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文心生喜悅,柳非君果然並不像傳言的那般只有善心,開始王崇文還擔心柳非君真的是善心過頭了,比如他的事情,不送官就不錯了,竟然還給自己出銀兩給訂了貨,全了他的名聲,所以他今天急急地趕了過來,柳非君畢竟年輕,又沒有接觸過這一行,他便想着給支應一下,卻沒有想到柳非君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嚇。
有了馬家人,就算不會經營,那也是獨一家的錦繡莊,屹立不倒不成問題,可是,王崇文又開始擔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馬家因幾年前獲罪,族人凋零,技藝失傳,貴人們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仍然對此惋惜不已,現在馬家再次出現,並且落到柳非君手中,到底是福是禍?
柳非君從王崇文出門,又開始兀自出神,他之所以對此次開業不上心,或者說不在意,主要就是因爲來的客商都是與船行有往來的客戶,但是做布匹生意則是少之又少,雖然來道賀,但是後期能搭上線合作的更是寥寥無幾。
此時,一個豪華的馬車引起了柳非君的注意,她就知道,他怎麼會偃旗息鼓?即便受挫,那也擋不住他擴張且膨脹的心。
路不寬,還有諸多馬車擋路,但是這架馬車所到之處,其他馬車卻紛紛讓路,因爲來賀的多是青陽車的大小商家還有同行,而青陽城幾乎沒有人不認識這架馬車,那是楚大當家楚信彥的座駕。
柳非君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楚信彥這個時候來不會是生事,此
時生事只會讓他自己也失了身份,柳非君輕笑,來找刺激?
然而,柳非君的脣角還未展平,便看到楚信彥的車簾子被撩起來,當先下來的是一身白衣的楚信彥,臉上的笑容帶着點討好,他下了車卻沒有馬上走進繡莊,而是回身略微彎了腰,彷彿是在等人。
柳非君蹙眉,能讓楚信彥如此恭敬巴結的人青陽城沒有幾個,那是?
還未等柳非君想出個所以然,已經有人下了車,動作瀟灑利落,身姿秀逸俊美,落在車邊,一身深紫色蟒袍,錦袍玉帶襯托出的不是溫潤的臉頰,而是眉目凌厲帶着一絲輕蔑的表情,在灼熱的陽光下,讓人不敢直視。
秦致遠!
柳非君此時纔想到這人除了商人的身份,當今聖上還給了他一個閒散侯爺的名頭,他今天的裝扮,一身紫衣貴氣逼人,眉眼間少了往日的溫和,棱角更加分明,高大的身形增加了迫人的氣勢,神情裡還有着旁若無人的高傲。
柳非君竟然看的心裡一跳,然後就不再規律。
他怎麼會在楚信彥的車上?而且看上去兩人好像談的很融洽!
就在柳非君皺眉冥想的時候,整條街都因爲秦致遠的出場靜了下來。青陽城因爲臨着青陽河,往來貿易增多,所以比同樣的小鎮要繁華,但是即便如此,也從未有過這樣的貴氣,那是屬於真正的豪門大戶的氣息,只有那樣的豪門,世代累積,才能出現這樣的人物。
來往
的人不由駐足觀看,這樣的人物將旁邊的一聲白衣的楚信彥完完全全掩蓋住,甚至於有人在討論,如果他和柳大少爺相比哪個更勝一籌。
站在秦致遠身後的秦鬆,滿意的一笑,自家主子多日被柳非君壓蓋住的氣勢終於爆發出來了,不過他心裡也明白,他家主子靠的是盛氣凌人,而柳非君則完全是靠長相。
柳非君皺眉,秦鬆也褪下了往日的那身普通的粗布衣,此時着了正式的侍衛服,秦致遠要做什麼?
“侯爺,請!”楚信彥躬身請秦致遠。
秦致遠並未推辭,當先一步向前邁去。
秦鬆適時地遞上名帖。
小六迎上來,秦致遠他認識,而秦鬆也曾一起喝過酒,雖然知道他們的身份是秦家堡的人,可是見他們一直低調行事,覺得不過是普通的商戶往來,可是看到名帖,不由得一怔,再看向秦致遠幾人的目光變得謹慎,在廳裡隨手抓了一個跑堂小廝,“去,請大少爺下來!”
那小廝還有些愣,傻呆呆的!
小六一把推開他,走上前,躬身行禮,“定北候爺請稍等,小的馬上請我家少爺下來,親自恭迎您的大駕!”
秦致遠對小六這個人還真有點兒欣賞,小小年紀有如此定力的可不多。
“告訴你家少爺,慢一步,錦繡莊今天就不用開業了!”楚信彥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小六一驚,甩開兩條腿直奔樓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