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無人,飛雲幾個就納悶地看着她。
“不管你和秦三少什麼關係,但是我們只有他一個,即使你是他的妹妹或者什麼人,也別想掌控我們。”路逍遙再一次聲明。
“記住今天的話就好。到屋子裡去,魯恆的傷勢還要繼續治療。”子晚率先進了屋。
“忠心夠了,但是還不夠聰明哦。”黃芪笑嘻嘻地也跟着進屋去了。
這是什麼意思?飛雲幾個面面相覷。
“笨蛋,大小姐就是秦三少。”裴慶祺冷哼一聲,也進了屋子。
晴天霹靂,秦三少竟然是女人?就是被打得爬不起來的易行風也吃驚得合不上嘴巴。這是什麼情況?
“坐下,將上衣脫掉,要扎針了。”子晚冷冷地吩咐。
昨天看她是男的還沒有什麼,可是現在知道她是女人,魯恆覺得在一個女人面前袒胸露背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脫衣服的動作就有些彆彆扭扭的,上衣半天也沒有脫掉了。
“你是蝸牛還是烏龜,這麼慢。我還有事情不能在這邊久留。”子晚不耐煩地催促。
跟隨她久一些的人都知道她是真的不耐煩了,受了重傷的魯恆也察覺到她的不悅。立刻也顧不得什麼彆扭了,三兩下就將上衣脫掉,露出精壯的後背出來。
莫子晚伸出手在他的後背遊走,有個漂亮的女人用芊芊玉手在一個男人的背後遊走,被治病的人可不是什麼享受,最起碼魯恆就相當緊張,整個人的後背都繃得緊緊的。
子晚也不含糊,取出銀針找準穴位,很快是幾根銀針就下去了。拈針,下針,一鼓作氣。
“哇啦。”魯恆又吐出幾口黑色的血。
“怎麼呢,二哥?”
“老二,沒事吧?”
飛雲幾個一起驚呼。
“好受多了。”魯恆用手擦了嘴角的血絲,憨笑着回答。
“等會兒將湯藥喝下後,再將這一顆藥吃下去,保證讓你壯得像一頭牛。不過,還要靜養個把月才行。”莫子晚起身,丟下一個瓶子吩咐。
“多謝主子的救命之恩。”路逍遙算是打心眼中服了。老二受了那麼重的內傷,他們兄妹幾個都以爲活不久了。現在山迴路轉,當然是高興萬分了。
他們一定會珍惜這次重新獲得的生命。
“回去就將幫裡的事情處理好,我不想有拖拖拉拉的事情發生。”莫子晚淡淡地吩咐。
“是,五天,給我們五天時間,我們就回來。老二就拜託給小姐了。”路逍遙真誠地回答。
“這兒會有專門的人照顧,當然你們其中最好留下一個照顧。”莫子晚邁出腳步。
“那我呢?”易行風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頂着個豬頭站在門口指着自己問子晚。“我也受了內傷,而且是重傷呀。”
“昨天已經給你一顆藥了,死不了。剩下的自己處理。”子晚冷冷地說,口氣有些差。
“怎麼能厚此薄彼,萬一我掛了怎麼辦?”易行風嚎叫。
“都說死不了。再說死了,小姐身邊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黃芪更冷,早就看這個傢伙不順眼了,逮着機會就狠狠地挖苦了他。
紅綾等人也沒有多餘的話,讓這小子明白自己的處境更好,也該受點兒懲罰了。
易行風扶着門艱難地已在那裡石化了。
莫子晚帶着人連看他一眼都吝嗇,穩步地走出了院子。而紅綾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走到他身旁的時候,身體一下子撞在他身上,易行風飛出去了。
“故意的,你們一定是故意的。”易行風趴在地上捶地。
“自找的。”管涯子人比較冷,說出的話也像結了冰,一點兒溫度也沒有。
鬼叫的易行風戛然而止,看着遠去的背影,慢慢地爬起來了,然後在飛雲幸災樂禍的目光中,若無其事地將身上的雪打掉了。
“這兒也不錯,很熱鬧,留下來玩玩也不錯。”自言自語,沒人理會他。
