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誰。
“我說,我們靠這個吃飯的,你們這羣公子哥又不是啥捕快,湊什麼熱鬧?”山賊頭頭對着宇文燁說。
宇文燁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您老倒是讓我走啊。”
趙彧可來勁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會兒自己走了算怎麼回事。”
“行啊,我瞧着,這妞也不錯。”說着山賊頭頭摸了一把小茗的臉,“不如用她,啊!”
還沒等他說出下半句,小茗就一計擒拿手摺了頭頭的臂膀:“我瞧你帶着面罩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這麼噁心啊!”
頭頭痛的一身冷汗,對着周圍的弟兄們大喊:“看什麼看,上啊!”
於是山賊們終於被喚醒了神智,一窩蜂撲了上來,棒子砍刀使勁揮舞。這可把那大戶人家的小姐嚇壞了,楞楞地站在那發傻。趙彧說時遲那時快,一腳踹開她那位千金身邊的山匪,摟着她就來了個大風車迴旋。
大小姐一雙含水的大眼睛看着趙彧的臉,整個人僵在趙彧的臂彎裡。
這可是趙彧第一次抱女人,還是一位這樣眉目如畫,如此出色的美人,心情是何等的激動。他與人家四目相對忘得出神,彷彿時間靜止在這個天旋地轉的片刻,任飛揚的青絲拂過自己的臉龐。
“趙彧!小心身後!”宇文燁剛打暈一個人,就看見另一個黑衣朝趙彧衝了過去。
趙彧沉浸在大小姐的美貌中無法自拔,愣是毫無反應。宇文燁只能將手中的配劍投擲過去,正好刺中山賊的後肩。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一個小嘍囉拿着大砍刀從側面襲擊宇文燁,說時遲那時快,小茗一個箭步衝上去對着宇文燁就是一個“懷中抱爺殺”。宇文燁被她從身後抱着轉了個圈,還沒等站穩,小茗從宇文燁胯下來了一招“露腳鞋飛溼山賊”。
山賊哪見過這招數,硬是被小茗的布鞋打了個大嘴霸子,暈了過去。宇文燁也因爲重心不穩,壓着小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都別動!”也不知趙彧什麼時候回過了神,用宇文燁的配劍劫持了山賊頭頭,“再動我就殺了他。”
山賊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趙彧,不知所措。小茗抱着宇文燁坐了起來:“少爺,你這屁股把我的腰都坐斷了啊。”
宇文燁掰開小茗還在自己腰間的手,把小茗的短刀從袖中抽了過來,拍拍身上的土走到頭頭身邊:“看着。”
他用刀子一刀一刀劃開頭頭的衣服,雖然一滴血沒流,但是頭頭嚇得殺豬般的鬼叫:“啊!不要啊,不要啊,大俠饒命啊!快走啊,啊!你們快走啊!啊!不要啊!”
宇文燁嘲諷地冷笑一聲:“多叫兩聲,我滿意了我就放你走。”
山匪頭頭真是慫成了一隻鴕鳥,兩隻手捂着眼睛瘋狂亂叫:“大俠饒命啊,饒命啊大俠,我以後再也不敢啦!”
宇文燁轉了兩圈手裡地匕首,用刀身輕輕拍了拍山匪頭頭地左手,突然就朝着他的手背狠狠的紮了一刀。
“哇!”頭頭疼得叫了出來,捂着着受傷的手滴了一地的血。宇文燁揮了揮手裡的匕首,示意趙彧放開他。趙彧倒是被他這副透露着一絲陰險的操作震懾了一下,十分服從命令地把人放了開來。
最後頭頭就穿着宇文燁給他製作的“七瘡八孔露點衣”,在一羣人的攙扶下逃之夭夭,並表示自己以後還會回來找他們麻煩的。
然而“黃州三傑”並不想理會這羣品行低劣的山匪。小茗目送着那圈連滾帶爬的山匪,嚥了咽口水。這少爺的招數也是夠絕的,夠解氣,夠變態。
趙彧扶起坐在一旁的一家人:“各位,現在沒事了。敢問幾位,這是要到哪兒去?”
“多謝幾位俠士相救,多謝諸位。鄙姓南宮,是位商人,此次經過,是要上黃州城去尋一位朋友,想不到竟遇上這種事。”南宮老爺連連道謝。
趙彧一聽是要去黃州城,整個人都來勁兒了:“真巧,我們就住黃州城,路不算遠,不如我們一道走,也能帶帶路。”
“那可真是太感謝了。”南宮老爺舒了一口氣,“看幾位氣宇不凡,定不是一般人家,不知可認識黃州城的宇文珀先生?”
“咦,宇文珀不就是我家老爺嘛。”小茗戳了戳宇文燁,“除了你爹,黃州城沒有第二個宇文珀了吧。”
“那……這麼說......這位公子可是宇文燁?”南宮老爺眼前一亮,“阿燁,我是南宮禹,你南宮叔啊!”
