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個娘子問。
“可不是,咱們王妃不僅長得漂亮,而且賢惠着了。就是對我們這些下人,可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王婆子將自己得到的賞銀荷包拿出來給大家看,自然豐厚的獎品又引來了大家嘖嘖的讚歎聲和羨慕。
“這全是真的,外面傳咱們王妃不好,那都是瞎了眼睛的。要我說,咱們的王妃就是天上仙女下凡也比不上了。”楊胖子鄭重地說。
廚房裡的人都對這兩位入了王妃眼緣的大廚羨慕不已。
這股風也刮到了惠王府的所有角落裡。趙羽嫣聽到了,氣得將屋子裡的東西全摔碎了,憑什麼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歡,那個女人學習做菜還不是爲了得到王爺的心,哪裡是真心爲王爺好?她忘記了自己也爲了引起楚風揚的注意而下廚之事了。
“你確定,王妃讓王婆子和楊胖子進院子就是爲了學習做菜?”偏院裡,趙嬤嬤陰沉着臉問從廚房裡趕來報信的一個小丫頭。
“看那兩個廚子的表情應該是這樣,不像有假。”木訥的小丫頭此時卻顯出精明的樣子。
“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做,好好盯着,有什麼過來稟報。”趙嬤嬤擺擺手說。
“應該無事,不是連楊胖子都叫過去了嗎?再說,莫子晚喜歡做菜那也是明面上的事。”一個婆子倒了一杯茶水給趙嬤嬤,細聲細語地安慰她。
“但願是吧。最近大家都小心點,不要讓人抓了把柄。”趙嬤嬤疲憊地說。
“嬤嬤,小姐正在發脾氣,將屋子裡的東西都砸碎了。”趙羽嫣屋子中的一個小丫頭進來膽怯地稟報。
“不用理會她,讓她砸,要是都砸碎了就安穩了。”趙嬤嬤冷着臉吩咐,心裡真是又氣又急。女兒被自己這些年都寵壞了,一點兒委屈也受不了。
別的自己都可以順着她,但是唯獨這一件是絕不可能的。
小丫頭暗淡地離開了,每次趙羽嫣發脾氣,她們這些在她身邊無辜的下丫頭就倒黴了,成爲她的出氣筒。
“嬤嬤,要不要過去看看小姐?”婆子小聲地問。
“不用。”趙嬤嬤嘆息一聲,“真是造孽呀,要不是那個冤家,羽嫣怎麼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我看他早就將我們母女忘記了吧?”說到冤家,趙嬤嬤的語氣像懷春的少女一般,既帶着埋怨又帶着甜蜜。
“怎麼會呢?老爺肯定不會忘了嬤嬤和小姐的。”婆子安慰她。
“但願吧。可是現在羽嫣偏偏就對王爺動了心,真是冤家哦。”趙嬤嬤站起來,到底心疼自己的女兒,帶着身邊那個婆子開始往趙羽嫣的院子走去。
廚房裡所有人的反應都在第一時間彙報到了楚風揚和莫子晚這邊。
“怎麼會是趙嬤嬤呢?”玉璣子驚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爺在四歲的時候,皇后就去世了。那些孤獨無助的日子可都是趙嬤嬤在他的身邊安慰王爺,照顧王爺的。她要是想害王爺的話,應該早就得手了。
“我什麼也沒說,相不相信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莫子晚打着哈欠,翻了一個白眼說。
夜玄和她打過很多次的交道,知道玉璣子的話觸到她逆鱗了。
“寧願信其有,也不放過任何一點兒值得懷疑的地方。”夜玄狠戾地說。
“事事難料,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璇璣也同意這一點兒。
藍顏的態度更堅決,“無事自然好,但是這件事情不能放過了。”
當事人坐在那裡卻沒有說什麼。
莫子晚覺得十分無趣,“你們聊,我回去休息了。”她冷笑着說。
楚風揚知道她誤會了,“不是的,我只是想到以前很多有疑點的地方。母后去世前,她身邊的人大多都是忠心的,可是母后卻身中劇毒,而且這種劇毒還傳給本王了。如果不是她身邊親近的人,又怎麼能有機會了。母后查出中毒後,父皇可是將宮中清理了一遍,而那時候,我記得趙嬤嬤正好獲了母后的恩典,放出宮嫁人去了。”他說的很慢,想到自己當年母后去世後,自己一個小孩子無奈的生活,那是他最無助的時刻,現在說起來心痛還是有的。
莫子晚也沉默下來了。
失去皇后的那段時間估計是楚風揚過得最艱難的時候,無論皇上怎麼偏愛他這個皇子,可是皇后去世的打擊,後宮那些美人的爭搶,朝堂上的風雲變幻都註定讓他不會將所有的關愛都留給楚風揚。
趙嬤嬤當初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那一絲溫暖對於當時的楚風揚來講,都是一種安慰,一種精神上的支持吧。
“用心去查。”楚風揚的語氣中帶着某種堅定。
莫子晚對於這樣的惠王爺心中有了淡淡的心痛。
藍顏他們都是跟隨楚風揚很久的人,所以,對於他的切身之痛,內心感觸還是很深的。但是此時,他們也很無奈,被自己相信的人出賣背叛,換做誰心中也不會好受。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是,屬下會用心調查的。”鏗鏘有力,就是對楚風揚最好的支持。
晚上的時候,莫子晚躺在牀上卻睡不着。
她側過身子問楚風揚,“能對我說說趙嬤嬤嗎?”
