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咱們去你的臥房裡坐吧,雖然都穿着狐狸毛披風,可依舊覺得寒風刺骨。”耶律雅雅好心的提議着耶律卿帶着季琉璃回到臥房中,懷有身孕的人最忌諱着涼受寒氣了。“尤其是三嫂,小臉蛋兒被凍得通紅,看着就覺得她很不耐寒。”
耶律卿隨着耶律雅雅的話而低下頭查看懷中季琉璃的情況,發現季琉璃的小臉蛋確實被凍得通紅,便直接將懷中的季琉璃打橫抱起。“走吧,進屋。”
“……”耶律雅雅就這麼直愣愣地小心翼翼抱着季琉璃離去的耶律卿,斂聲嬌嗔道。“什麼呀,見色忘妹的傢伙。”
算了,她就原諒耶律卿只顧着抱季琉璃進房而把她這個四妹無視了的這件事吧,誰讓她可能要當姑姑了呢?
要當姑姑的話不先學會冷靜、沉穩和成熟可不行啊。
而早已走出涼亭的耶律卿在邁下涼亭下方的最後一階臺階時腳下一頓,頭也沒回的就揚聲喚着耶律雅雅。“還不跟上?”
他可是將耶律雅雅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竟然說他‘見色忘妹’……好吧,他確實沒顧得上耶律雅雅。
“來了來了來了。”耶律雅雅歡快地自圓凳上蹦了起來,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耶律卿身旁,但言語中卻仍略帶埋怨。“總算三哥還有良心。”
耶律卿、季琉璃、耶律雅雅三人剛進入耶律卿的臥房坐下不多久,負責出門採買酸果的青泳伸手推開半掩着的門扉,跨進了門檻走向圓桌。
青泳將三大包用牛皮紙包好的酸果依次放在了圓桌上。“公主,這是你要的一斤酸梅、一斤酸棗、五串冰糖葫蘆。”
“不錯不錯,輕功見長啊。青泳。”耶律雅雅滿意地擡頭看着呼吸急促的青泳,青泳僅用了半炷香的時間就把她想要的三種酸果全買回來了。
“公主過獎了。”青泳微微一笑。
“退下吧退下吧。”耶律雅雅笑容滿面的衝着請用擺擺手,隨後獻媚似的將桌上的三大包酸果全都推到季琉璃的面前。“三嫂,來,這……”
原本應了耶律雅雅的話要退下,已經走到門扉前正擡腳要跨過門坎的青泳在聽到耶律雅雅的後半句話時腳下的動作一慢,實打實的趴在了地上。“啪嗒!”
他沒聽錯吧?公主叫璃主子爲……三嫂?
“青泳。”耶律雅雅煩躁的聲音從牙縫中傳出。這青泳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她講話的時候摔。“剛誇了你一句,得意忘形了是吧?”
“屬下告退。”青泳急忙連滾帶爬地消失在耶律雅雅的視線當中,乖乖。再不消失,他可不敢想象耶律雅雅會用什麼樣的招數來整他。
“真是的。”耶律雅雅朝着青泳離去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然後將剛纔被青泳的摔跤給打斷的話補充完整。“三嫂,這些都是買給你吃的。”
“雅雅。你說全是買給我的?”季琉璃緊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幾包酸果。“這也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最多五天你也就吃完了。”耶律雅雅伸手替季琉璃拆開了一包酸果。“是酸棗。三嫂你先吃一點。”
“我……”季琉璃本來想說她吃不完這麼多酸果的,可怎知越看牛皮紙中那些晶瑩剔透、酸氣誘人的酸梅,季琉璃完全受了誘惑,抓了兩三顆就往口中丟去。瞬間一股酸爽感在季琉璃的味蕾上蔓延開來。“真好吃。”
“是吧是吧?”耶律雅雅輕咧開嘴角,這些酸果可是所有孕婦的最愛啊,季琉璃能不覺得酸梅好吃嗎?
季琉璃覺得一個人吃酸果是種極其自私的行爲。便左右手各抓了一把酸梅分別遞給坐在她兩側的耶律卿與耶律雅雅。“雅雅,卿哥哥。你們也吃幾顆吧。”
耶律卿敬謝不敏地搖搖頭,他對酸的東西一向沒什麼好感。
“我纔不吃這些酸不溜丟的東西,我又沒……”耶律雅雅趕緊將剩下的話盡數咽回喉嚨,懊惱不已的輕咬下脣,真是千鈞一髮啊,她差點就說出‘懷孕’那倆字了。
耶律卿、季琉璃二人則是在對視一眼後統一將視線集中在耶律雅雅的臉上,靜心等待耶律雅雅的下文。
“我又沒……”耶律雅雅在一籌莫展之餘想起了之前她出去遊玩時也出現過想要吃酸東西的情況。“水土不服!對,我又沒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耶律卿唸叨着這四個字便出了神,水土不服……他早該想起來的!“該死,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你嗜睡及厭食是因爲水土不服呢?”
即使耶律卿不懂醫,可常年行軍打仗的經驗也讓他了解水土不服的幾個症狀,嗜睡、厭食均是其中之一。
不過耶律卿這個從小出了生母就基本沒接觸過女人的人又怎會知道嗜睡、厭食也均是懷孕初期症狀之一呢?
“嗜睡……厭食……看來十拿九穩啊。”耶律雅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現在對季琉璃懷有身孕這件事兒已確信了九分,還有一分,就靠一會兒的午食來確認了。
“耶律雅雅,你今天抽什麼瘋呢,老說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耶律卿對耶律雅雅今日的反常有些難以適應,雖說有五年沒見耶律雅雅這個丫頭了,但耶律雅雅的行爲和言語着實令人費解。
不忘又抓了幾顆酸棗丟進口中,季琉璃疑惑的看着耶律雅雅。“什麼十拿九穩?”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抽瘋?不愧是我三哥。”耶律雅雅佯裝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卻見季琉璃一直將酸棗丟進口中,不免覺得有些牙疼。“嘶……牙好疼。”
“……”耶律卿氣量大度地決定不與耶律雅雅一般見識。“懶得理你。”
“呵呵呵呵呵。”季琉璃萬般無奈的搖搖頭。“你倆就別鬥嘴了,都多大人了。”
“三嫂我聽你的,不跟三哥一般見識。”耶律雅雅伸手挽住了季琉璃的胳膊,甜甜的笑了起來。
“你!”耶律卿被耶律雅雅氣得有些窩火,但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大男人怎麼能跟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片子一般計較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