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蛤丨蟆怪在綠髮男子面前跪了下來,俯首道:“老大,這是小的們今天獻給你的壽禮,保證都是上等貨色,請您過目。”
綠髮男子來了興致,捏着下巴眯起眼睛來仔細看了看那兩名女子。
隨後眉頭一蹙,咂了咂嘴道:“嘖嘖嘖……這等長相,你們也敢跟老子聲稱是上等貨色?糊弄老子嗎?” шшш ▲Tтká n ▲C○
兩蛤丨蟆怪見綠髮男子動了怒,趕緊叩首不敢出聲,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綠髮男子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來呀!給老子把他們兩個拖下去處理了!”
兩蛤丨蟆怪一聽要被“處理”,嚇得鼻涕眼淚橫流,抱着他們老大的小腿求饒道:“老大我們知錯了,我們知錯了,饒了小的們一回吧。”
羽涅聽到在她周圍的幾個蛤丨蟆怪小聲議論着:
“老大的口味真是越來越刁鑽了。”
“是呀是呀,我看這兩個小妞容貌身材就挺好。”
“哎……那樣檔次的貨老大不知玩了幾回了,恐怕是膩了。”
“……”
眼看就要被拖下去了,忽然又從宴席中走出另一個蛤丨蟆怪,他上前跪下,俯首道:“老大,您請息怒啊,小的今天發現一個真正的極品貨色,絕對能消了您的火氣。但……小的靈力不夠,怕是降不住她。所以小的今日特來向老大您請示,可否派給我一些幫手,隔日便去捉了來孝敬您老人家。”
綠髮男子一聽,果然息怒了,斜眼看着剛上來的那隻蛤丨蟆怪,擡了擡手,示意手下的人放了剛纔那兩隻,然後問道:“你說的那個極品貨色,是何方神聖?怎麼,連你都奈何不了她?”
那蛤丨蟆怪看他們老大果然感興趣,接着說道:“小的今日在池幽觀內看到一個絕色美人。那個仙觀長久以來都空着,今日卻突然出現了此等美人,還是在神闕內,小的就斷定,那一定是新來的池幽觀地仙。”
綠髮男子聽到這裡,兩眼放光,一把揪起那蛤丨蟆怪的衣領,驚喜地道:“地仙?有這等好事?哈哈哈哈!老子這輩子,就差仙女沒試過。可不能把她放跑咯。明日,明日你就帶人去把她捉來。老子重重有賞!”
說着他看了一眼身旁躺在地上的兩位女子,對手下命令道:“來呀!把這兩個小妞給老子弄醒,先用她們熱熱身!”
聞言,羽涅一怔,想起今天沐浴時,看到窗外有人,原來不是幻覺。又想到自己守了一千多年的少女玉體,竟然被這種噁心的怪物看到了,心裡不禁一陣發惡。
靈貓用手肘推了推羽涅道:“大人,這兩個女子怎麼辦,要救嗎?”
羽涅這纔回過神來,見那兩名女子被用水潑醒後,滿眼都是恐懼。兩人縮在一起,抱成一團,驚聲尖叫道:“啊!妖怪啊!救命啊!”
那綠髮男子將長袍一擺,起身來到兩位女子面前,目光緊盯她們的身體,道:“湊合用用還行,來呀!把她們兩給老子扒光了!”
“是!”
羽涅一怔,心道:“不好,這蛤丨蟆精是要對女子們動粗了。竟是要當衆凌丨辱兩位姑娘。”
她與稚犬靈貓相視片刻,三人達成共識:“救!一定要救!”
話音剛落,羽涅右手一揮,結印解除,三人一瞬之間暴露在了衆妖面前。
羽涅大喝一聲,道:“妖怪!休得猖狂!”
一時間,所有妖怪都楞了一下,隨後將頭轉向了羽涅她們所在的方位,看到羽涅她們之後,一臉驚愕,瞬間炸開了鍋。
“這……這三個是什麼人?”
“他們怎麼混進來的?什麼時候進來的?你有見到嗎?”
“沒有……”
“我也沒有……”
“……”
綠髮男瞪圓了雙眼,大發雷霆:“這他媽的是什麼人?給老子拿下!”
那蛤丨蟆怪定睛一看,大喜道:“老大老大,她她她……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池幽觀新來的地仙,絕色美人!”
綠髮男子一聽,眯起眼睛來仔細一看,見羽涅這般出塵脫俗,嘴角勾起一個猥瑣的笑:“啊哈哈哈哈……好!果然是個上等貨色,沒想到還自己送上門來了。來呀!快拿下!”
“是!”