對敵人知道的越多,瞭解得越深,說不定就能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出來。
“她是我母后孃家的隨身丫頭,與其說她是母后的丫頭,還不如說是母后最好的朋友和姐妹了。當初母后走到哪裡都會帶着她,有什麼心裡話也會和她講。後來母后入宮,她也是主動放下親梅竹馬的表哥,自願跟隨母后進宮的。因爲她怕母后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吃虧了。”楚風揚的臉色在黑夜中看不清楚,莫子晚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和掙扎。
“母后在宮裡遇到過很多事情,也是她親自處理的。到了適婚的年齡,母后不忍心耽擱她,給了她一大批嫁妝,還是放她出宮嫁人去了。她出宮後就嫁給了她的表哥,就在這時候,母后有了我,同時太醫也診斷出了母后中了劇毒的症狀。
父皇爲此大怒,將母后宮中所有侍候的人都處死了。可是母后在生下我四年後終於還是熬不住去世了,而我身中劇毒卻無藥可解。
這時候,趙嬤嬤主動回來,帶着母后給她的牌子親自求到了父皇那兒,原來她的丈夫早就意外去世了,只留下了一個女孩,於是父皇念在她和母后的情義,就讓她進了宮照顧專門我。
再後來我遇到了師父,江湖上有名的俠士,他,曾經也喜歡過母后,爲了我,師父親自照顧我,並且選了五個孩子一起陪着我長大,直到十六歲那年,我身上的毒幾乎壓不住了,師父竟然選擇犧牲了自己,用他一生的內力將我身上的毒壓下去了,我才得以機會活到現在。”楚風揚低沉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是那麼的落寞和孤寂。
莫子晚不知不覺伸出手握住了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大手。
這是子晚第一次主動接近他,楚風揚啞然失笑,他輕輕地用自己大手抓住了莫子晚的小手。
黑夜中,兩顆跳動的心在慢慢地融合。
傾訴過後,或許楚風揚心中好受些了,他抓住子晚的手漸漸地睡熟了,莫子晚同樣好眠。
趙嬤嬤既然是楚風揚母后身邊的知己,那麼自己的母親莫夫人應該對她也是很熟悉的。都是熟悉的人,爲什麼趙嬤嬤對自己卻處處刁難呢?沒有一絲念在故人的份上呢?她和皇后關係好,不會不瞭解當年皇后和母親之間的關係。
莫子晚心中又疑惑起來,事情得不到解決,她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
“到相府去,請母親過來一趟。”她吩咐紅綾。
等待中,莫子晚想了很多,手裡的書一點兒也看不進去。想到昨天晚上楚風揚的孤寂,她更加的煩躁起來了。
“大小姐,夫人和小姐過來了。”樂嬤嬤帶着人進來。
“身子骨好清楚了沒有,就這樣到外面來怎麼行呢?”莫夫人見到子晚坐在涼亭中,嗔怪說。
“好着了。娘你就不要擔心了。”莫子晚撒嬌。“今天讓娘過來,是想請教一些問題。”
“有什麼事情這麼急?”莫夫人笑着坐下來問。
“妹妹院子裡漂亮,我還是到處看看再說。”莫玲瓏很識趣,準備將空間留給她們母女。
“姐姐是自己人,不用迴避。學習一些,說不準今後嫁人了,還有些經驗。”莫子晚不想她當自己是外人,出口挽留。
“王府裡有什麼不妥嗎?”莫夫人脫口而出。
莫玲瓏也好奇地看着她。
“有些波折,但是還不確定。所以請娘過來,正好覈查一下。”莫子晚也不隱瞞。
朱嬤嬤一聽緊張起來,下意識就準備給她們把風。
“無須,這個院子中都是我的人,外人進不來。”有紅綾黃芪這樣的高手在,就是藏在暗處的人也無法接近了。
“當年娘和府裡的趙嬤嬤認識嗎?”子晚直接問出心中所想。
“誰是趙嬤嬤?”莫夫人驚訝地問。皇后去世後,惠王爺就被他的師父帶走了,回來後惠王又進了軍隊,她作爲後院的婦人,和惠王府裡的人接觸少之又少,哪裡認識惠王后院之人呀?