“小姐,穿這件白色的嗎?”暖琪取出一件上好錦緞的長袍問。大小姐要去賞梅,怎麼也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這件太素了,小姐還是穿紅色的吧。”樂嬤嬤不贊同,到櫥子裡取了一件大紅的煙羅綢緞的長袍。
“外面有雪,就穿着大紅的吧。”子晚伸出手接過樂嬤嬤手中的袍子穿上。“你們也給我穿的亮一些。”
太子妃這些人都喜歡比來比去,雖然自己不是很在意,不過看在惠王的面子上,也不能給他太丟臉了。
穿好衣服畫了一個淡妝,子晚這才滿意地出門了。
坐上馬車,一路慢慢地行駛。太子的別院在城外,一路上的積雪還很厚,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看樣子,今天又要下雪了。
“小姐,冷不冷?”知畫關心地問。
“還好,不冷。”坐在馬車中還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看不見外面的景色。窗戶被蒙的緊緊的,人坐在裡面一點兒也沒有意思。
好在路程並不長,不大的功夫就到了別院。
“惠王妃,請,太子妃正在裡面等着了。”一個嬤嬤過來給她們引路。
剛到了別院後面的梅園,老遠就聽到嘰嘰喳喳的女人說笑聲。在門口的時候,莫子晚就看到很多等候在外面的馬車,想來太子妃這一次是請了很多的各府小姐過來,聲勢夠大的。
果不其然,走進梅園中,到處都可以看到小姐、夫人的身影。
“五弟妹,怎麼現在纔到?”太子妃見到子晚過來,立刻熱情的迎上來拉着她的手問。
莫子晚細細打量她,見她神采飛揚,穿着一身杏黃色的長袍站在雪中,頭上也插滿了繁瑣的各種簪子,真是流光溢彩。三個月前流產的陰影似乎沒有對她造成什麼過大的傷害。
這樣的女人夠深沉,夠厲害。子晚語氣微微一下,“路上的積雪多,怕冷貪睡。在屋子裡多待一會兒,所以一偷懶就遲了。”說着,還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這樣的天氣是冷了些,讓人不想出門。可是你看這滿園的梅花開得多旺呀,包你不枉此行。”很熟稔,太子妃拉着她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了。
各家的小姐見到她們過來,也都恭敬給她行了禮。
“要是怕冷,先到屋子裡暖和一下,等身上暖和了再出來不遲。”李玉燕也熱情地招呼她。
“還真怕冷了,這樣的雪天美是美,但是冷得也夠厲害。”子晚邊說邊往屋子裡走。
看起來妯娌三個關係非常好。
“暖和後,還是出來好。賞梅,要是待在屋子裡有什麼意思?”一道不滿的聲音傳來。
子晚擡頭一瞧,莫含煙正諷刺地站在院子裡了,臉上不屑的神情毫不掩飾。
子晚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底氣敢這樣無禮地對待自己,而身旁的兩個美人好像還沒有察覺,或者是根本就是在縱容,一個勁地自顧自說話。
“就是,這樣的雪,這樣的花,簡直是美不勝收,充滿了詩情畫意,但是並不是每一個都能懂得其中的美的。賞花、作詩才是大家該做的。”這一道聲音更加囂張,如果說莫含煙的諷刺還是含蓄的,她簡直就是直接衝着子晚的了。
子晚好笑地看着鄙夷她的楚彎月。不就是想讓自己覺得羞辱嗎?可惜自己還就不是按理出牌的人,“是哦,像我這樣的粗人一個,還真不懂這些風情,哎,也就王爺能容忍我這樣一個大草包。”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生氣。
常言說得好,要想敵人跳先得自己笑,莫子晚將這一招運用得很嫺熟。