話音剛落,那一大羣蛤丨蟆怪便如餓狼撲食一般一擁而上,將三人團團圍住。羽涅見四下無處可躲,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逞強。
稚犬和靈貓馬上護在羽涅身前。稚犬道:“大人別荒,鼓起勇氣戰鬥!”
羽涅一邊慌亂的左顧右盼,一邊說道:“我……我不擅長戰鬥啊。”
靈貓嘴角一抽,斥道:“那你剛纔還說要救人!”
羽涅尷尬的笑笑,道:“……我沒有考慮那麼多嘛。”
與此同時,數百隻蛤丨蟆怪眼看就要撲上來了。
事到如今,就算不擅長也要試試了,總不能白白送死啊。
羽涅雙腳分開與肩同寬,氣沉丹田,閉起雙目。右手食指點在眉心,只見眉心一點金光閃過,羽涅即刻睜眼,右手舉起在空中一揮,口中喝道:“妖魔退散!”
剎那間,一道奪目的金光從羽涅指尖向週四周以迅雷之勢擴散,猶如水面激盪的波紋,一圈一圈衝擊着□□怪們。不消多時,蛤丨蟆怪們就紛紛兩眼一翻,倒地不起了。
稚犬和靈貓頓時兩眼放光,向羽涅投去崇拜的目光,捧着臉,異口同聲道:“出現了!驅魔印!”
片刻後,驅魔印消散,羽涅滿頭大汗,手杵雙膝喘着粗氣,見洞中妖怪統統被擊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呼——總算還會點有用的,不至於被這些蛤丨蟆生吞了。”
稚犬道:“我就知道,凌波大人您一定神通廣大,連自己不擅長的領域都如此厲害!”
靈貓似乎也對她刮目相看,讚道:“還不賴嘛,凌波大人,託您的福,我們沒有葬身蛤丨蟆洞內。”
羽涅被這一誇,撓着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呵呵……哪裡哪裡……”實際上心裡想得是:“我就只會這一樣罷了,呵呵呵……”
洞內所有妖怪全部倒地。
三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那兩名女子面前。羽涅伸手去扶她們,道:“兩位姑娘,還好嗎?”
那兩個姑娘見識了羽涅的神威,一邊握住她的手,一邊一臉難以置信地道:“請……請問,你是神仙嗎?”
若說自己是神仙,估計這些凡人是難以接受的吧,羽涅微微一笑,拉起兩位姑娘道:“小女子只是一名修仙之人,習得一些微薄的靈力罷了。”
兩位女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將信將疑,跟着羽涅她們往洞外走。
誰知剛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了綠髮男子暴怒的聲:“他奶奶的!都給老子站住!”
衆人一怔,轉身朝聲音的來處看去。只見那綠髮男人毫髮無損的爬了起來,怒髮衝冠,下一秒竟然就閃到了羽涅面前,快得羽涅都沒來得及反應。
他惡狠狠的用手掐住羽涅的下頜,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臭娘們兒,毀了老子的壽宴,還妄想從這裡走着出去?嗯?”
稚犬和靈貓見狀,飛身躍起就打算要攻擊他,誰知被他毫不費力的輕輕一揮手,彈開好遠。而那兩名女子早已被嚇得渾身哆嗦,躲在羽涅身後。
這綠髮男子力道極大,羽涅憑藉一己之力難以掙脫。
稚犬在遠處大喊道:“大人,快用驅魔印!”
這還用他說,要是能用,羽涅早就用了。驅魔印乃是高等結印,所需消耗的靈力極大。身爲地仙的羽涅使用一次便已幾耗盡所有靈力。要想再次使用,最快也要等待靈力恢復一天。現在的羽涅,別說驅魔印,就連最基礎的印都結不了。
羽涅只能徒手反抗,可根本就是徒勞。剛擡起手來,就被他牢牢控制住。他一隻手掐着羽涅的脖子,一隻手抓住羽涅的雙腕,惡狠狠地道:“你以爲你那種低級的印,能奈何得了我?你惹得老子不高興,老子今天就要拿你泄憤!”
話音未落,他便發瘋一般的要撕了羽涅的衣裳。羽涅拼命反抗,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男子的左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被這一咬,綠髮男子怒氣更勝了,對準羽涅的額頭就是狠狠一掌,將她打開數米之遠。
稚犬和靈貓也在地上動彈不得,失聲喊道:“凌波大人!”
