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扛起繩索拉着麻琪向山頂走去。一路上我們不斷的閃躲着從山頂上滾下來的山石,緩慢的向山上爬行着。麻琪正爬着下意識的回頭向下看了一眼立馬一震眩暈。我見麻琪輕晃了兩下忙喊。
“琪琪,別向下看。身體緊貼着山體,抓緊石塊……”
麻琪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向上爬去。
就在我們即將到達山頂的時候頭上的天暗下去,一滴滴的雨點向下砸着,讓上山的道路更加溼滑。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我們都已經順利登上山頂,我看着麻琪手上已經磨出了無數個水泡,身上也被突起的碎石劃出了口子,鮮血直流。我和葉帆也好不到哪去。滿手的血泡已經被磨破翻出嫩肉。
我將身上的衣服撕開一塊包裹在麻琪的手指上,麻琪悶哼一聲將手縮了一下。葉帆看着天上大片的雨雲說到。
“這場雨怕是會很大啊,這山上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而且如果打雷的話我們很有可能被劈中。得先找個地方躲過這場雨再說。”
麻琪看着周圍光禿禿的岩石無奈的貪婪口氣。
“這是什麼鬼地方,連半顆植物都沒有,這一路上來除了石頭就是石頭。”
葉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指着不遠處喊着。
“快看,那有個山洞。我們先進去避雨吧……”
麻琪說着見葉帆拉着自己向前方走去。沒走一會,果然見到一個寬敞的山洞。雨是越下越急,一條條閃電劈向懸崖下。葉帆靠着石壁閉上眼睛稍作休息。外面的暴雨傾盆將地面都衝了個乾淨。麻琪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漬站站在洞口發着呆。
“淼,你看!”
我看着麻琪指了指閃動內壁上的一塊岩石說,聽見聲音的葉帆也被吸引了過去,我走過去,只見洞口的一塊石頭上隱約刻着什麼,我忙仔細的看着着。又是幾個接連不斷的響雷,將夜空照了個通亮,我們忙抓緊時間藉助着這閃電的餘光將牆壁上的圖案看清楚了,只見牆壁上的圖案從畫風來看似乎是個孩子的手臂,線條粗擦絲毫也看不出來這畫的美觀,但是這書上的兩個字卻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視線。
“封神二字!這畫在告訴我們什麼事情,而且此事是有關天道的。”
麻琪說着回頭看了看我,接着看向那岩石附近的其他塗鴉。有山水,有鳥獸,有魚蟲,雖然畫的什麼都不像當時卻都抓住了特點勉強看得出來這些都是個什麼東西,麻琪入神的看着,似乎是在看着一個故事一樣。
“我看出來了,這個石壁要告訴我的是,這所山裡原本有鳥有獸,但是後來經過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而變的一夜之間全都沒了。而這場災難正是源自於天道的權勢之爭。封神策是天界至寶,從來不會輕易被開啓,但是隻要一開啓必定是天道發生了什麼大事。而畫這些畫的人一定親眼目睹了這一鉅變。難道是這地獄的前身?”
我看了看麻琪搖頭說到。
“有可能!不過現在這是地獄,除了待審亡魂四處逃竄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麼了,這畫畫的人究竟
又是誰?”
我正疑惑的時候,只覺得腳下的山體開始劇烈的晃動,麻琪連忙抓着我的衣服蹲在地上。
“是地震!”
葉帆說着拉起我跑了出去,站在山頂,看着懸崖上無數的石塊不斷的向山下砸過去。從懸崖底部傳上來的嘶喊聲越來越響衝擊着我的耳膜,讓我心煩意亂。腳下的晃動漸漸平息下去,我看着剛剛避雨的閃動也在剛剛的地震中被夷爲平地。坍塌下來的岩石將整個山洞都填了起來。天色漸亮,卻不見有陽光,這種天色叫人心情煩悶壓抑。我總是感覺這一且都是有預謀的,我們就像是一枚棋子,在別人的掌控之中被把玩着。
葉帆似乎看出來了我心裡的憋悶輕摟住我的肩膀。我看着葉帆微笑的臉也只好扯了扯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麻琪見危險解除,連忙走到懸崖上將繩子順下去找那棵元靈的位置。
“淼,繩子放不下去,距離你要去的地方距離還很遠呢!”
看着腳下的懸崖,狠了狠心說到。
“一會我下去,你們用繩子拉住我。聽見我喊聲就拉繩子。”
麻琪探頭看了看入鏡面一樣光滑的崖壁也緊張的手心冰涼。眼看着天色已經通亮,我將繩子系在腰間。麻琪連忙拉着我的手說。
“我下去把,我體重比你輕。如果不慎掉下去的話一定是會沒命的。”
“它既然會出現在這一定會有她的深意,現在可不是我能退縮的時候了。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處處都被人牽着鼻子走,看上去順理成章其實暗地裡隱藏着一雙我們看不見的手一直在操控着我們。我已經收購任人擺佈的感覺了,遊戲既然開始了就不會這麼輕易的崩盤。放心吧,現在還不是讓我死的時候。”
我說着將繩子系在腰間對葉帆點了點頭。葉帆想了想深吸一口氣緊緊抓住繩索。
隨着我身體的下降,光滑的石壁上滿是露水,葉帆一點點放下繩索只是一會的功夫葉帆的身上已經滿是汗珠。
“淼,小心啊!”
