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薛東再也沒有和我聯繫,我也沒有去赴方樺的約會,總而言之我們之間的距離越遠越好,而我也希望最好不要再有什麼交集。
方樺想幹什麼,想說什麼,對我來說一概不重要了,而且方樺現在的身份和處境,我想來想去都懶得惹上這個麻煩,也不想去讓商以澤被這個麻煩惹上。
下了B市的飛機後,我接到了十七八個未接電話,都是方樺打來了,還是一條有關‘你會後悔’的短信,我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覺得有些想笑,畢竟後不後悔我不知道,不過現在希望的就只有遠離方樺而已。
“你真的不打算去見方樺一面嗎?”
“千萬不要見面,到時候誰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屍體我們是要不回來,所以好像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那樣的人遠些。”
商以澤微微一笑:“有長進,終於不再主動惹什麼麻煩了,看起來夫人是越來越知道心疼你的夫君了。”
“誰心疼你了,只不過是覺得像方樺那樣的心裡變態,無論如何都要離她遠些,不然到時候又做出什麼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的小心臟還真是受不了的!”
誰希望和一個有危險的瘋子坐在一起交談。
誰又知道方樺又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所以我能做的大概就是離方樺遠些,就算明知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們是打車去的許傑的別墅附近,到哪裡的時候,原先許家人住的別墅已經人去樓空,雜草叢生。
而這些時間裡我也沒有聽見周家說許家有什麼變故,所以滿心好奇的推開了許家別墅的門,鐵門已經陳舊生鏽,看起來隨時可能會倒到公路上,而這片別墅的位置,已經遠離市區,是許家專門託關係把這塊地批下來的。
也讓人同意把這裡建成住宅,原因是許傑覺得他需要一個清靜的環境。
不得不說許家對許傑這個兒子是真心的寵愛,他想要什麼,需要什麼,整個家裡都會盡力去滿足許傑,不會讓許傑受半點委屈。
這樣也就造成了我和許傑最後分手的關鍵,他受不了委屈,甚至就連出軌也出的理所當然,一直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主要問題是我太過小心眼,對於這樣的人我已經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就好像他已經沒辦法再讓人能說他什麼了……
“這件宅子看上去好像已經沒有什麼人氣了,要不要進去看看取決於你,但是很有可能什麼都找不到,所以你必須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我點點頭:“要不然我跟叔叔要電話,再跟許家聯繫,畢竟我不知道這段日子裡許家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更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許家從這件別墅裡搬出去的。”
“夫人我怎麼覺得你認識的人都比較奇怪,難道這是屬於你的因果。”
商以澤這句話我聽不出任何打趣的意味,眼神也隨之遲疑的看了一眼別墅的四周。
“哪有什麼奇怪的,有些事情因果關係這種事情,就連我自己都不能弄清楚,不過我還是要小心一些,誰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危險。”
我感覺這個宅子的壓抑感讓我快要崩潰,但又能聽見有人再叫我的名字。
原本富麗堂皇的大別墅,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荒蕪,什麼都沒有的屋子,我嘆了口氣,腳步還是忍不住朝着前方走去,對於眼前一切的位置,心裡已經沒了底。
商以澤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緊蹙着眉頭。
“你還要往前走嗎?難道就不怕深處有蛇什麼的?”
我扒開商以澤的手:“就算遇到蛇不是還有你嗎?再說了,如果不進去看看,我怎麼知道這個家裡會不會有他們遺落下的什麼東西,如果許傑家搬走了怎麼辦,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沒想到你的膽子竟然可以那麼大,我還以爲我的夫人是個什麼都畏懼的膽小鬼呢!”
我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拿着手機往深處走出,手機背面明亮的光芒朝着不遠處的地方照去,除了那些雜草,還不時有老鼠從灌木叢中穿過。
我的內心涼了一大片,甚至也還有些不太趕繼續往前走。
“剛纔夫人的膽子不是還挺大的嗎?怎麼現在就開始害怕了?”
我回頭不樂意的看了一眼商以澤:“都怪你說那些奇怪的話。”我看着好像走不到門口的道路:“我怎麼以前不覺得許傑家別墅的位置那麼大,現在反而走也走不過去。”
“大概是因爲原來還有一條路,現在全剩下花圃了,不過人並沒有走太久,這些樹木,是怎麼生成現在這個模樣的。”
商以澤遲疑的環顧了一遍四周,突然把我一把拉到了懷中。
我回過頭看着那張稍顯嚴肅的眉目,少不了疑問的看着商以澤那張清俊的臉。
“怎麼了嗎?”
