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上一秒還精神崩潰的無論如何都要把肚子裡的孩子拿掉,下一秒差點給鬼胎寫一封一萬字的道歉信來表達歉意。
那軟軟糯糯的聲在耳邊響起那麼多次,都好像再跟我解釋着不是他做的,我充耳不聞,居然還對孩子的輕聲呢喃,產生了厭煩,越想我那些慘無人道,滅絕人性的舉動,我就恨不得一頭從樓上跳下去,給肚子裡的孩子一個交代。
可孕婦的事情還是說不通,如果真跟我半毛錢關係沒有,爲什麼要來纏着我。
“這孩子可以裝作要打掉,你不是說那天的結界,連你也穿不破,如果我再去一遍,說不定你留心的話就能夠找到地方。”
“你就不怕我來不及救你?然後你就被那老妖道扒皮抽筋的吃掉嗎?”
我怕了,秒慫!大概就是我現在這樣吧!
頭往被子裡一掩,翻身就裝出睡着的模樣,商以澤什麼樣的表情我不知道,不過扒開我被子的那一刻,我眼角的餘光能看見他無可奈何的微笑,那笑起來的模樣襯得那張臉出乎意料的俊氣。
我忍不住擡手去摸摸商以澤的臉,他倒好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喜歡這張臉嗎?”
“唉?我……夫君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說這麼不羞不躁的話啊!你!你難道就不覺得害羞嗎?”
喉頭中擠出兩聲輕咳,順勢急忙把我再他手中的手腕收了回來,不知道屋裡的對話周宇有沒有聽見,不過我的確已經打定了注意去算計他。
怕雖然會怕,但總比一直困在這裡坐以待斃要來的好些,而且我甚至懷疑周宇此行的目的大概沒有那麼單純,所以商以澤很多話纔不好得開口跟我說明。
正在這時,商以澤傾下身貝齒咬上我脖頸,不重不輕的一口,又轉頭順着我的側臉一路吻上了雙脣,寬厚的手掌緊緊的貼服着我的後背,最後脣停留在我的耳旁,吹出來一口熱氣。
“你的小腦袋裡,又在想些什麼呢?夫人……”
“在想還要再騙周宇兩天,我覺得我那個便宜弟弟行爲舉止太過奇怪,而且我打過電話回家裡,家裡說消失了那麼久已經報警了,奇怪的事,並沒有誰來找上我的麻煩。”
“你剛纔不是還很信任他嗎?”
我尷尬的一咧嘴,手輕撓着髮絲,“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總還是要有一些的,呵呵……”
其實我相信周宇,大概是周宇這些日子在家裡太過安分,而他的身份的確是容易遇見那些會奇門八卦的道士。
我還記得小時候周宇在保溫箱裡整整躺了三個月才保住性命,稍微長大一些的時候,和周然走的不算親近,或者說和整個周家的人,都或多或少帶着些疏離感,我看周宇可憐,還沒能脫離周家之前,就揹負起周然的責任,對周宇照顧有加。
那時候周宇的小手就和商以澤一樣冰冷,緊緊的攥着我的衣角,和周然一模一樣的雙眼中,一個帶着敵意,而一個一雙黑色的瞳孔好像望不見底,就好像是深黑色的水潭。
“喂,周芒,我想吃冰
箱裡的蛋糕你幫我拿過來吧!”
我看着周宇,尷尬的發出兩聲輕咳,“小宇你也知道,蛋糕是小然的,你每次都搶她的東西,那蛋糕她最喜歡吃,你再搶走,我看小然該和你鬧彆扭了!”
“我不管!周芒你既然接近我,你就要對我負責任!”
對!周宇從小就是這樣流氓思想,明明和周然是雙胞胎,卻總喜歡搶周然的東西,就好像周然欠了他什麼債務!
而我就成爲了夾在兩人中間最難堪的角色,周然認爲我和周宇一派,原本被我那個叔叔洗了一番腦後,就總覺得我是佔了他們家的吃住,小公主想我抱了周宇這小王子的大腿,指不定是想要嫁給周宇,明面暗面沒少找我麻煩。
最可笑的一次,是推開我房間的門,憤憤的懷抱着雙臂。
“周芒你就是吸附在我們加的水蛭!我告訴你,我一定也不喜歡你這樣的人!你是打算勾引周宇那混小子,嫁進我們周家的門是嗎?”
腦回路奇特的我都不知道跟他們怎麼解釋近親不能結合。
後來周然和周宇懂事了,周然對我成見沒有減少,反倒是因此越來越深,還真覺得我是待在周家的水蛭,不過如果讓我來選擇,我可能也不會選擇在周家入贅,給自己填那麼多不快!
