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就這麼和和美美地過去了,或許最愉快的就是陪了妹妹玩了一夜魯班鎖的宇文燁吧。
一天晚上,小茗被派去伺候嫿青沐浴更衣。爲了感謝嫿青爲自己討回錢財的大恩大德,小茗決定將自己珍藏的一小瓶子精油帶過去給嫿青泡澡。僅僅滴了兩滴精油進木盆裡,頓時整個屋子就被醉人的花香充斥開來。
“哇,小茗,這是什麼呀?好香啊!”嫿青被籠罩在香氛之中甚是驚訝,“我跟着我父親去了這麼多地方,還從沒見過這麼神奇的香油。”
“厲害吧,我看你人好才和你分享的。”小茗細心的給嫿青順着頭髮。
嫿青深吸了幾口氣,覺得這味道實在是美妙。恍惚間,她感到又些眩暈,等回過神來,她已經一把將小茗拽進了盆裡。
“哇,嫿青,幹什麼啊!”小茗猝不及防的掉進了盆裡,像一隻落湯雞,還差點嗆着。
“小茗,一起來嘛。”嫿青癡癡的笑了一會,一邊說着,一邊自顧自的替小茗更衣。
然而,嫿青大小姐並沒有止步於這樣的操作,她居然開始對小茗的身體好奇起來:“哇,小茗,你的手臂還挺結實的呢。
小茗手忙腳亂的抱住了自己:“嫿......嫿青小姐,你不要亂來啊!”
“我爹孃都到外面和別人談宅子的事了,不會有人聽見的,別慌。”說完便上手開始咯吱小茗。
“啊!不要亂來啊,我還是個黃瓜大閨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別,別咯吱我,啊哈哈哈哈......”
慘絕人寰而又如槓鈴般放肆的笑聲傳出到西院外,正好被路過的宇文燁和趙彧聽到了。
“什麼動靜?”趙彧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看,“那不是嫿青住的地方嗎?”
宇文燁也覺得奇怪:“聽起來也不像是小茗的聲音啊。”
“走,過去看看。”
於是,月黑風高之時,兩個年輕小夥兒趁着屋子裡照出來的微弱燭光,悄悄地摸索過去。之間那紙窗上映着兩個晃動扭曲的黑影,詭異而妖嬈,配合着瘋狂的笑聲,肆意的扭動。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哆嗦着靠近,在紙窗上糊了個小洞。只見屋內澡盆裡,兩隻倩影正上演着一出鴦鴦戲水,玩的不亦樂乎。
宇文燁和趙彧一下子沒站穩,不小心拍到了窗框。這時嫿青聽到了動靜,指着窗戶小聲地說:“有人。”
正在偷看的兩位老哥一驚,之間一隻銀簪子從紙窗裡飛出,正好穿過兩人的耳邊,釘在身後的柱子上,兩人落荒而逃。
誰知,剛跑出西院就聽見小茗大喊:“快來人啊,嫿青小姐暈倒啦!”
一聽聞嫿青暈倒,宇文燁和趙彧有些害怕。
“不會要.....給我們.....下套吧......”趙彧瑟瑟發抖。
宇文燁嚥了咽口水:“有可能吧。”
“少爺!趙彧?你們怎麼在這?”小茗溼着頭髮跑了出來,衣服也有些半溼不幹的。
趙彧有些結巴的回頭:“我們....我們散步。”
宇文燁立馬說到:“吃飽飯了隨便轉轉,你這樣子怎麼見人啊,怎麼回事?”
