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碼頭的路上,高野的臉色一直都不怎麼好看。他沒有想到我在最後竟然都還會擺他一道,帶了一個私人保鏢。而且這個保鏢還是他認識的。
李飛龍面無表情地坐在我的旁邊,他的手上提着一把被黑色套子裹起來的長劍。雖然是特戰部的人,但他也不敢走到哪裡都帶槍。畢竟是在其他國家而不是在國內。如果是在國內,遇到有人盤查他還可以出示他的持槍證。
而在日本他要是身上帶着槍被搜出來的話,那麼肯定是會受到嚴格審訊的。畢竟現在看似和平,其實各個國家暗地裡都在進行間諜滲透活動。
也許是在車上太久沒有說話,高野也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他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轉過身子看我,“安小姐是怎麼認識李先生的?而且李先生又怎麼成爲了安小姐你的保鏢?”
這個問題我和李飛龍昨天晚上就已經想好了答案了。將額頭前面的一縷頭髮捋到後面,“李飛龍是李琦的大哥,他身上沒錢了來找他大哥借錢。剛好我是見識過他身手的人,所以也就僱他當我的保鏢了。”
這樣的解釋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但仔細一想其實也是很合情理的。更何況李飛龍與李琦是兄弟這種事情本身就是真實的,也不怕黑龍會的人去調查。
高野聽我這麼說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看了李飛龍好幾眼。之前李飛龍不止一次跑去踢過他們的場子,一開始的時候當然李飛龍是沒有機會一上去就可以和黑龍對決的。不過李飛龍有實力,硬是將黑龍會所有的對手都給挑翻了,這才和黑龍對上。
因此看高野那個表情我就知道高野應該是忌憚李飛龍的實力。看高野這麼緊張,我的心也就放鬆一點了。
汽車開到碼頭,下車之後我總算是看見了傳說中的遊輪是什麼樣子的。就好像泰坦尼克號一樣,整個遊輪就像是一座移動的城堡。我心中暗暗吃驚黑龍會的經濟實力,這樣的一艘遊輪,怎麼看都不像是黑龍會能夠買得起的。
高野見我一臉震驚的表情似乎很是滿意,他走到我的身前,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我跟着他走貴賓通道。
紅地毯,彩燈,衣着整齊的服務員,還有健美的水手。以前就算是在夜不眠的時候我也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唯一一次被客人接到海上去,坐的也不過是他的私人遊艇而已,和這種遊輪完全沒有可比性。
高野帶我走進遊輪的大廳,整個大廳中正放着舒緩高雅的音樂。這裡有着許多男男女女穿着西裝禮服手中拿着高腳酒杯在交談,在說笑。我和李飛龍的這種裝扮反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在一羣人注視的目光下,高野將我帶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黑龍正坐在窗前看着下面的人,手中夾着一根雪茄。
看見我走進包廂,黑龍笑着站了起來,“安小姐,別來無恙。”
我對着他笑了笑,沒有主動過去和他握手,只是自己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黑龍還以爲我在爲昨天的事情生氣,他小聲地和我解釋,“昨天我不知道三江會的人會埋伏在後門。那個時候我就一心想着讓你先走實在是我考慮不周,該罰。”
黑龍說完,從桌上拿起一杯洋酒,一飲而盡。等他將這杯酒喝完之後他這纔將目光投向站在我身後的李飛龍,看見李飛龍手中提着的長劍,黑龍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高野,我不記得我邀請過李飛龍李先生。”
高野趕緊上前一步在黑龍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黑龍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他看向我的時候臉上又掛起了笑容,“安小姐,今天你在遊輪中好好玩,就當是我爲昨天賠罪了。”
啪啪啪。
黑龍舉起自己的手掌連續拍了三次,站在旁邊的一名小弟將一個托盤給端了過來。黑龍從拖把盤中拿起一個寫着五百數字的籌碼,“這個籌碼上面的金額我們是按照一比一百來計算的。也就是說我的手上這一枚籌碼就相當於五萬塊。爲了能夠彌補安小姐你心靈上的創傷,我這裡送你五百萬的籌碼,希望安小姐能夠玩得盡興。”
我呆呆地看着托盤,好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黑龍與高野見我這個樣子十分高興,黑龍說了一聲他還有事情要忙,就讓一個服務生帶着我去自己的房間。
一走出包廂,我的臉色就恢復了正常。剛纔財迷的表情只不過是做給黑龍他們看得而已。昨天晚上我就想清楚了,要想要然黑龍對我完全失去戒備的心裡,那麼就要讓他認爲他能夠掌控我。能夠知道我的心裡在想什麼。所以從高野來接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在努力讓自己假扮成爲一個小女人。
走進我的房間,如果不是窗外是一片大海我還真的以爲自己只不過是在環境比較好的一家星級酒店中,而不是在海上。
將房間的門給關山,正準備說兩句話,跟在我身後的李飛龍伸出食指防咋嘴脣上示意我安靜。
他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類似於火腿腸的棒狀物體。他將上面的開關打開,拿着這個探測器開始沿着牆角一路掃過去。
這個時候我纔想起來,他手中的這個東西是反監聽設備。一旦這個房間中有監聽器之類的電子傳輸設備,棒子上面綠色的心指示燈就會變成紅色。
我暗暗點頭,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戰部成員,和我這種半吊子確實有很大的區別。等李飛龍將一切都檢查完,確認房間中沒有什麼可以設備之後,我才長舒一口氣,將自己放在牀上,“李飛龍,你說黑龍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本來以爲他要交易軍火,所以才叫我去當替罪羊,結果他直接把我們邀請到這個遊輪上面來。”
李飛龍將那個設備給收好,看着我搖搖頭,“不管他做什麼,我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