“王妃還真好命,惠王哥哥對你是好的不得了。但是王妃怎麼回是草包呢?等會兒咱們還要欣賞王妃的詩了。”迂迴的戰術,楚彎月也會。莫子晚,別以爲你承認了就能顯出你的寬容和大度。
“別別,千萬別,我是真不會。彎月要是逼着我,這不是讓我出醜嗎?”莫子晚的手擺的像狂風中的楊柳,那樣子分明是怕楚彎月真的賴上了她。
楚彎月眼中的鄙夷更重了,這樣一個草包竟然是惠王妃,想到惠王被大家冠以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才子,她覺得簡直是個笑話。才子配草包,還真是絕配呀。
“好了,弟妹也別謙虛了,先到屋子裡暖和暖和再去賞梅。”太子妃心裡高興,但是她是主人卻不能做的太過了,適當的時候做了和事老。
“算了,既然是來賞梅的,那還是別打斷了大家的興致。一起到院中看看再說。”莫子晚依舊笑得像朵花,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惱羞。
這樣的人還真沒臉沒皮的,莫含煙挺直了腰身看着她,就是王妃又能怎樣?大草包,沒人能看得起。
梅園中的花開得正旺,品種也很多,白梅、紅梅、臘梅,就連品種稀罕的墨梅也有,它們在雪中怒放,雅淡的香味飄散中空中,讓人心曠神怡。
“王妃也過來了。”莫玲瓏和秦書宛看到子晚,高興地過來。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子晚笑盈盈地問。
“早到了。”秦書宛拉着她的手很親熱地說。
“我們可是到院子中都看了一遍。”忽然耳邊響起楚風言的聲音。
“王爺!”李玉燕和莫含煙嬌滴滴地圍過去。
楚風言的身後跟着一大羣的公子哥,不是小姐們的賞梅宴嗎?這些公子哥是怎麼回事?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還有一些公子還在院子深處,咱們先準備一下。”楚風言就是個老好人,一直都是文雅的笑着,特招人喜歡,當然那是指不瞭解他的情況下。
這邊吩咐,那邊就有下人搬着案几、捧着筆墨紙硯過來了。看來賞梅作詩寫畫還來真的了。
“這種事情還是別找我,我和姐姐她們到院子中看看。我就是來看梅花的,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子晚第一個跳出來聲明,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草包的事實。
就這樣怕作詩畫畫,現在不僅是彎月看不起她,就是很多小姐公子都被她的直白嚇一跳,神色不明地看着她了。
“要不要派人跟着?”太子妃擔憂地看着他。
“不用,有兩個姐姐看着就好。”莫子晚拒絕了。
“要是王妃不嫌棄,我們也想到梅林中間去看看。”又有幾個小姐笑着過來加入。
“那好,你們小心了。”太子妃鬆口了。
“怎麼急着走?”長孫明秀和展歆亭迎面而來,她們身後是一長溜的丫頭婆子捧着堅果之類的東西送過來。
“作詩什麼的,我沒興趣,所以想到園子中去看看。”子晚微笑着解釋。
還沒興趣了?楚彎月鄙夷地斜睨了她一眼,明明是草包,什麼都不會,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還想在出言諷刺幾句,可是莫子晚已經很瀟灑地帶着人走了。“裝模作樣,哼!”她只好低聲說了了一句。
很多人都聽到了,但是又都裝作沒聽見。惠王寵妻,京城無人不曉,他們可沒有彎月郡主這麼強大的後臺可以亂說話。
“這些梅花開的倒是很棒,可惜不能做成胭脂水粉之類的。”等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子晚有些感慨,看着成片怒放的梅花很是惋惜。
