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到萬花坊開門營業的時候,我反而沒有什麼事情做了。之前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每個部門都有專門負責的經理,不用我去一個個地再去慢慢地清理。
站在萬花坊門口的一排迎賓小妹們露出雪白的大腿,對着進來的每一個客人都露出甜甜的笑容。這些人在其他地方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勢,光是看見那一排雪白的大腿就已經眼暈了。
不過想要上去佔這些姑娘便宜是不行的,旁邊早就已經站好了萬花坊的打手,只要有手腳不乾淨的,也不管你是什麼來頭,直接抓住你往外面丟。我這種簡單粗暴的處理方法雖然讓高武覺得痛快,但還是讓梅雪有些擔心。
畢竟來夜場的男人本來一個個就毛手毛腳的,我要是這樣做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我將兩人的意見都聽在耳朵裡,但是具體應該怎麼做還是要自己把握。
去了一次日本,我對他們那邊的夜店是十分震撼的。在國內,那些看場子的打手大多是不敢去招惹外面的人,只敢欺負自己店裡面的小姐。這樣就會造成店裡的小姐被客人欺負狠了也不敢說,只能夠越來越委屈,心裡滿滿的負能量。
無論是在夜不眠還是在以前的冰火玫瑰,最常見到的一種處罰就是對不聽話的小姐,讓看場子的打手把她們給輪了。
這樣的處罰看起來又能威懾小姐們,又能夠讓打手們的心思更凝聚,但其實這是很蠢的一種做法。
看着涌入萬花坊的這些人,我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對管理酒廳的服務員招了招手,“今天晚上在酒廳喝酒的客人,一律打八折。”
酒廳經理是正兒八經的酒場老人,聽我這麼一說眉毛就挑了挑。他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安姐,我們萬花坊進的都是正兒八經的洋酒,要是還打八折,就沒有什麼利潤可以賺了。”
我知道酒廳經理在想些什麼,對於其他的夜店來說,這種進來只會消費幾百上千塊錢的散客從來都不是夜店的主要經濟來源。因此酒廳的價格一般來說都是行內價,酒廳的洋酒大部分也是加了水之後調出來。
真正的好酒真酒都是往包間裡面送。能夠進的起包間的,都是外面的一方老闆或者什麼富二代。要是用假酒去騙這些人,那就是砸招牌了。
這種事情已經算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潛規則了。因此聽我之前說酒廳裡的洋酒也必須全部是真酒的時候,酒廳經理就有些不理解,現在還聽我說要全部打八折,那真的是沒有什麼賺頭了。
偏偏這些便宜還都是給沒有消費能力的屁民,他實在是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我笑着看了酒廳經理一眼,“這些人雖然沒有錢,但是他們有嘴啊。他們在我們萬花坊得了這麼大的便宜,難道還不會跑到外面去免費幫我們大肆宣傳?”
其實我還有一點沒有和這個酒廳經理說,這種看似最賺不到錢的賣酒,其實往往是最賺錢的項目。還記得有一句古話叫做薄利多銷,在日本大多數的酒吧都是這樣,沒有什麼高檔的裝修,甚至都沒有幾個像樣的服務員。他們只接待那些上班族,保證用的酒也都是真酒。
別人都以爲這樣做什麼會虧本,但事實上養成了這些上班族的習慣之後,他們就會每天下班來喝一點酒。就算不多,但也算是天天照顧酒場的生意。慢慢地酒場老闆自然也就賺得盆滿鉢滿。
酒廳經理現在不理解我說的話不要緊,反正我也沒想着和他解釋。很多事情只需要看月底的營業額報表就能夠知道了。
在這些堵在門口的人都進來了以後,外面靠在跑車上抽菸打屁的公子哥們這才施施然地也走進萬花坊。他們有專門的人接待,自然也不是去酒廳這種比較低檔次的地方,而是直接朝包間裡面走。
高武給我搬來一根凳子讓我坐下,我坐在萬花坊的二樓,正對着大門口。不爲別的,就想要看看今天到底會有誰來找我萬花坊的麻煩。
我不知道在這裡坐了多久,感覺腰都快要斷了,酒廳中的音樂也都換了兩輪了,那些我認識的熟臉一個都沒有來。
從椅子上站起來,我的心中反而有些不安。萬花坊開業對北海市的黑道意味着什麼這再清楚不過了,要不然鬼爺也不會那麼火急火燎地在沒開業之前就想着和我拼一個魚死網破。
本來以爲今天肯定會有一場惡戰,我都做好了關上場子和來找麻煩的人血戰一場的準備了,偏偏一切都風平浪靜,給我一種一拳打在空處的感覺。
“安姐,陳少過來了。”我正背靠着欄杆想這一切究竟是不是陰謀的時候,站在我旁邊的高武指了指大門口。
從門口進來的陳默若有所感的一擡頭,正好看見舒展筋骨的我。他對我笑了笑,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上來找我。
我眉頭皺了起來,看着從一樓爬了上來笑容滿面的陳默,“你怎麼來這裡了?要是讓有心人看見怎麼辦?”
我和陳默本來就是朋友關係,這件事情倒是不用質疑。但萬花坊這種地方終究不是陳默應該來的地方。
“放心吧,你這裡不是有酒廳嗎?要是被人曝光了我就說我是來討杯酒喝的總可以了吧?”陳默對我耍起了無賴,我又能夠說什麼呢?
他也學我趴在欄杆上,朝下面的場子看去,“聽高武說安安你最近很努力啊,又是準備後勤又是整頓內部人員的。不過你的努力也沒有白費,你看看現在下面多少的人,生意挺紅火的。”
我點點頭,臉上的愁容卻一直都沒有散去,“生意不錯是不錯,但是鬼爺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讓我有些心慌。”
陳默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安安你是擔心這個?哈哈哈,不用擔心了,趙家的人打過招呼,說萬花坊辦得很不錯,他們會關注的。鬼爺他們就算是想找你麻煩,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明擺着就是往趙家的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