小茗馬上拉着宇文燁去西廂房,進去之後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宇文燁不喜薰香,捏着鼻子走了進去,只見嫿青衣服穿得歪七扭八,躺在地上的一張薄毯上。趙彧眼疾手快的抱起嫿青就往外跑。
宇文燁趕緊對小茗說:“你先把趕來下人支開,這香味太沖了,我們先把嫿青帶到翠竹苑。”
小茗立馬會意,和宇文燁分頭跑出了門,又吩咐榴花悄悄地將鏢局的大夫請過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大夫便過來診了脈。他眉頭緊鎖,反覆確認後吃了一驚,又看了看嫿青眼耳口鼻,探了探溫度。
“大夫,我家小姐這是怎麼了?”小茗看他臉色不對,很是擔心。
“這個......”大夫欲言又止,“你家小姐並無大礙,就是......這可能大麻吸上頭了,暈過去了而已。”
宇文燁和趙彧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小茗,小茗也是一臉詫異,不停的搖頭。
大夫收拾好藥箱:“我回去開一副藥,小姐醒後服下就行。以後可千萬別碰那個東西,有癮了不好。”
“多謝大夫。”宇文燁示意榴花送客,“還勞煩大夫不要向他人提及今夜之事。”
“懂的,懂的。”
待榴花送大夫出去之後,宇文燁和趙彧就十分生氣的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茗看看宇文燁又看看趙彧,“我......我不知道啊......”
宇文燁讓小茗將嫿青和自己的行程交代了一遍,又問了榴花給西院送過些什麼吃食,大家一致認爲今天嫿青接觸的東西沒有什麼毛病。
宇文燁沉思了一會,道:“等等,你剛纔說的精油.....給我看看。”
小茗從兜裡掏了出來:“吶,就是這個。我沐浴的時候偶爾也會放點,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啊。”
宇文燁用手扇了扇,聞了聞氣味,覺着受不了又給趙彧聞了聞。
趙彧問了問,感覺有種說不上來奇怪:“誒......這味道,怎麼有點熟悉?”再聞了聞,趙彧面露難色,“你這個......小茗,你是從哪得來的啊?”
“嗯......阿黑哥給我的。”
“你那個鄰居?”
“啊,對啊。”
趙彧和宇文燁說:“這個味道,和紅香樓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他這麼一說,小茗倒是想起來了。原來,這瓶香油是去年春節的時候,鄰居家的啊黑哥給的新春禮物,他說是去找紅香樓的嬤嬤配的。
“因爲我之前覺得紅香樓的味道很好聞,就和阿黑哥說過幾句,他就找那個媽媽給配了點。說是雖然配方不太一樣,但是都一樣香,是爲了答謝我們家對他的照顧。”
“不是吧,紅香樓的東西你也敢用?”趙彧覺得這個佟茗熹簡直驚爲天人,“而且,紅香樓的媽媽不會和你也有什麼關係吧。”
“她不就逢年過節的喜歡找我打麻將嘛,我們兩家離得那麼近。而且,這香料平時我也用啊,我不是覺着味道好聞,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纔拿去給嫿青的嘛。”小茗委屈的揪着自己的裙角。
宇文燁想了想:“趙彧,紅香樓的薰香是幹什麼用的?”
趙彧聳聳肩:“無非就是......調調情,讓人興奮興奮,放鬆放鬆。不然你覺得裡面的人怎麼都這麼開心?”
“方纔小茗也說了,這東西,和本身的香料配方不一樣,可能把用於調情的成分去掉了。但是爲了氣味的相似,用於興奮的那些成分還留有些許。我們都是練武之人,心脈氣血定與常人不同,所以我們雖然也吸入了香氛,但這些輕微的用量還不至於對我們產生影響。”宇文燁分析道。
趙彧一拍桌子,對着小茗說:“我纔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既然這東西可能會影響嫿青的身心健康,那就沒收!”說完還對小茗做了個“把你捏死”的手勢。
“啊,怎麼你也學會沒收我東西了啊。”小茗真覺得自己今年犯太歲了。
“你沒看到嫿青洗澡的時候,嗷!”趙彧話還沒說完就被宇文燁用手肘撞了肋下。
“啊?”小茗看着兩人覺着有些糊塗。
宇文燁趕緊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正好,牀上的嫿青的嫿青發出了些聲響:“啊,嫿青好像醒了。”
嫿青皺着眉,在牀上哼哼了一聲,慢慢活動了一下身體總算睜開眼睛了。一醒來就看見自己頭上圍着三個人頭,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己。
“嗯......你們.....我......這是怎麼了?”嫿青有些迷糊。她慢慢的坐了起來,覺得自己有些頭疼,就揉了揉太陽穴。小茗趕緊過去扶着她:“嫿青啊!你沒事吧?”