“是可惜了。”秦書宛附和。
“還冷不冷?”知道子晚從小身子不好,莫玲瓏關心地問。
“我這兒有手爐,王妃要是不嫌棄就先用着。”一個穿着紫色對襟夾襖的小姑娘和善地遞過來一個手爐。
“謝謝,不用。不是很冷,只是想找個藉口離開那裡罷了。”跟過來都是家中父兄支持惠王的人,所以對子晚相當好。
聽到王妃這麼直白的話,原來有些緊張的小姐們也都放鬆下來了。王妃連這樣的話都能當着她們的面說,是拿她們當自己人了。
“太子妃請了不少人呀?”子晚隨口一問。
“表妹不知原因?”一聽子晚問這話,秦書宛就知道她不知道其中的緣故。
“還有什麼蹊蹺?”子晚詫異地問。
“四國的爭霸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太子妃和勤王是奉旨讓各家小姐、公子過來提前摸底而已。”莫玲瓏笑着解釋。
“什麼四國爭霸賽?”子晚也不怕大家笑話自己無知,直接問。
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原來是怎樣的人,想此不知道四年一次的爭霸賽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足爲奇。
“南圻國、東臨國、北征國和東海國,每過四年都將舉行一次比賽,每輸一局,代表的國家將要出相應的獎品出來。”見她有興趣,莫玲瓏和秦書宛搶着給她講。
“比賽分爲男女賽事,女子組的項目有詩、樂、棋、畫、武、舞。”秦書宛笑嘻嘻地說。
“這麼多人都是來的預選,你們怎麼不參加?”子晚歪着腦袋問。
“太子妃、勤王妃都是有名的才女,哪裡輪到我們?”秦書宛也用諷刺的語氣說。
“往年勝負如何?”比賽的事情沒什麼興趣,但是知道一些也沒有壞處。
“今天恰巧輪到我國辦。”穿着綠色衣服的一個丫頭興奮地爆料。
這個愛聽,到時候得多少人呀,這是商機。莫子晚不愧是成功的商人,立刻就從中嗅到了商機。
“是嗎?什麼時候開始?”
“等三月份。”大家爭着回答。
現在快到年底了,這麼說,快樂來臨了。子晚開始在腦子裡盤算起來。
“王妃,將手套戴上。”知棋提了一個大包裹過來。
子晚從打開的包裹中選擇了一副桃紅,上面有小白兔布貼的衣服出來。毛茸茸的很暖和。
“這是什麼?”對於可愛的東西,女孩子向來沒有什麼抵抗力。
秦書宛一下子撲過來,哇哇直叫。
“喜歡就挑一副戴着,很暖和,是繡房裡才設計,還沒有賣的。”子晚驕傲地說。
秦書宛和莫玲瓏開始不客氣地挑選了。
其他的小姑娘都很羨慕地看着。
“你們也別客氣,都選一副吧,應該夠了。”子晚笑眯眯地對五個跟過來的小姐說。
“謝王妃。”沒想到自己也能選,小姐們非常高興,各自也選了一副。
“你們也戴上自己的。”子晚怕自己身邊的丫頭們凍壞了,轉身吩咐。
黃芪等人也不客氣,各自從身邊取出一副戴好了。不過她們的要薄得多,這樣做事才更方便。
“好看。”選了一副流氓狗的秦書宛開心地看着雙手。
“不僅好看,還方便暖和。”莫玲瓏也笑意盈盈。
“後天估計店鋪就有得賣了。”子晚笑着說。“等你們回去,先到繡房取一些,給哥哥、父親、舅舅、舅媽母親,外祖母都帶一副回去。”一口氣點了這麼多。
“難怪祖母偏心。”秦書宛故意吃醋。
“那是,投出纔有回報。”子晚笑着和她打鬧。
這邊的氣氛十分好。
“王妃,出事了。”一個婆子帶着幾個丫頭匆匆而來,見到了子晚恭敬地行了禮,慌張地說。
“什麼事?”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子晚皺起了眉頭,其餘的人也停止了嬉戲。
“太子妃和勤王妃請你過去。”支支吾吾,婆子就是不說明緣由。
“你先走,我們馬上就到。”莫子晚倒是不慌不忙的。