周宇也漸漸也我疏遠,最後搬出了周家,在那次旅行團事件後,纔有和周然周宇兩姐弟再見面的。
“對於周宇有沒有什麼改變,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小時候比較黏我,長大了他一改曾經冷冷冰冰的性格,身邊也多了許多朋友,慢慢的我和這個弟弟也難免疏遠了不少。”
商以澤看着我,微垂雙眼思量了些什麼,目光才又從新回到我的身上。
“但從周宇住進家裡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他身上帶着一股死氣,可符紙咒水那些周宇毫無忌憚,讓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
“你給他喝咒水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我瞪大眼睛,發覺商以澤秘密行動上還真是個人才。
“平常你幫他接水的空檔我就放進去了,因爲那傢伙身上的死氣太重,讓我不得不堤防,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那麼重的死氣下,居然會咒術毫無反應。”商以澤看了一眼我,“如果周宇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能夠接受得了嗎?”
“你是說那些孕婦可能都是他殺得。”
商以澤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一定,死氣出現也不可能一定是死人,或者他在離家出走的這段時間裡被人控制,他身上的氣息我第一次得見,很奇怪,上面好像刻意加固了幾層道術來做掩飾,所以我不喜歡他,總覺得他有可能會對你不利。”
商以澤的心情我大抵還是能夠理解,畢竟在商以澤的心裡我的處境,反倒是他最在乎的事情。
可眼下發生的一切,讓我始料未及,也想不出只有有些玩世不恭的周宇,可能做出有害人命的事情,更可怕的是,現在的周宇到底還是活人嗎?
“姐,你睡了嗎?”
“還沒有。”我朝着門外喊道,心裡不知道他葫蘆裡又
買着什麼藥。
“姐夫應該很建議我和你聊聊吧!不過姐,姐夫這麼小氣真的不好,畢竟近親又不可以亂輪,就算姐你長得再好看,我也不可能對你下手對吧!”
臥槽!這孩子有開始胡說八道,當着商以澤的面,就不能好好的管住自己這張嘴嗎?
我聽見門外一聲巨響,周宇哎呦喂的一聲痛呼,急忙把眼神轉到了商以澤的身上。
“夫君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我不太希望別人調戲我喜歡的女人,就小懲大誡一下,你應該不會對你的夫君動怒吧?”
我手一拍額頭面對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都快要瘋了。
“他到底是肉體凡軀的,你這樣摔來摔去很有可能會壞掉的好嗎?”
“小芒果你竟然當着我的面去心疼別的男人,很好!你是想把我惹怒是嗎?!”商以澤的雙眼微眯成一條線,手狠狠的拽住了我的手腕,“看來,我很久沒有懲罰你了!”
“商以澤你個……”他眼神透過來,我瞪大了雙眼,又慫了,“你真是世界上最帥的男鬼。”
我都覺得我已經不符合新世紀女性的標準,別人都已經開始揮舞着皮鞭了,我還被商以澤奴役的死死的。
所以難免又被商以澤欺負了,我沒有辦法思考其他問題,腦袋裡全是一片空白,最重要的是門口還傳來了周宇的聲音。
“姐,你和姐夫稍微小聲一點,我還要睡呢!”門口又一聲巨大的響動,“哎呀!啊!哎呦!姐夫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胡說八道,你們兩個繼續!繼續!就好,我不會去打擾的!”
聽着周宇的腳步聲漸遠,我發覺這個家裡已經容不下我了。
在一人一鬼面前那還有人權和尊嚴,完全是被商以澤壓制的死死地,不愧是古代來的舊社會男人,對女孩子一點體諒之心都沒有,如果他不是鬼是人,我發誓就他這唯我獨尊的直男癌一輩子都找不到對向。
“小芒果,有沒有人告訴你,在辦事的時候要在認真,就算要想事情,也應該是想你眼前的我到底有多好看纔對。”商以澤的手緊緊的扣着我的下顎,“別在心裡說夫君的壞話,這是妻綱!”
“嗯…商以澤…你混蛋!”我緊咬着緋色的脣,口是心非的緊緊抓繞着商以澤的後背。
一直過了大半夜我纔有機會能夠睡下,商以澤把我緊緊的圈在懷裡,脣溫柔的輕吻着我的脖頸,零零落落了三四下,才停下來在我耳後吹了一口涼氣。
“夫人,你知道當時爲什麼我要讓你留在那裡養胎嗎?”
“爲了有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孩子?”我睡眼朦朧的問道。
“你胎象不穩,就連吃你這小傢伙都會有排斥!”商以澤手臂的力度更緊,“看來以後除了我,還又這個小傢伙會替我保護好你!”
你大爺的!你這樣說話,我都不知道應該爲了你不羞不躁言語生氣,還是因爲有你和腹中那個我幾番不信任的孩子開心。
不過,反正所有的事情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