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從薛東的嘴中,我大概沒有想到商以澤真的可以那麼厲害。
可是心裡又想起來,這裡不是曾經說和黑巫有所關聯,爲什麼所有的事情又變成了在黑巫死前,亦可能黑巫家得勢之前,就有了這樣的局面,聽這些傳說,其中事情,看起來反倒不像是黑巫家在期間搗鬼。
薛東輕咳了兩聲,面對馮兮,接下來我的這番話,他不好繼續解釋下去,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但是依我看來,薛東對馮兮,現如今還是有些顧忌,甚至覺得馮兮大概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夠輕易相信的女人。
“我出去行了嗎?”馮兮不滿的說道。
薛東一把抓住了馮兮的手腕低聲問道,“這裡有沒有和黑巫聯繫的東西?如果有的話,我也希望你一併帶走, 我並不希望被其他人用那些東西牽制着,更不希望有人知道我想說的事情。”
“沒有!我這次就是爲了你來的!薛東,我只不過是騙過你一次,你有必要這樣對我嗎?我現在犯險來到這裡,難道這一切不是都爲了你嗎?”馮兮不樂意的說道。
薛東反而無情的很,臉上的表情沒有過多的撥動,“與我無關,我已經承受不起你接下來很有可能對我的算計了。”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不過兩個人都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再說什麼,大抵也是無濟於事,那還不如乖乖閉上嘴,做一個安安靜靜的觀看者來的更爲實在。
馮兮看着我們,臉上的表情不快了起來,但是還是一跺腳從房間裡離開,薛東看向白師傅還問了白師傅這屋子裡有沒有其他的東西,看上去對馮兮的信任,現在是一點也不曾留下,甚至感覺對馮兮的防備反而越來越深。
我看着薛東長吁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兩個人之後又會發展成什麼模樣。
“黑巫他們家是後面覺得這裡是個好地方纔屠村的,所有的鮮血,他們都流了下來,鬼道如何將人炸碎你應該見過了吧?當時黑巫家就是將那些無辜的老百姓,砸碎的血抹在了那塊怨氣極深的地方,然後又將他們的骨頭壓在了鬼哭村的死角,呈現出更爲恐怖的兇相。”
“可是我覺得,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甚至我感覺還沒有鬼道兇險。”
薛東搖了搖頭,“薛東的東西太過表面,可是這裡不一樣,你應該看見了吧!就連商以澤的靈魂都會被怨氣所控制,就已經證明這裡沒有那麼簡單,你應該還記得原先白羽跟你相處的樣子和臨近這裡所相處的樣子!還有爲什麼你吞噬魂魄後,這一次反應會那麼強,甚至到了吃人這一步,都是受了鬼哭村的影響,這裡可以讓魂魄變強,但是也會變得更爲怨恨,甚至沒有辦法從這裡脫身。”
我聽着薛東這番話,手心都涼透了,薛東就好像換了一種方式在告訴我,現在的商以澤很有可能已經沒有救了,甚至還希望我做好,隨時都可能失去商以澤的準備,而我的心底只是涼的厲害,如果現在有一面鏡子,我大概能夠
看清我的面色,應該如同白紙般蒼白。
事情到這裡,所有的一切越解釋不清楚,與之同時也越讓人覺得頭疼。
“所以現在能夠救商以澤的辦法只有白羽,白羽是一魂,而商以澤那具軀是一魂,還有本身散掉的魂魄,應該還有兩三魄留在軀體裡,兩三魄留在了這裡,所以才能說明爲什麼每一次黑巫的出現,白羽都不再你的身邊。”
“爲什麼?”我真的不懂,就算好像薛東這番話已經說的足夠明白。
“因爲那具軀體要將商以澤的魂魄找回,就算黑巫鳩佔鵲巢,也不能改變商以澤軀體本身是認主的事實,畢竟那軀體裡還存有商以澤的散魂,所有,那散魂是打算把白羽的魂魄吸收,然後奪回身體的主使權,可是奈何黑巫的能力也不小,所以纔會一直以來沒能讓它們如願。”
我點了點頭,現在總算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時局,心裡的涼意更爲明顯。
那麼現在的白羽已經是一個受了污染的魂魄,甚至有了怨恨的心思,覺得我就是他的並且不承認自己是商以澤,更可怕的是,如果這樣說了,誰能告訴我商以澤的最後一魂現在在哪!
而且,我可能還要繼續留在這裡把商以澤的魄找齊,才能回去,不然根本沒有辦法將黑巫的靈魂從商以澤的身體裡趕走,所以現在所有的事情對於我來說,除了騎虎難下之外,我真的找不到其他更適合的形容詞,甚至覺得自己頭疼的厲害。
商以澤每一次都是爲了護我,這一次換做我護他不說,身後的隊伍甚至可以用老弱病殘來形容!