“這,太子妃說……”婆子緊追不捨。
“不是先讓你出去嗎?大膽,惠王妃說的話沒聽到?”秦書宛站起來呵斥。
莫子晚冷冷地看着她,婆子一見先軟了三分,“事情有些急,是老奴逾越了。老奴這就回太子妃。”到底是從太子府出來的,即使口氣軟了,但是還是不忘記警告子晚,這可是太子妃緊急的事,太子妃怪罪下來,得她自己扛着。
“刁婆子。”秦書宛過來生氣地說。
“你們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什麼人?”子晚輕輕地問,目光並沒有從遠去的背影上收回。
“嗯?”莫玲瓏和秦書宛吃了一驚。
“秦書顏也過來了,不過她不願意和我一起。”秦書宛怏怏地回答。秦家嫡庶至今相處的也不是很融洽。
“但願和她無關,表姐最好是做好心理準備。”子晚嘆息一聲。
如果不是和自己扯上關係,她想太子妃不會大費周章地派人過來找自己過去。
“她能出什麼事情?”秦書宛吃了一驚問。
“反正不會是好事。”莫玲瓏聽子晚一說,心也吊了起來,子晚從來不會信口開河。“但願和她無關。”現在也只能這樣猜想了。
一路上再也沒有興致賞梅,幾個人急急忙忙開始往回趕。
秦書宛的嘴抿得緊緊的,心中氣憤不已。那個死丫頭怎麼就不能安分守己一些,不過轉而在心中又希望出事的不是她。
到了亭子中一看,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趴在桌子上哭哭啼啼的不就是秦書顏嗎?但是邊上垂頭喪氣陪着說好話的楚風言算是什麼回事?還有一臉怒火朝天的莫含煙和展唯亭又是怎麼回事?
“弟妹,你過來了。”太子妃見到子晚像見到救兵一樣拉住了她。
“秦小姐是你的表妹,你看今天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呢?”她一副爲難的樣子。
“我是不小心才闖了進去的。”楚風言很是惱怒,不停地陪着小心。
“怎麼回事?”事到如今,莫子晚也不好不出聲了。
“表妹,你要給我做主呀?”趴在桌子上的秦書顏一見到子晚過來,立刻就撲了過來,抱住子晚哭得肝腸寸斷。
“說說看。”子晚冷着臉說。
“啞巴呀。”秦書宛更是氣得發抖。這個惹事精在家裡就不想帶出來的,可是苟姨娘要死要活地鬧,這才帶出來,這不就出事了。
“剛剛秦小姐坐在那裡作畫,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所以就到偏房中去換衣裳,但是不巧的是,勤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闖了進去。”還是太子妃過來說明了緣由。
“勤王怎麼會闖進去的?”子晚皺着眉頭問。
那邊黃芪已經將好哭鬼秦書顏拉開了。
這個傢伙要抱着王妃到什麼時候?
“東面的廂房一直都是我住的客房,剛纔也巧,出去玩雪的時候,袍子都溼了,就想着去換一件。哪裡知道秦小姐會在裡面?”楚風言眉頭皺的更深。
“我看是有人想爬上王爺的牀,故意的吧?”莫含煙冷着臉鄙夷地說。
“可不是,早有人對王爺虎視眈眈,這逮着機會哪能放過了。”難得展唯亭也附和。
在對外上,兩個側妃意見相當一致。
“都閉嘴。”楚風言發怒了,“這件事是本王的錯,本王自然會對秦小姐負責的。”
莫子晚聽到他這樣有擔當的話就差鼓掌了,瞧人家變臉變得多麻利,那邊對小老婆發完脾氣,這邊對緋聞女友就溫柔起來。
“表妹,你得給我做主呀。”哭得梨花帶雨的秦書顏抓住了子晚這根救命稻草。
“咱們沒有這麼熟吧?”子晚可不是什麼凡人,徑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不過,本王妃也想知道你怎麼就到了勤王的屋子了?”