答案出乎子晚的意料之外。“前皇后身邊有一個丫頭是她特別信任的人,這個丫頭陪着她進宮,後來被皇后放出去嫁人了的那個。”子晚儘量描述清楚一點兒。
“奧,原來你說的是趙玉蘭呀。”莫夫人恍然大悟。“怎麼,她也在這兒嗎?”
“這個人怎麼樣?能說說她以前的事情嗎?”子晚盯着莫夫人眼睛認着地問。
子晚的態度讓莫夫人也緊張起來了,“當年的玉蘭長得很漂亮,皇后是當她算作姐妹的。她的個性溫婉,處世大方得體,因爲是跟在皇后身邊的,所以,就是一些大家閨秀也比不上她。皇后進宮後,她也主動跟着皇后進了宮。可是最後皇后體諒她,不忍心看着她終老宮中,還是將她放出去嫁人了。”
莫夫人講的情況和楚風揚說的差不多,沒有其餘更多有用的信息。莫子晚皺起了眉頭。
“不過,老奴覺得她不是安分的主。”朱嬤嬤忽然插言。
“此話怎講?”莫子晚來了精神。
“小姐們在一起玩,我們做丫頭的也會在一起聊。那個丫頭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而且在言辭中對自己那個未婚夫表哥還有很多的不滿,對皇后和小姐也多有羨慕。”朱嬤嬤有些不待見趙嬤嬤。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莫子晚大喜,作爲貴族小姐的皇后和自己的母親當然不會想到一個溫婉的丫頭會有那麼多的心思,但是作爲同級別的丫頭們在一起,觀察的可能更仔細了。一個人有慾望有目的,往往會爲了達成心中的慾望做出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嬤嬤知不知道她的那個未婚夫是幹什麼的?”
“據說是個教書先生,參加科考好幾次也沒有中上,一直都有些鬱郁不得志。不過,他好像對玉蘭那個丫頭很用心的。”朱嬤嬤陷入了回憶中。
“這個趙玉蘭有什麼不妥嗎?”莫夫人問。
“有人給王爺在飯食中下毒。”莫子晚別的什麼也沒有說。
莫玲瓏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懷疑她?”莫夫人也吃驚地問瞄了莫玲瓏一眼。
“有點兒,不過證據不夠確鑿,還要等一段時間看看。不過,她不待見我。”莫子晚款款道來。
“一個小小的下人,那個老貨憑什麼不待見大小姐?”朱嬤嬤一聽就不樂意了。子晚在相府和秦府那是大家放在手心中捧着的。難道到了惠王府還要看下人臉色過日子?