“不要往前走了,我發覺這裡的陰氣太重,所以植物生長的情況也跟普通的不太相同。”
臥槽!植物能跟鬼怪扯上幾毛錢的關係,我從商以澤的懷抱裡掙脫,指着看起來應該已經離我們不遠的門。
“反正都快到了,如果現在半途而廢的話,豈不是什麼消息都不知道了。”
“那待會你再嚇到怎麼辦。”
我不樂意的剮了商以澤一眼:“那你想怎麼辦?奇怪!你是對我所做的決定有什麼意見嗎?”
我下意識握緊商以澤的手腕步步超前走近,心跳快的要命,在這個稍顯寂靜的環境裡,竟然根本沒有辦法去掩飾。
雜草中不斷傳來知了的叫聲,聽起來好像還伴着詭異的笑聲,那壓在喉嚨裡強忍着的笑聲。
“周芒……”
“誰。”
我回過頭,看着那空蕩蕩的四周,已經沒有了燈火的房子,看起來只剩下詭異,和讓人渾身不適的氣氛。
如果不是手機的最後一道光線,還有身邊的商以澤,我想換做我一個人,或者我和一個普通人在一起根本沒有膽量自己一個人走下去,因爲這種如影隨形的恐懼感,壓迫着我的每一個人神經。
“周芒……”
我又一次回過頭,背後好像站着許傑,他那張插滿玻璃的臉上帶着笑容。
我的手也急忙的拽了拽商以澤的袖口,手指向剛纔許傑縮在的方向,沒想到人就這麼消失了,我急忙的環顧着四周。
“夫君你剛纔聽見有人叫我了嗎?你有沒有看見許傑…就滿臉都插滿魄力的一個男人。”
商以澤搖了搖頭,我才又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壓抑感越來越重,我竟然已經出現了幻覺,甚至幻想許傑就在我的附近,這種感覺,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看着黑暗的前方,每一個手指都在顫抖着。
商以澤突然握住了我拿着手機的手。
“你別老讓手機的燈光晃了晃去的,我是鬼都要害怕了,更別說你一個人!”
我點點頭,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許久往前走。
原本不算大的一個別墅區,我感覺我大概走了一個實際纔來到了許傑的家門外。
“你會撬鎖嗎?像君總那樣。”
“我從來不敢那麼有失身份的事情。”
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商以澤:“沒想到原來你這個做祖宗的竟然那麼沒用,還不抵得自己的後輩呢!”
“我是修道界的大修,怎麼會趕這麼有失身份的事情,傳出去,豈不是要被別人笑話!你以爲誰都跟君祁一樣,有溜門撬鎖的癖好嗎?”
呵呵,如果我有那麼一個祖先,我一定會哭死吧!
到底是個什麼祖先,居然一直不斷的醜化自己的後背,就連溜門撬鎖這種話都能夠說的出口。
“那你覺得面對這樣廢棄的宅子你能做什麼,該不會還要帶着我從窗口飛進去那麼LOW吧?”
“那樣那裡Low了,別人相求都求不來的好嗎?”
我乾笑了兩聲,看着別墅真一籌莫展的時候,別墅的門‘咦—’的一聲打開了,嚇得我撲入了商以澤的懷中,指着門口,差點沒哭出來。
“臥槽!宅子裡沒有人,臥槽特麼有鬼啊!”
“我開的。”
我愣了一會,指着門,一臉回不過神的模樣:“你是說這道門是你開的?你爲什麼要莫名其妙的把門打開!你!”
“我怎麼樣?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啊?不是應該在夫人的面前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嗎?”
商以澤看着我一攤手,臉上的笑容就好像再闡述着他與身俱來的勢力。
我還能夠說些什麼,只有看着商以澤皮笑肉不笑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屋裡看起來很乾淨,跟外面的事情完全不一樣,就好像屋內還有人居住,但是那個人根本不需要從屋內出去。
“我看着外面的場面,還以爲許傑家,在許傑出事的那一年就搬出去了,梅縣蛋糕屋子裡居然可以那麼幹淨,這看起來根本就不科學!”
“這個時間上真的有那麼多科學可以解釋的事情,你應該就沒有機會遇見我了吧!”
“那你說這個宅子裡還有人嗎?或者許傑還沒有走。”
商以澤拿出一個符紙小人往地上一方,那小人沒有走多遠就在原地倒了下來。
“這屋子裡應該沒有鬼氣,我也還沒感覺到。”
“可是爲什麼剛纔我好像聽見許傑再叫我的名字,難道你說,連這個也是我心裡的錯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