拉關係的秦書顏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吃驚地都忘記了哭。莫子晚不是和秦公府的關係很好嘛?怎麼在外人面前會不維護秦公府呢?
“是一個丫頭領着我去的,我哪知道呀?”繼續哭哭啼啼的,秦書顏心裡很亂,在這麼多人眼皮底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該怎麼辦呀?不過想到勤王說會對她負責,心中又有一些竊喜,不錯,勤王一直就是她的夢中情人。溫柔又有才華,最主要還有地位,想一想要是能成爲勤王的女人,她這是因禍得福了。
子晚看着她變幻莫測的臉,心裡暗暗爲自己的舅舅不值,怎麼就生出這樣蠢的女兒出來,還不知廉恥。這件事明顯的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嗎?
“太子妃怎麼看?這兒可是你的地盤。”莫子晚從來走的都不是常規路。
太子妃也沒想到莫子晚會是這樣奇怪的態度,難道她不怕秦公府丟臉嗎?
莫子晚當然不怕,秦書顏對她來說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當然今天這個事情必然會影響到表姐秦書宛的婚事,但是想想,上次的百花宴,秦書宛已經犧牲了自己的幸福。至於表姐未來的親事,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有她在,就一定會給她找個如意郎君的。
“小姑娘的名聲是比什麼都重要,而且秦小姐還是秦公府裡的小姐,金貴着了。六皇弟既然是願意負責,那還是和秦國公商討一下吧。”太子妃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在那了。
勤王這是答應讓秦書顏進門了。
不過以秦書顏的身份,那最多也就是個小妾的位置。
哭泣的秦書顏也聽到,心中暗自得意起來,自己總算是達成心願了。不過樣子還是要做的,繼續哭,聲音倒是小多了。
周圍的小姐公子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悄悄地開始議論起來。
說什麼的都有,但是更多的人認爲秦書顏是想爬勤王的牀,否則的話,怎麼換個衣衫就能換進勤王的客房中去,賞梅院的房間那麼多,就是故意找也得花功夫了。
大家看着秦書宛就都帶了點兒鄙視的目光。
“六王兄的魅力真大呀。”被人還好說,聲音都放的足夠低的,但是楚彎月仗着自己是郡主,又和勤王的關係好,對秦書顏的諷刺那就毫不掩飾了。
有人出頭,其餘的人聽了就小聲地吃吃笑了起來。
同是一個府中出來的小姐,秦書宛避免不了也受到了別人的議論。
秦書宛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很單純的,見到自家的姐妹這樣不着調,實在受不了大家羞辱的目光,帶着自己的丫頭,拉着秦書顏向太子妃請罪告退了。
好好的賞梅宴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大家都沒有了賞梅的興致。
“五皇嫂,對不起。”楚風言喃喃地對子晚道歉,神色又說不出的羞愧。
“好笑,和本王妃何干?一個庶女,又不是放在大舅母親自教導的。不過,六王爺好豔福,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呀。”說到後面,子晚諷刺的語氣連掩飾都沒有了。
裝大度的楚風言一下子噎住了,這個莫子晚還真什麼都敢說呀。
展唯亭和莫含煙的臉色精彩紛呈,“是呀,可以和王妃的表姐做姐妹,我們還是很高興的。”展唯亭咬着牙回擊。
“那我就放心了,恭敬你多了一個好姐妹,現在你們的關係估計要比本王妃親近了。”莫子晚笑呵呵地回答,反正爬上的是她丈夫的牀,難過的也不知是誰。
勤王府的幾個妃子被她反擊地,臉色黑得都能當墨汁用了。該死,莫子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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