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樣,我以爲像黑虎這樣的人,一定會在開打的時候就派出一部分人將南國給纏住,其他的人過來找我,讓南國投鼠忌器。
但事實上不是這樣,他們就像是眼中就只有彼此一樣。在開打的時候,所有的小弟都衝着南國去了。我還以爲是黑虎講道義,不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後來我才知道是我想錯了。黑虎不是講道義,而是南國太猛了。光是十幾二十個小弟根本就留不住南國。
三名小弟提着刀朝南國砍過去,南國不閃不避,而是拿着手中的軍刀對着站在他前面的三人直接刺了過去。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攻擊形式的改變,就能夠讓南國比這三個人快。也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失誤,讓其他人再也傷害不到南國。
南國將軍刀送進一個小弟的胸膛裡,隨後一伸手將那名小弟的脖子給拐住。用他來到自己的人肉盾牌。
砍刀不斷地落下,不過全都被這名小弟給擋住了。南國躲在這名小弟的身體下面,瞅準機會,又是一個箭步衝出去,將另外的一人給刺死。
這樣的招術連續用了兩次,站在後面的黑虎就開始跳腳了,“都給我用腳踹!不要用刀,用刀你要砍到什麼時候去了?”
黑虎不愧是戰鬥經驗豐富的人,只是這樣支了一招,就把南國這種打羣架的萬金油招術給破了。只不過南國也不是吃素的。知道現在這一招不好使了,他將軍刀朝着兩邊一架,整個人就像是絞肉機一樣,在人羣中大開大合起來。
我站在後面,因爲怕被飛刀誤傷,所以我被周圍的保鏢給圍的嚴嚴實實的。我一開始並看不太清楚南國那邊的情況。等到場子裡的慘叫聲都平靜下來之後,我纔看見南國渾身是血地站在大廳中間。因爲身上的血太多了,所以我也分不清到底他有沒有受傷。只看見南國像是浴血修羅一樣,站在一堆躺在地上哀嚎的打手中間,霸氣地擡頭看向黑虎。
黑虎沒有想到已經動用了這麼多人,還是沒有把南國給擺平,他嚥了口唾沫,也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南國的對手,“南國,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只要你不殺我,黑虎門我可以交給你。”
南國笑着搖了搖頭,“禹都市黑道的規矩你比我清楚,現在就算是你要將黑虎門給我,我也拿着不放心。”
北地的黑道規矩雖然有它不利的一面,但是同樣的,也有他好的一面。那就是將之前的老大給殺死,絕對不會有死灰復燃這種情況出現。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沒有以前所謂的大哥死了就會有小弟不管不顧地幫着報仇這種事情出現。
像南國他們幾個,現在這樣全心全意地對待高勝天,就已經讓我覺得十分驚奇了。
南國沒有和黑虎廢話,上前一步,雙手的軍刀對着黑虎砍了過去。黑虎想要擋,但生死相搏這種事情,在一開始示弱,就已經輸了七分了。所以黑虎這一擋也沒有擋出什麼氣勢,甚至都沒有想着當了之後應該怎麼反擊。
南國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一腳將黑虎給踹倒在地,軍刀毫不猶豫地插進黑虎的胸膛。
黑虎伸出手攥着軍刀,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嘴裡冒出來,“你……你不得好死……”
這樣的詛咒出現在一個臨死之人的嘴裡我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南國的背影,我隱約覺得黑虎說的這件事情可能會成爲現實。
南國上位的方式實在是太過血腥了,尤其是他還在短短的時間裡結下了這麼多的仇家。今後他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想着馬上南國就要整合禹都市的黑道,執行南方的那種管理模式,我看向南國的眼神中多了一點擔憂。
南國並沒有停頓太久。他將軍刀從黑虎的胸膛裡抽出來,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走過來對着我笑,“大嫂,這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接下來就看黑子那邊了。”
我皺了皺眉頭,“黑子那邊怎麼了?”
南國從小弟的手裡接香菸給自己點上,“要想讓老大恢復之前在禹都市的地位,那就需要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才行。黑道我已經幫老大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黑子的手段了。大嫂你現在出門吧,黑子應該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南國說完這些話,自己走到酒吧的吧檯上坐着。我這纔看見南國的身上有着數不盡的傷口,還有很多刀口十分的深,皮肉都翻出來了,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光是看着我就覺得很痛。
不過南國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一邊抽着煙一邊喝着雞尾酒,好像自己剛纔做了一件十分舒爽的事情。
兩名小弟將我送出了場子,果然在場子的外面已經聽了一輛白色的小轎車。黑子坐在駕駛室裡,一隻手放在車窗外面,懶洋洋的樣子。
我看了黑子一眼,走到後面將車門給拉開,鑽進了汽車。
黑子一腳油門,汽車慢悠悠的啓動,就像是帶着我去兜風一樣,他一點都不着急。
我透過後視鏡觀察黑子臉上的表情,“南國這一次來黑虎門,你一點都不擔心?”
黑子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麼好擔心的。”
“剛纔黑虎門有幾十個人圍着他一個人。他雖然贏了,但是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本來以爲我這樣說黑子至少要緊張一下,但是黑子完全沒有。他只是看向前方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好像什麼都看透了,只是在追求別的什麼東西,“大嫂你放心吧,這些事情我們從十幾年前就開始計劃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我聽到黑子這樣說閉上了嘴,也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見證者而已,是高勝天的代言人。
黑子發現我突然安靜了,他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大嫂,剛纔就算南國打不過,也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