“所以我現在嫁給白羽是最好的選擇。”
“是,因爲我覺得商以澤剩下的一魂和其他的魄,應該都在那個奇怪的府邸之中,所以那個時候白師傅的羅盤纔會尋到拿處去,這樣看起來周芒很多事情你要好自爲之,接下來很有可能只有你一個人在戰鬥。”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也明白現在的白羽,不同於當初纏着我的白羽。
鬼哭村的怨氣被黑巫的復活全部打開,所以現在的白羽所侵染的怨氣,要比當時我見到他的時候多得多,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得到我,甚至不惜讓跟多的人死亡,應該是因爲那股怨氣的影響所以才慢慢沒有了人性。
而也同時受了商以澤本身的影響,同樣喜歡着我。
這份喜歡太重,壓得我基本回不過神來,現在的感覺喜歡我的不止是商以澤,也許是商以澤的每一個魂魄,每一個皮膚,每一個毛孔,而我身上揹着這份喜歡,還有堅強的繼續走下去,就算是這份喜歡早已沉重到我應該急忙將它丟下。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應該怎麼做。”
薛東低垂着眼眸沉默了好久,又將目光轉向了白師傅。
“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可以聚魂的東西,借給周小姐用用吧!這件事情早些解決對於我們來說也有好處,不然那黑巫繼續鬧下去,我想我們應該是扛不住了。”
白師傅
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了一顆珠子抵到了我的面前,“你可以用這顆珠子來讓商以澤的魂魄聚在其中,可是這顆珠子平常人用不了,要一個有天魂的人,有魂魄相連,你顯然滿足了天魂的條件,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你肯不肯用你的魂魄聚在這顆柱子上,如果你賭輸了,到時候可是灰飛煙滅的大事。”
我身後一涼,也知道灰飛煙滅比魂飛魄散來的更爲嚴重,如果只是魂飛魄散,商以澤很有可能會爲了我聚魂,至少還有成功的一天,但是灰飛煙滅,可能就連我本身的精魄也保不住了,只能人連帶着魂魄,塵歸塵土歸土了。
白師傅握着那顆珠子也看出了我眼中的難色。
他拿捏着珠子長吁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你可是要好好思慮清楚,這可不是一件可以輕易就解決的小事,如果稍有差池,你就算想要後悔,到時候我看也應該是來不及了,斟酌清楚再做事,免得到時候少不了你後悔的事情。”
“我沒辦法看着商以澤出事,也沒辦法看着黑巫鳩佔鵲巢,大不了就這樣吧!不管結局怎麼樣,如果或者等孩子生下來等你們一起吃滿月酒,如果我死了,那麼以後你們就幫我立個碑意思意思,就當是還記得有我這個人。”之後我看向糯米糰子,“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不過我看着他也可憐,如果我真出什麼事情,還希望薛大哥和白師傅能幫我將孩子養大。”
我已經想通了,現在的事情不是幹就是死,那我還不如爲了商以澤小小的拼上一把,畢竟這商以澤對我而言診室何其重要,而且再者我現在頭腦裡亂七八糟,還需要這些事情來舒服舒服,現在也不適合一個選擇。
我沒有辦法跟黑巫相處,也沒有辦法逃來逃去,如果黑巫沒有得到天魂的力量,大概也不是薛東和白師傅的對手吧!
正在這個時候,白師傅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剛好有一根中指長,卻沒有中指寬的小刀,上面寫着符文,但是看上去還是滑稽的很。
我看着刀上的符文,忍不住嚥了一口吐沫,雙眼跳得厲害。
“白師傅這是做什麼的?玩具嗎?是覺得現在的氣氛太嚴肅,所以決定緩解緩解?”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白師傅搖了搖頭,“這個可以將白羽的魂魄也殺了,也能讓商以澤所有的魂魄灰飛煙滅,以黑巫現在的魂體狀況,如果不是有商以澤的魂魄在其中根本撐不住那具幾百年不腐不花的身體,到時候,商以澤的軀體很有可能會腐爛掉,黑巫也會因爲強撐受重傷,我們找到她將她打得灰飛煙滅就成!事情也不難解決。”
“但是商以澤就回不來是嗎?甚至連投胎轉世都不可能?”
白師傅點了點頭,手覆上了我的肩膀,“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利弊,你現在要的是去接受這樣的事實,因爲死亡本身就是容易存在的,有些時候失去能得到更好的東西,爲什麼不試着去選擇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