來了。他和周東飛一樣,相隔不到十米,處在另一個適合攀爬的地點。
於是,二十多名特工就像是二bi一般,一個個的傻乎乎上來,然後被一個個的撂倒。殺人如草不聞聲,說的或許就是這樣一個情景。
而之所以造成了這樣一個局面,是因爲那些“海盜”們是來執行暗夜偷襲的,行動之前就被告知:不能發出任何聲響,只要不是萬不得已,就一定要悄悄的來、悄悄的走。所以,哪怕前面的被撂倒了,後面的“海盜”還以爲前面的人只是爲了保持動作隱蔽,沒有發出聲響而已。
終於,連續二十一個人被撂倒了,其中周東飛只留下了一個活口。這個活口被擊昏了,其餘的都是頸骨折斷。
而下面開船的,還有兩個。這兩個傢伙傻傻的等着,好像是癡婆娘等漢子。但是一等二等也等不來任何動靜,這兩人怕了。感覺眼前這華夏軍艦就是一頭漂浮在黑色海面上的一頭茫然巨獸,無情吞噬着一切。
按照計劃,這個救援行動最多半個小時,甚至順利的話,十分鐘就解決問題。但是這兩個“癡婆娘”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竟然絲毫不見動靜。
再也不能等了,恐怕上面已經出現了變化!而且,天色已經不早,東方漸漸出現了魚肚白。要是被華夏軍艦給發覺了,事情可是大不妙!
於是,這兩個開船的特工,當即決定返航,連船上的戰友也不管了!
想跑?周東飛笑了笑。看了看微明的天色,他翻身露出了欄杆。手中的黑星兩聲悶響,劃破了寧靜的凌晨!
隨後,就是兩道慘呼,只留下兩條漂浮的小艇,晃晃悠悠。
槍聲震動了整個軍艦,大批官兵緊急衝到了甲板上,結果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足足二十個黑衣人屍體,整整齊齊的排列在甲板上;外加一個是平躺着的,還有進氣沒出氣!
屍體旁邊,周東飛和呂奉笙彷彿沒事兒的人一般,笑眯眯的看着這些夜襲者。
全艦官兵雖然震驚於周東飛那殺人不聞聲的恐怖手段,但也感受到了一種羞慚。是啊,都被人摸到船上這麼多人了,竟然大家還麻木不覺!
那個艦長臉色很難看,大吼一聲:“今晚是誰執勤!一個個是豬啊,竟然讓首長親自動手!”
此時,幾個年輕的戰士面色羞赧,慚愧的跑了出來。對着艦長和周東飛敬禮之後,帶頭的一個少尉軍官說:“報告將軍、艦長,是我們失職,我們……”
“算了老劉!”周東飛笑了笑,拍了拍艦長的肩膀,說,“這些偷襲者都是搞特戰的,一個個實力很強,我們普通的戰士很難察覺。”
“那也忒丟人了!”這艦長依舊憤恨。事實上,軍艦的官兵們也確實有些疏於防範。這要是戰爭時期,那還了得?關鍵是大家習慣了和平環境,平時不會有誰敢於強奪一個大國軍艦。習慣思維成了定勢,也就出現了這樣的結果。
而且,周東飛故意沒有搞出任何聲響。要是放任這些“海盜”進去,至少在關押魯道夫和虞九齡的地方,會和執勤的戰士們遭遇。那時候,大家應該還是能發現這些人。
而周東飛則笑道:“這些傢伙,實力最差的也能一個人幹翻三個普通戰士。不要太難爲兄弟們了,以後加強戒備就是了。”
這句話,已經分不清是在爲戰士們開脫,還是在爲自己臉上增光了。隨便一個都能幹翻三個,那麼眼前這二十多個……大批官兵已經愣神了。不管信還是不信,但至少被這句話所震驚了。
而就在這時候,那個被留了活口的傢伙,也就是唯一平躺的着的那個,迷迷糊糊睜開了眼。而一旦睜開眼,當即覺得大爲不妙。登時,鼓起了全身的氣力,一個鷂子翻身衝出了好幾米!然後擺出了一副困獸猶鬥的架勢,極其兇悍!
別的不說,單是從這一跳一衝刺來看,就絕對是一個好手。已經身受重傷的前提下,依舊能做出如此乾淨利索的動作,顯然非同小可。由此,廣大官兵們夜終於確信,周東飛的話不是在吹噓——這二十多個“海盜”,果然個個都是猛漢。
當然,能在談笑間悄無聲息幹翻這二十多個的,更是猛漢中的猛漢。
“跟老子進來!”周東飛說了句。發現對方似懂非懂,想到這人可能不太精通華語,於是又用英語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周東飛揹負雙手走進了船艙內單獨的一間艙室。
那個困獸猶鬥的傢伙還想掙扎一下,四下環顧。看到這傢伙這麼不合作,呂奉笙笑着走過去,飛起一腳。於是,哪怕對方想要格擋,卻也根本格擋不住。軍艦上響起一道響亮的“啊”聲,這傢伙的身體就像是被扔出去的一條大魚,極其精確的飛到了周東飛所在的艙室內。
十來米遠,一個高手,被一腳踢了進去。
大批艦艇軍官目瞪口呆,搞不懂一個人類怎麼會擁有這種強悍的能量。
……
被呂奉笙踢了這一腳,這傢伙的腰部又傷了,而且傷得很重,已經直不起腰來,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周東飛坐在一個座位上,大馬金刀,用嫺熟的英語笑道:“知道老子爲什麼不在外面問話嗎?”
這個傢伙也是個老特戰隊員,想到了其中的奧妙,艱難的點了點頭。
沒錯,周東飛瞧得出,這二十多人不是真正的海盜,而是貨真價實的大國特工或特種兵。海盜之中,哪能聚集出這麼多的好手。
而要是外國軍方背景的傢伙,又和華夏軍艦發生了這樣的衝突,傳出去會是什麼影響?豈不是兩國兩軍的正面交鋒了?
這個風險實在太大,所會造成的政治影響也不是周東飛能輕易承擔的。所以,周東飛不讓這傢伙有機會在外面當衆說什麼,而是把他弄到單獨一間艙室裡。
周東飛手中捏着一枚黑星子彈,手法繁複,那子彈好手變戲法一般在他五指間飛速滾動,讓人眼花繚亂。“說吧,老老實實交代你知道的一切。說得好,這軍艦到了華夏就放了你——畢竟你還不值得我大動肝火。但要是不老實,那麼……這枚子彈會深深鑲嵌在你的腦殼裡面,算是給你一個永久的留念。”
這傢伙想到腦殼崩裂的慘景,禁不住渾身一顫。然後,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付這樣一個傢伙,周東飛連審訊的手段都不必使出來。
但是,這傢伙所交代的背景,卻讓周東飛比較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