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那是鳳烈邪的孩子。
這……是喜麼?
鳳靳羽不由後退一步,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錯覺。
“寶(保)胎?幼幼要吃寶胎。”艾幼幼興奮地歡呼雀躍,摸摸肚子,好餓哇,保胎一定很好吃。
她自己還是個癡兒,孩子般無知,如何能生下孩子擔起母親的責任?她甚至根本不知道生子是怎麼回事,還以爲保胎是食物。
望着艾幼幼無知的天真,鳳靳羽心底的惆悵如千軍萬馬碾過。他無力地揮一揮衣袖:“退下吧!”
太醫開好驅寒和保胎的藥方退下,只留夜無痕站在原地擔心地詢問:“王爺?你沒事吧?”心愛的女人懷了自己哥哥的孩子,王爺一定受不了這個刺激,他必須好好安慰他一番。
鳳靳羽一團勝亂,耳畔似乎只剩風聲。他不發一言,抱着艾幼幼的手臂愈發收緊,生怕一鬆手就失去她。
他從未如此心煩意亂,從未如此害怕失去一個人。
“王爺,要不你帶王妃走吧。咱們回月宿山,或者隨便找個地方住,離開這裡。”夜無痕大膽提議,他還是第一次見王爺暴露悲傷。
王爺一向冷如冰淡如水,水過無痕不爲誰動心和停留。
只因他有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讓他建起厚厚的冰牆將自己封閉,即便自己被冰封起黑暗的窒息,也不許任何人接近,清冷無情不過是他掩藏寂寞和悲傷的方式。
但自從王妃出現,王爺變了,變得有耐心,甚至會笑了。
跟隨王爺多年,就算王爺對這翻天覆地的改變尚不自知,夜無痕卻再清楚不過,王爺戀愛了,愛上皇兄的女人,愛上一個癡兒。
“你胡說什麼。幼王妃是聖上的女人。”鳳靳羽想發怒,但他彷彿靈魂被抽空,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
“王妃不愛聖上。聖上也不愛王妃。”夜無痕十分肯定地大聲說。
“休要口出大逆不道之言!”鳳靳羽眼神黯淡得一片漆黑,聲音小到微不可聞,“聖上愛她。”
是的,鳳烈邪是愛她的。只是他陰晴不定又多疑的性格和艾幼幼的身份讓他爲難。
鳳烈邪一直拿對幼幼只是興趣做逃避感情的藉口,但鳳靳羽旁觀者清,他再不願承認,這也是事實。
總有一天,誤會解除,鳳烈邪會不顧一切奪回他的女人。
“聖上若是愛她,能會對她如此殘暴?若是他愛她,能會連她傻了都沒發現?這算狗屁的愛,他一時貪玩而已。”夜無痕似乎比鳳靳羽還要激動。
“你懂什麼愛!”無痕不懂,他難道就懂麼?
“屬下是不懂。屬下只知道若不是王爺伸出援手,王妃早就餓死了。若不是王爺及時出現,王妃早不知被人糟蹋多少次,或許死在冷宮都沒人知道。王妃遇到危險的時候,聖上在哪裡?這些日子是誰放下身份給王妃洗臉洗腳,餵飯哄睡覺講故事,王爺連給王妃擦屁股都做到了。王爺說聖上愛幼王妃,可聖上能爲王妃做這些事麼?”夜無痕義憤填膺,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