“這樣放任她能行嗎?”莫玲瓏擔憂地問。
“這樣的齷蹉事情多的去了。姐姐以後在大宅子中也要學會忍功才行。”莫子晚對着對她說。
莫玲瓏看着眼前聰慧的子晚真是感慨萬分,知道子晚一心是爲了她好,她羞澀地重重點了頭。
“有這樣的想法倒是好,不過事情要真是那老貨做的,怎麼着也不能饒了她。”接着莫夫人的臉色一寒,語氣也變得凜冽起來了。
“那是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莫子晚淡淡地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莫夫人帶着莫玲瓏就離開了。
莫子晚也沒有讓朱嬤嬤和自己的母親和趙嬤嬤碰頭的機會。
她將自己從母親和朱嬤嬤身上得到的消息和楚風揚交流了一番。這個消息讓楚風揚更是下定決心去好好清查趙嬤嬤一番。
有了目標,惠王府裡的暗衛查起來就方便多了,沒過多久,藍顏他們就帶來了新的消息。
“趙嬤嬤八月出宮嫁給她的未婚夫表哥,來年四月份生下了趙羽嫣。”藍顏斬釘截鐵地說。“同年五月,她的丈夫因爲學生宴請,喝醉酒掉入河中淹死了。”消息大多和楚風揚、莫夫人說的差不多。
聽到彙報後,楚風揚又是久久沒有出聲。
不過也有收穫,趙羽嫣出生的日子不對,再想想她的丈夫死得也算是蹊蹺。
“還有其它特別的地方嗎?”莫子晚追問。
“她身邊的婆子都是她進王府後帶進來的。”藍顏將得來的消息全吐出來了。
“王爺怎麼看?”當事人的事情還需要當事人去解決,莫子晚盯着楚風揚問。她不希望看到前些天那個落寞孤獨的惠王爺,那樣會讓她無端地心痛。
“繼續盯着。”楚風揚淡然地命令。這些天趙嬤嬤給他的打擊已經過去了,換而言之的是,他更渴望自己的母親之死是不是也和這個老貨有關係,還有自己身上這身劇毒是不是也是拜她所賜。
“是,已經安排幾個高手跟着她了,並且盯住了她身邊所有的人。”藍顏堅定地說。他平時主要負責刺殺之類的事情,像這種暗處監視的工作交給他,對於他來說是駕輕就熟的事情,可以說毫無難度。
“別太大意,讓她察覺了。”莫子晚涼涼地說。
“是,屬下會注意的。”藍顏正色說。
趙嬤嬤能在惠王府這麼多年沒有暴露,的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她和她身邊的人這些日子在惠王府裡還是和以往一樣,對分到自己手頭的工作盡心盡力。特別是趙嬤嬤,後院的事情莫子晚不願意管理,她對下人的管理一如既往的要求嚴格,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她做的一切幾乎都是從王府的利益考慮的。
要是真的找出不足的話,就是她對自己的女兒趙羽嫣稍有溺愛,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分一點兒給她。
就像今天,王府廚房裡爲莫子晚做的血燕,她就擅自留下一碗給趙羽嫣了。
“大小姐,那個老東西還真的將自己當做王府的主子了。竟然連相府送來的血燕都給趙羽嫣一份,真是過分。”雪雁氣得咬牙切齒的。
“隨她好了。在我們沒有進府之前,王爺敬重她們母女,她們可不就是王府的半個主子嗎?”莫子晚喝着血燕,一邊不在意的說。
雪雁依然氣鼓鼓的,“可是這東西精貴着了,還是我們相府送來的。她憑什麼分給她自個的女兒。”有莫子晚的帶頭,相府來的丫頭們還真的沒有將自己當做是惠王府裡的人。一個個說起話來一口一個咱們相府的,楚風揚因爲莫子晚的關係,雖然心中對此嘆息不滿,但是他知道子晚是個相當護犢子的人,只能對這些膽大妄爲的丫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惠王府王爺住的院子基本上處於陰盛陽衰的格局,玉璣子在背後不知道嘀咕了幾次,但是勢單力薄。貴爲主子的王爺尚且如此,他一個小小的管家有什麼法子?
