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有讓她進屋,可是王妃根本不聽,非要去找你。從浴室出來就在小築找,連雞窩都被她翻個底朝天。”夜無痕解釋道。
“你的腦袋長在屁股上了麼?爲什麼不點她的穴?”鳳靳羽鳳眸射出數道冰刃。
“點……點了呀。帶進屋裡,她就一直哭,王爺你也知道,王妃哭聲那個大哦,小築的窗子都被震碎了。”
“震碎了就換新的!”就算爲她把金山掏空又何妨!
“是是是,關鍵是王妃她一直砸門,還挖洞出去尋你。她拳頭砸破,手指摳地板都流血了。屬下勸了,根本沒用。”夜無痕苦瓜臉好生無奈。
“是啊王爺,王妃一直哭一直挖地,奴婢們上前阻止,全被她咬了。我們只好騙她說您一會兒就回來,她便蹲在這一直等,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連無痕將軍的胳膊都被咬出血了。”離人補充道。
鳳靳羽顫抖着撫摸着艾幼幼血肉模糊的手指,明明觸的是她的傷口,他的心卻好似被千軍萬馬踏過一般痛,隨即沉聲問道:“爲何不給她撐傘?”
“撐了,她把傘又收起來了,全都抱在懷裡護起來。說給靳羽……王爺用。”夜無痕瞅一眼艾幼幼心底不禁升起一絲敬佩,想不到這癡癡傻傻的女子竟會掏出一顆心來待王爺。
“小傻瓜!”你怕我淋雨,你自己就不會受凍了麼?你不知道你受凍,我會更難過麼?
鳳靳羽眼眶不由自主泛紅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說出這三個字有多寵溺多溫柔。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爲一個女人有流淚的衝動。
也許,只因爲她是這世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掏出心來不帶任何目的關心,和等待着他的人。
鳳靳羽將昏迷的艾幼幼換上乾淨衣裳,將她小心翼翼放在牀榻,掖好被角,纔不舍地走出門。
“傳太醫來瞧瞧,千萬別染了風寒。對了,先去煮碗驅寒的藥。算了,我自己去。”鳳靳羽思索一陣,朝廚房走去。
“王爺,你先換件乾衣裳吧!”夜無痕遞過一身乾淨的白袍。
“哦。”雨水一滴滴沿着衣角不斷滾落,仍襯得他身形更加俊美非凡,鳳靳羽忘了自己也一身溼漉漉的,“無妨,還是先把藥給幼幼煎好。”
“王爺——”夜無痕知道王爺固執得要命,怎麼才能說服他呢?“先換衣裳吧,要是你染了風寒,會傳染給王妃的。”
“立刻換!”鳳靳羽接過衣裳,拍了拍夜無痕肩膀,讚許道,“無痕越來越聰明瞭。”
不是他聰明,而是某位陷入愛情中不自知的人,不明白愛情中的人都是傻瓜的道理。
夜無痕欣慰地偷笑,看來王爺再也不會夜夜被那百年難融的孤單折磨了。
“你最好把你那奸詐的笑收起來。”鳳靳羽漂亮的眉毛淡淡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