羽涅撞到牆壁後停了下來,強烈的撞擊使她腦袋一陣暈眩,伴隨着劇烈的疼痛,一口鮮血嘔出。她昏昏沉沉中,心裡想着:沒想到,初到凡間就要葬送在此地,真不甘心啊。
那綠髮男子可不願就此放過羽涅。他一邊甩了甩被咬的左手,一邊叫囂着靠近羽涅:“你這廝,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咬我?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眼看他就要過來了,羽涅卻完全動彈不得,遠處稚犬和靈貓帶着哭腔喊着:“凌波大人——!”她只好認命,雙眼一閉,等待死亡。
等了許久,綠髮男子始終沒有碰到她一分一毫,還似有一陣微風拂過面頰。羽涅這才迷迷糊糊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一眼。
只見面前一男子長身而立,一襲月白長袍,袖子長長的垂着,遮住了手,腰間以黛綠色腰帶作綴,上面繫着一塊青墨玉佩,一頭銀色長髮,腦袋上居然長了一對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男子背對着她,看不到臉。
羽涅神思恍惚,心道:“此人是誰……難道又出現幻覺了?”
與此同時,只聽那綠髮男子嗷的一聲,慘叫道:“白白白……白狐!你來做什麼?”
那男子聲音沉沉,略帶磁性,懶懶地道:“重臺,你小子是活膩了?敢在我的地界撒野。”
重臺……那綠髮男子叫重臺嗎?羽涅恍惚中聽到他們的對話。
重臺立馬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嚇得要死,說話結結巴巴,道:“這這這……這裡是西南交界之地,哪又算你……您的地盤?”
銀髮男子冷冷一笑,道:“看來你是真的活膩了。”隨後擡手一揮,一團靛青色火焰從袖口飛出,瞬間就竄上了重臺的身。重臺一邊吱哇亂叫,一邊滿地打滾,可任憑他怎麼做,身上的火焰就是不滅。
他也顧不得身上着着火,跪地求饒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綁您地界上的人了,求求您放我一跳生路吧。”邊說着邊把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
銀髮男子一甩袖子,那團火焰又嗖的一聲回到了他袖中,他喝道:“滾!”
全身上下被燒的破爛不堪的重臺趕緊爬了起來,一溜煙就跑得沒了人影。
稚犬和靈貓在遠處,像見到鬼了一樣,哆哆嗦嗦縮成一團,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那銀髮男子稍稍偏頭,用餘光瞥了羽涅一眼。這一瞥,羽涅只隱約看見他銀白色的睫毛,和一點點乾淨利落的側面的輪廓,然後便兩眼一黑,天昏地暗,不省人事了。
恍惚中,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耳邊縈繞着一陣有規律的心跳聲,伴隨着幾聲清脆悅耳的似鈴響動之聲。
羽涅猛然睜眼,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大喊一聲:“妖怪別跑!”嚇得稚犬和靈貓一激靈。
稚犬道:“大人……您醒啦?醒了就好,喝口茶吧。”然後靈貓雙手奉上一杯熱茶。
羽涅看了看正在說話的稚犬,又接過了靈貓手中的熱茶,環顧四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躺在了自己的臥房裡。
她長嘆一口氣,道:“我還以爲我死了呢。”然後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稚犬道:“沒死沒死,幸得妖王相救。”
羽涅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什麼?妖王?”
靈貓答道:“對呀,妖王玉面白狐。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救了我們一命,剛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爲自己死定了。”
稚犬附和道:“就是就是。”
羽涅蹙眉冥想,自己記憶中好像確實是出現過一位穿着月白色長袍的銀髮男子,莫非他就是靈童口中的什麼玉面白狐……什麼妖王?
她道:“就是那個長着一雙狗耳朵的那個?”
靈貓汗顏,糾正道:“不是狗耳……是狐耳……”
羽涅笑道:“哎呀……差不多嘛。那他人呢?”
稚犬道:“不知道,妖王他講您抱起來瞬間就消失了。我與靈貓一路找回來,發現您在神闕臥房內。”
羽涅一怔,心想:從仙這麼多年,可從未料到,自己竟會落魄到被一隻狐妖施救的地步,可悲可泣啊。
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趕緊問道:“那個綠毛蛤丨蟆精呢?”
稚犬道:“跑了。”
羽涅大驚,道:“跑了?怎麼能讓他給跑了?公主失蹤在他的地盤,我們又親眼見他手下綁了女子獻給他做壽。如此機緣巧合,要是說公主不是被他們綁了去的,我死都不信。怎麼能讓兇手給跑了?”
靈貓嘴角一抽,道:“大人啊,您剛剛纔從他手中死裡逃生,難道還不打算放棄嗎?”
羽涅將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一臉認真的道:“放棄?在我眼裡從來沒有放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