“也就是大小姐心善,要是換了別人,非得讓那老貨脫了一層皮。”雪雁依舊不服。
“大小姐都不計較,你急什麼呀?”紅綾笑着打趣。
雪雁氣得直哼哼!不服,當然是不服了。
“大小姐,太子府的兩位側妃和勤王府的展側妃帶着禮物過來拜訪。”知畫進來稟報。
上次正的被氣走了,怎麼這一次兩府又派了什麼側妃過來,又想找不自在是嗎?莫子晚心中暗自悱惻。
“請進來吧。”她故意將請字拖得長長的,很有諷刺的意味在裡面。
紅綾和黃芪她們就打起了精神,這段時間大家正愁惠王府裡的生活無趣了,這就有人找上門來供消遣了。
展歆亭、展唯亭姐妹兩個站在莫子晚院子外面,略有諷刺地注視着守衛森嚴的門口,但是兩個臉上卻帶着得體的笑容。
太子妃、勤王妃將惠王得罪,還在家中禁足了。她們是展家的人,是太后、皇后的孃家人,背後的實力很大,太子和勤王是很寵着她們的。今天她們代表的可是兩府的面子過來的。
別看惠王妃這兒守衛森嚴,據說惠王還將她寵的像寶貝一樣,惠王甚至爲了她不願意娶其他的女人。莫子晚長得是美,但是這些又有什麼用了,惠王那破身體,哪一天說沒有了就沒有了,到時候,再美的美人那也是一朵枯萎的花。
長孫明秀一直都是笑眯眯地耐心等待着,沒有任何人看出她心中在想什麼。
“展側妃,長孫側妃,我們家王妃有請。”知畫微笑着過來給她們先行了禮,然後將子晚的意思帶過來了。
“好,前面帶路。”展唯亭高傲地說。
知畫不聲不響帶着她們往院子裡走去。
惠王妃院子裡各種花開得爭奇鬥豔,在這夏日尾季裡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就是池塘中的荷花開得也比尋常人家的旺。院子的丫頭婆子見到她們也是波瀾不驚,但是卻恭敬地給三人行了禮。
展歆亭看到此景,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一個庭院裡的下人能訓練到如此進退自如的地步,主人就不是簡單之人。
長孫明秀一直都是文雅地微笑着,任何人也挑不到她的錯誤。
莫子晚坐在院子深處的涼亭中正捧着一本醫書讀得津津有味。
美人應景,任何人看了都會流連。
看到這樣唯美的畫面,展歆亭、展唯亭心中的嫉妒像烈火一樣竄上來。
即使莫子晚是京城中有名的草包,也掩蓋不了她現在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在這個女人無才就是德的年代,莫子晚的美貌早就蓋過了她的名聲。
“王妃,側妃她們來了。”知畫走到子晚面前輕聲提醒說,似乎怕驚嚇到她。
莫子晚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緩緩站起身,但是也沒有刻意迎上去。
“勞煩幾位了,過來坐。”即使來着是太子的側妃,那也是低了莫子晚半級,她可是皇家族譜上有名有姓的,死後也是可以進皇家陵園中。而這三位雖然宮裡上了牌子,但是側妃說白了就是個高級的妾罷了。
不過世事難料,有可能展歆亭、長孫明秀要是先一步太子妃生下皇太孫的話,她們兩個也可能鹹魚翻身,壓下太子妃坐到她的位置上去。
可惜,誰當太子妃,莫子晚都不在乎,她沒有必要討好她們中的任何一位。
展歆亭在心中其實很是鄙視莫子晚的,一個草包竟然裝模作樣看起書來。難不成讀了幾本書,就能變成天下聞名的才女了嗎?莫子晚真是假正經,裝模作樣!
無論心中怎樣的看不起,今天來的目的她們還是很清楚的。太子和勤王可是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到了惠王府也不能再惹莫子晚生氣了。
展歆亭她們還沒有糊塗,太子妃和勤王妃還在禁足了,她們纔不想也被自己的太子或者是王爺關起來。那樣沒面子不說,說不準還會被太子和王爺忘記了,那份莫含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勤王現在看到她就煩心了,她的院子,王爺連看都不看一眼了。
“惠王妃好雅興呀,這是看的什麼書呀?”展唯亭笑眯眯地問,一副無害的樣子。
看着那三個坐下了,莫子晚先吩咐身邊的丫頭,“上茶。”然後才轉過頭回答展唯亭的話,“醫書。”
回答的簡單而簡短。
莫子晚在相府就喜歡研讀醫書的傳聞,展歆亭她們還是有所耳聞的。她們倒也沒驚奇聽到的。
“惠王妃怎麼忽然對醫術感興趣呢?醫術可是枯澀難懂的很。”展歆亭詫異地問,語氣裡還帶着誇張。其實莫子晚能開口講話本身就讓整個東臨國大吃一驚,很多人都在納悶她爲什麼會開口講話呢?展歆亭趁機就想問個明白了。
“也不算是忽然。”莫子晚淡淡地說,“本來本王妃患有啞疾,那時候就想着學習一下醫術,說不定還能找到醫治啞疾的好法子了。”她不是笨蛋,展歆亭問話的目的她一清二楚,順着展歆亭的話就往下說。
讓這些人明白一下原因,省得他們整天一點到晚算計,抓着這件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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