嫿青搖了搖頭:“沒事啊,我就記得我和你洗澡,洗着洗着就有些累了,然後就睡着了。你們這麼緊張幹什麼呀?是我做了什麼嗎?”
小茗問道:“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嫿青搖搖頭,表示真的不知道剛纔做了什麼。
三個人這才鬆了口氣,小茗想着今晚一定要還好糊弄嫿青,讓她這輩子都想不起來她們相互“非禮”的畫面。
趙彧趕緊讓榴花把藥端過來讓嫿青服下,嫿青不解,既然沒有什麼事爲什麼還有喝藥呢。
“什麼藥啊?”
三個人面面相覷,宇文燁開始主持大局:“額......總之你這個睡着得不正常,還是要調理一下,我們就請大夫把了脈。”
“對,大夫說你泡澡太久了,暈倒了。”趙彧接着說。
小茗結了尾:“所以你得把藥喝了才能好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嫿青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大家了。”
看着嫿青還是暈乎乎的,趙彧連忙上去給她喂藥。看到嫿青臉頰紅撲撲,剛醒來的雙眼格外清亮。趙彧嚥了咽口水,手有些顫抖的靠過去,看到她輕呡了一口湯勺,趙彧渾身都燒起來了。
小茗見狀趕緊呼喚了一聲榴花:“榴花啊,來扶着嫿青小姐。”然後立馬把趙彧手上的藥搶過來,一屁股給他頂開,“趙二爺呀,這天色不早了,我們在這伺候着就行了,您還請先回。”
趙彧發覺了自己的失態,趕緊道了晚安,拉着宇文燁出去了。
宇文燁並不在意他的失態,倒是比較關心那瓶精油:“趙彧,那瓶東西你打算怎麼辦?”
“拿出去處理了吧,在這兒不好弄。”趙彧把那個小瓶子拿在手上,上下拋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什麼。
“誒呀,這麼一整我把正經事忘了。阿燁,還記得我大哥嗎?”
“趙驍?”
“對,前兩天居然收到他的一封家書,說什麼自己從少林寺還俗了,要回家裡來,我算了算,似乎這幾日就回到家了。”
這個消息宇文燁聽了也是有些驚訝,畢竟趙家的長子趙驍可是八年來都沒有一書信。
“我是不是應該提前準備準備,到時候過去拜訪一下?”
“哎......我也不知道,我和我大哥快八年沒見了吧,也不是知道見到了是個什麼場面,我爹孃倒是高興壞了。”趙彧有些擔憂,“不如你把小茗借我幾天?她最會說那些客套話,到時候我也不怕尷尬了?”
宇文燁白了他一眼:“小茗?說起來,你到底找她幹些什麼事情啊,有必要給這麼多報酬嗎?”
一說起這事趙彧就來氣:“是她非說任務艱鉅報酬不高不幹嘛,給了她一點好處就開始蹬鼻子上臉,說什麼要是給那些東西就告訴你我要撬你牆角,讓我們......友,誼,破,裂......”
所以,衝動是魔鬼,一不小心說漏嘴的趙彧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看向宇文燁。之間宇文燁挑着眉,點着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搞了這麼半天,原來你是在對南宮嫿青暗送秋波啊。”
趙彧一拍腦門,趕緊解釋:“阿燁,宇文大哥,我確實不好,我不該打你未婚妻的主意。但......但我也不知道你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我只是想了解了解。既然這樣......”
“既然如此。”宇文燁打斷了他,“我就成人之美,圓了你的小小心願。”
“這......這不太好吧?”趙彧沒想到是這樣的展開。
宇文燁點點頭,他雖然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他或許不是嫿青的對手。嫿青這個女子不簡單,誰愛要誰要了去,最好真的能把她搞走,把這婚約給解了。
“總之,不要再和佟茗熹搞什麼花樣了。”宇文燁提出了他唯一的要求。趙彧一顆懸着的心終於吞回肚子裡了,回去之後,睡了個爽。宇文燁覺得自己的擔憂也終於有了結果,看來他的小丫鬟,確實不是那麼的有魅力,他很是欣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