“啊......”宇文燁忽然想起來什麼,趕緊向他行了個禮,“是晚輩失禮了,竟沒認出你們來。”
南宮夫人一見是故人,笑得很是開心:“哎呦,阿燁,快別這麼說。我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啊,你和嫿青都還沒這馬高。記不得,認不出再正常不過啦,失禮什麼的可是生分了。誰想到這一別,你都這般大了。”
趙彧左看右看:“阿燁,這是舊識啊?”
阿燁淡淡的一笑掩飾心中尷尬:“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城裡,過後我會向你介紹的。”
小茗看了看天,這一番打鬥還真是耗了不少時間,這回已是太陽西斜,雲朵泛紅的時辰。她趕緊跑回河邊去牽馬,待大家收拾整理好,便起身回城了。
趙彧正想着法子想要和馬車裡的南宮千金說上話。南宮夫人正撫着自家女兒的後背安慰道:“嫿青啊,嚇着了吧,別怕啊,娘在呢。”
嫿青還真是有些心有餘悸,不過也很快緩了過來。她見馬車外的趙彧一直跟着自己,對他微微一笑道:“這位公子,剛纔……謝謝你救了我。”
趙彧看見美人突然和自己說話,老臉一紅,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沒……沒有,換成誰都會救你……啊,不對不對,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敢問公子貴姓啊?”
“趙,我叫趙彧,是阿燁的朋友。”
“多謝趙公子。”
嫿青依舊笑得禮貌,對他微微欠身,言語動作間顯得極爲優雅。趙彧當真覺得心中有一潭泉水,被一粒石子激起了千層浪。
宇文燁和佟茗熹在大家後面悠悠的騎着馬,看着趙彧一臉發春的跟在大小姐坐的馬車邊上,嘴裡還唸叨着剛聽來的的閨名。
小茗估計是錢眼裡長大的,抓住什麼機會都想撈一筆,擠眉弄眼地對宇文燁說道:“少爺,我今天怎麼說也是救了你一命哦。不打算漲點工錢表示一下嗎?嗯?”
宇文燁兩眼一白,發出一聲冷哼:“可惜了,本少爺,並沒有這樣的打算。”
“切,你個小白眼狼。”小茗也回了他一個白眼,想了想又道,“你今天對付那個山匪的招數真是夠絕的,虧你想的出來。”
宇文燁那雙懶懶的丹鳳眼瞟了她一下,道:“這不是聽見你說他噁心嗎,我意思意思。他摸了你一把的那隻鹹豬手被我剁了一刀,有沒有覺得很解氣?”
小茗故作嫌棄地看着他:“這種短暫的快樂不夠美好,少爺若真心想給我解心頭之火,還是用錢辦事比較好。”
“呵。”宇文燁冷笑了一聲,夾緊馬肚子走到了隊伍前頭去了,留得小茗自己還在後頭爲宇文燁不加工錢的事懊惱。
一行人踏着黃昏的晚霞,懷着不一樣的心情,回到了黃州城。
到了宇文府,簡直就是一場大型認親現場,兩家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趙彧和小茗看得不知所以,宇文燁和嫿青就像兩個什麼稀奇寶貝一樣被左看右看。
原來在很久很久以前,南宮家和宇文家兩位老爺的父親是拜把子的兄弟,兩位老爺也是一起長大,同穿一條褲衩的兄弟。之前南宮家經商的時候,宇文家剛做起鏢局生意,兩家人常常相互幫忙,情誼深厚。
可是十多年前,南宮家因爲經營不善,出現了危機,不得不變賣家當,拿着剩下的銀兩遠走他鄉去鼓搗其他的營生了。
這次回來,南宮家還真是混出了一些名堂,從川藏茶馬古道走回來,要重新在黃州城定居了。只因沒有找到宅邸,便想要道宇文珀這裡投宿。
這兩家人說起來也算得上世交了,宇文珀和南宮禹更是一同娶妻,兩家又先後有了宇文燁和南宮嫿青。因爲兩家夫人關係好的緣故,嫿青還沒出生時,宇文夫人就抱着宇文燁開玩笑地就想着指腹爲婚。結果南宮家添了這位千金,正合了她的意,婚約還真就這麼定下了。
聽完宇文珀說完和南宮家曾經的過往,正在吃着花生的趙彧什麼也沒記住,就記住人家嫿青的婚約了,手裡的花生突然就不香了,整個人都蔫了:“啊?合着......你兩家還有婚約啊......”
“那可不。”宇文夫人笑得像朵菊花一樣,“我本以爲,這事兒只能這麼做罷,沒想到南宮家搬回來了,這嫿青還生的如此可人,實在是讓我歡喜。”
南宮夫人也說道:“今兒還得多謝你們家宇文燁出手相救呢,嫿青若是許得阿燁這般的皎皎君子,我下半輩子也放心了。”
“你們就先住下吧,我讓人好好收拾收拾偏院,我們兩家好好敘敘舊!”宇文珀問道。
“那就多謝宇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