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那麼說。”季琉璃略顯慌張的阻止了崔依依繼續說下去,有些自慚形穢的說道。“我這副模樣都是靠秀兒精湛的化妝手藝纔會變成如此,怎麼能跟現在只是淡淡描眉的秀兒相提並論呢?”
對於季琉璃的妄自菲薄,秀兒表示很是無奈,卻還是想要再讓季琉璃能夠多點兒自信,便輕挑着眉頭笑道。“估計你若是恢復了真容,我就算畫上再精緻的妝容也是遠遠比不上的。”
袁媛媛聽完季琉璃、秀兒先後的話,滿臉惆悵的哀怨着。“六梨大夫,秀兒大夫,你們倆人這般過分自謙,就沒想過已經是間接把咱們這些長相平凡又普通的人給打擊到無地自容了麼?”
“媛媛說的對極了。”崔依依忍不住點頭贊同着袁媛媛的話,因爲季琉璃與秀兒的對話無論是在誰聽來肯定都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我的自信心已經徹底沒了。”穆飛霓說完話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唉……”
秀兒與季琉璃見袁媛媛、崔依依、穆飛霓三人皆仿若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兒了,在面面相覷之後竟是相繼笑了起來。
可秀兒、季琉璃的笑容還未停止,一陣怪異的聲響便在醫館正堂中突兀的響了起來。
‘咕嚕嚕’
頓時,秀兒、袁媛媛、崔依依、穆飛霓、穆飛雪幾人的目光齊齊投注在了季琉璃發出了聲音的肚子上,而季琉璃本人則是紅着臉擡起了雙手環抱住了自己的腹前位置,乾笑幾聲。“嘿,嘿嘿嘿,我餓了。”
“對哦,六梨大夫和秀兒大夫二人都還未用早食呢。”袁媛媛在聽到了季琉璃肚子餓的聲音後纔想起來季琉璃與秀兒倆人都還未用早食呢,於是便決定還是先去對面的五味柒爾給季琉璃、秀兒叫點早食過來。“六梨大夫,秀兒大夫,你們倆稍等一會兒,剛巧我一會兒要去五味柒爾給葉世換藥,就順便給你們叫點兒早食過來。”
“嗯嗯嗯,好。”季琉璃忙不迭的頷首笑道,並另有深意的說道。“將給葉世換傷藥的事情交給媛媛你負責,我真是做了一個很好的決定呀。”
袁媛媛並不知道季琉璃心底的想法,還以爲是被季琉璃誇獎了,忍不住得意了起來。“被六梨大夫給誇獎了,看來我還真是有當行醫者的天賦呀,哈哈哈。”
“媛媛。”秀兒拍了拍袁媛媛的肩膀,輕笑着催促袁媛媛。“趕緊去吧,要是餓着璃兒腹中的孩子,我可要唯你是問了。”
“別呀。”袁媛媛慌忙左右搖擺着自己的腦袋,緊接着就往隔間所在的位置疾步而行,也就一眨眼的時間,便端着換傷藥的托盤走出了隔間,又是直直的往醫館正門走去,在路過季琉璃身邊的時候,袁媛媛也未停下腳步,只是神情嚴肅的說道。“六梨大夫,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和你腹中孩子餓着的!”
話音剛落,袁媛媛已然擡腳跨出了醫館正門的門檻兒了。
而這時才反應過來的季琉璃笑出了聲。“這媛媛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我還真是不習慣,哈哈……”
“我也不習慣。”秀兒贊同着季琉璃的觀點,可下一瞬思維確實飛躍到了今日宣家一些人要被斬首的事情上,擔心季琉璃會因此心生歉疚或是悔意,便試探性的詢問着季琉璃。“哎,璃兒,午時宣家老太君她們就要被斬首了,我想着你身爲醫者,平常都是在救人救命,所以對於她們被斬首一事,你會不會……覺得歉疚?”
“我爲何要覺得歉疚?”季琉璃輕挑起了眉頭看着秀兒,理直氣壯的說道。“是,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的確是與我有着一絲半縷的關係,但那都是因爲她們無理取鬧不是麼?而若不是她們又派人過來搗亂,怎麼就會被要進宮的張虎他們給順道兒帶進宮呢?至於處斬……她們要被處斬的真正原因是乃是她們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死罪,便是死有餘辜,我是絕對不會爲她們被斬首而懷有一絲歉疚的。“崔依依忍不住對季琉璃豎起了大拇指。“能有如此別具一格的想法,不愧是六梨大夫!”
“依依,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呢?”季琉璃失笑着。
“當然是在誇你咯。”崔依依斬釘截鐵的說道,並補充道。“我挺喜歡六梨大夫這樣不把不必要在乎的事情放在心上的這種心態,若我也能這樣,想必也定會因此輕鬆不少吧。”
秀兒聽了崔依依的話,不禁疑惑了。“聽起來你現在似乎在爲什麼不必要的事情煩惱着呀,是什麼事兒?”
“還不就是我娘說給我定了親事的事兒。”崔依依無精打采的耷拉着個腦袋。“雖然離家才幾日,但每每想起我身上被綁了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未婚夫就惱火不已,就連每晚做夢都夢見我與一個披着蓋頭的高挑男子在拜堂,我……啊啊啊,我快瘋了。”
“披着蓋頭的高挑男子……”季琉璃忍不俊禁的打趣着崔依依。“依依,你確定你是要‘嫁’,而不是‘娶’?”
“六梨大夫!”崔依依嗔怪的看了季琉璃一眼,隨即有些抓狂的擡起雙手捂住臉,惡狠狠地跺了一下腳,下定決心道。“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瘋了,要不我現在就回去問老孃那個跟我定親的人是誰,然後我去滅了他!”
季琉璃一聽,雖是哭笑不得,但還是勸阻道。“別呀,依依,千萬別去幹啥事兒,若真是不想嫁人,就直接跟伯母說清楚吧,她總不可能是不顧你的意願強行將你送嫁吧?”
“那是六梨大夫你不瞭解我老孃才這麼說的。”崔依依欲哭無淚的看着季琉璃。“從小到大,我一不願意幹老孃讓我乾的事兒她就強迫我幹,要是我堅決不幹了,她就會想方設法讓我去幹,所以說,依我老孃的性子,我要是直說不嫁,她絕對會不擇手段將我給塞上花轎送到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