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那就快走,被他們抓到就是個死字!唉!叔父到底是怎麼想的?”
靳天忠覺得逗不下去了,哈哈大笑,道:“堂姐啊,你到底是多久沒出門了,我怎麼覺得你還活在咱們被抄家的那幾天?”
林夫人怔了怔,愣愣的看着他。
靳天忠大笑道:“你啊,唉!現在外面都變天了你還不知道。我爹……”
說起他爹,說起國公府的人,靳天忠驀地聲音哽住。
他擡頭看了看屋頂,一汪眼淚被他強行壓了回去,他笑道:“咱們家幾百口人都死了,祖父死得不明不白,我爹聽到這個消息後沒多久也……也去了!現在北平大軍在大哥手中,大哥發誓絕不苟活,一定要爲國公府那幾百口人報仇。”
靳天忠的爹本身就是六十多的老頭子,突然聽了國公府的噩耗,自然受不住,當場就暈倒了,然後生了大病,一病不起。
林夫人也低下了頭沉沉的嘆氣,眼眶也溼潤起來。
她低聲道:“怎麼會這樣呢?好好的日子怎麼就過成了那樣嘛?天忠,大家都好好過日子不行嗎?祖父爲什麼要非要有那樣的心思?
靳衛,晉王都是好好的孩子,他們都十分敬重祖父的,爲什麼要那樣對他們?還有我的女兒,你也知道,我這輩子就淺晴一個女兒,我不期待她給我帶來什麼榮華富貴,我只要她活得好好的,爲什麼祖父要那樣對他們?我……”
林夫人指着自己一陣陣抽痛的心口道:“每當想起那些事我就難過得要命,這裡……這裡一陣陣的疼啊……”
“堂姐!”靳天忠收住了心神,面色也沉了下來,他道:“表姐,聽着您這意思,你是在怪祖父咯?”
林夫人:“……”
“哼,您別忘了,沒有祖父就沒有我們這些後人,他給我們的,不光是一條命,還有畢生的榮華富貴,你怎麼能指責祖父?”
“可是……”林夫人覺得他這話對,又不對,她急道:“可也不能那樣算計孩子們吶!”
靳天忠卻淡淡的道:“生爲咱們家的人,就應該有隨時爲了家族犧牲的準備。不然,怎麼才能維繫這麼大一個家族?”
聽到這一席話,林夫人氣得幾乎快暈了過去。
什麼叫做隨時爲家族犧牲?憑什麼?再說她的淺晴是林家的人,又不信靳。
她怒道:“你這麼說我卻是不贊同,算計的是我的女兒,敢情沒算到你頭上,你怎麼不將你的女兒推一個出來。”
“堂姐!”靳天忠也是氣得夠嗆,道:“我女兒和靳衛是堂兄妹,她要是能做晉王妃,還論得着你女兒嗎?再說了,怎麼能叫犧牲?犧牲的不過是靳蕭然跟靳衛罷了,不管她肚子裡生出來的是誰的種,那都是將來的皇上,她會是太后,一生尊貴無比!”
“荒唐,虧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林夫人的三觀徹底被顛覆了,她一直爲國公府被滅門的事耿耿於懷,但現在聽到靳天忠這一番話,突然覺得他們被集體滅了,還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