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走進帳篷,即墨流雲的脣角揚着一抹冷笑。
在心中,他已經認定,幽冥公子便是即墨流年。
心中只是想着,這一切便要將他的身份揭穿。
癱子、草包……
他這個九弟,裝得可是真像啊,這麼多年,竟然騙過了天下人?!
嘭!
即墨流雲不小心踢到一隻落在地上的盤子,盤子應聲碎裂,發出一聲極是刺耳的聲響。
“啊!”
女人的尖叫聲隨之響起。
即墨流雲擡起臉,映着火把上跳躍的火光,他一眼就看到正一臉錯愕地看向他的秦川。
“六哥?!”
即墨流年的聲音隨之響起,那張即墨流雲無比熟悉的臉正從秦川的肩膀一側看過來。
他赤着身上,一隻光澤的手臂還擁在秦川肩膀上,另一隻手伸過來拉過薄被掩住秦川,即墨流年臉上的錯愕已經化爲憤怒。
“您這是做什麼?!”
即墨流雲完全沒有想到,即墨流年竟然會在帳篷裡,而且還沒穿衣服睡在牀上。
一時驚訝,他不由地語塞。
“我……”
半空中,一道銀光卻突然飛過來。
即墨流雲退了一步,銀壺砸在他的靴子上,裡面的酒水濺了他滿靴滿袍。
“壞人……出去……”秦川轉過臉,一臉不高興地瞪着他,“偷看別人睡覺……不要臉……來人……殺頭……”
說着,她就從被子裡舉過一隻手臂來指着即墨流雲。
“不要臉……殺頭!”
“川兒!”即墨流年忙着將她的胳膊收進被子裡,人就含着怒意喝道,“六哥還要看多久?!”
即墨流雲回過神來,忙着退出帳去。
秋先生已經聽到帳內的聲音,臉上也有錯愕的神色。
難道說,他猜錯了?!
二人目光一對,秋先生就上前一步。
“九王息怒,六王是承天子之命,搜捕刺客,還請二位見諒!”
“刺客?!”即墨流年在帳內冷哼,“好啊……那你們繼續進來搜吧,最好是把本王被子內也搜一搜!”
秋先生抿抿脣,“奴才不敢!”
“滾!”
即墨流年怒罵。
“多謝九王!”
秋先生忙着應了聲,拉住即墨流雲迅速走遠——
帳內。
秦川聽着衆人漸遠的腳步聲,右手一橫,便就匕首抵在即墨流年頸間,“你是如何做到的?”
即墨流年故意裝傻,“什麼如何做到?!”
“別廢話,我親眼看着你將那些箭矢彈開。”秦川將手中的匕首又緊了緊,“你也是異能者?”
因爲得到田鼠彙報,說是林中有異動,埋伏了許多人手,她特意趕過去看看。
剛好看到無數箭矢飛向即墨流年的那一瞬,當時她以爲他要死了。
哪想到,他竟然能夠在那樣的絕境之中,扳回一局。
她可是看得清楚,那些箭甚至都沒有近他的身就被他反彈回來。
那絕不是武功,更不可能是內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傢伙也是異能者。
“異能是什麼?”即墨流年反問。
他沒有聽過這個詞,並不太確定她的含義。
“少裝蒜!”秦川低喝,“不要說那是武功、真氣,我看得出來,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