麻琪低頭喊着,隨着距離越來越遠麻琪的聲音也漸漸模糊,耳邊的風聲徹底將麻琪和葉帆的喊聲淹沒。看着腳下不遠的地方那顆紅色元丹正鑲嵌在光滑的石壁上,繩索卻不在下降。我笑了笑伸手從懷裡掏出千冰斬只聽匕首出竅,隨着一聲龍吟聲我用力將匕首插向石壁。
“果然如此!我不管你是誰,但是想讓我就這麼認輸恐怕沒那麼容易。你想玩我就陪你玩!”
我怒吼着伸手摸向腰間的繩索,我單手緊握着深深插在石壁上的千冰斬另一隻手拽開腰間的繩索,整個人被吊在懸崖上。
葉帆和麻琪拼命的對着懸崖呼喊我的名字,卻不見迴應。又見手中的繩索瞬間變輕連忙將繩索收回。已經嚇的面無血色。隨着葉帆聲嘶力竭的一聲哀嚎懸崖又傳來一陣晃動。我半吊在崖壁上,抓着千冰斬的胳膊也漸漸脫力。而剛剛的山體晃動也叫千冰斬變的鬆動。山上的情景也不容樂觀。麻琪看着葉帆的嘶喊聲漸漸變的尖利,而在葉帆的頭上捲起一團黑色漩渦
。只見葉帆睜開眼睛,黝黑的眼珠已經佈滿白霜。
“師兄!”
麻琪輕聲呼喚着葉帆,但從葉帆身上所迸發出來的力量正源源不斷的涌向漩渦。只見葉帆緩緩走向懸崖,彷彿完全聽不見麻琪的聲音。就在麻琪伸手碰觸葉帆的時候,只見葉帆緩緩回過頭,映入麻琪眼簾的竟是另一張臉。
隨着麻琪的一聲驚呼葉帆縱身跳入懸崖。
與此同時,我已經感受到漸漸接近自己的那股怪異的內力,我笑着猛地將千冰斬從崖壁上拔出來,隨着身體的急速下降,一隻大手正拖在我的腰間。
“你怎麼下來了……”
我張開雙眼,葉帆的臉正映入我的眼簾。葉帆雙眼緊閉緊緊的摟着我的腰。當我和葉帆的身體墜落的同時我看見葉帆的眼裡一滴眼淚正從眼眶中涌出。
“即使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我承諾過你的事情我都還記得。”
我看着葉帆的臉笑了笑。
“我們誰都不會死!”
我看着身下的黑水,調動真氣將戰甲逼出體外,左眼的灼熱也在刺激着我的潛能。看着身下的海水逐漸清晰,海面上的惡鬼還在拼命的向岸邊游去。我大喝一聲。
“冥府十殿閻王輪轉王在此。嶪海大地獄鬼差恭迎!”
話音剛落只見海中巨型還怪同時匯聚在一起,伸出出手將我和葉帆穩穩接住。當我環視了一圈之後,見幾個人形獸面的執行鬼差迅速跑過來行禮。
我看着葉帆驚魂未定的樣子笑了笑說。
“我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隨我跳崖。爲什麼這麼傻?我剛剛已經預感到山上並不止我們三人,其實還有一個人正在觀察着我們。只差一點就把那個人逼出來了!”
我輕輕掙脫葉帆的懷抱擡頭看着剛剛落下來的地方,笑了笑轉身面對執行陰差冷冷的說到。
“嶪海大地獄,連接幽冥聖地。你們連生人闖入都沒有察覺,恐怕得定你們個失職的罪吧!”
鬼差見我身上的戰甲連忙稟告。
“十殿,我等駐守嶪海大地獄從來沒有過擅離職守的事情,請十殿明察。”
“你是說,嶪海從來沒有來過生人?”
鬼差想了想說。
“十殿,近日確實是有一個女人闖入,但是她是拿了十殿的閻王令來的。”
“閻王令?你還記得那女人的樣子麼?”
“回十殿,那女人是個年輕女人,身上帶着一股特別的香味。容貌清秀,只是頸間帶一顆紅痣。”
我點了點頭說到。
“好!那後山山頂的石洞你們誰負責管理?”
只見一個鬼差聞聲向前走了兩步。
“十殿,後山一直在我的管轄範疇。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看着面前的巨人笑到。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難道還要我向你彙報麼?今天看你們是初犯,如果再發現有玩忽職守着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