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昨晚在接到那個電話以後就匆匆的離開了,據說是去了東海市。好像是那邊的善款出現了什麼問題。
爲了緩解早餐的尷尬氣氛,我將電視機打開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視頻。誰知道一開電視說的就是陳默昨天晚上所提到的善款事件。
東海市扶貧基金董事之一潘一成,被人舉報在家裡藏有大量的現金。昨晚接到舉報的辦案民警第一時間趕到了潘一成的家,對其進行突擊檢查。出人意料的是,在潘一成家的木板下真的發現了約有五百萬的現金。
隨着警方地進一步調查,他們發現潘一成所管理的扶貧基金會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空殼子。大部分的善款都被他一個人給挪用了。
看着電視上面播放着的新聞,我趕緊掏出手機給陳默打了一個電話。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只是感覺東海市的事情十分麻煩,陳默可能會處理不了。
“安安?”陳默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來。只是聽他的聲音我就能夠感覺到他那種深深地疲憊感。可以想象他應該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閤眼了。
我抿了抿嘴脣,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才能夠幫到陳默,“陳默,你……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東海市的情況怎麼樣?那個叫做潘一成的會不會牽連到你?”
電話那邊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他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好像是在笑。
“安安,聽到你現在這麼關心我我很高興。”我在這邊翻了翻白眼兒,這都什麼時候了陳默竟然還有心思關心這些事情。“東海市的事情十分複雜。潘一成本來是我們的人,只不過前段時間我們就發現了他挪用公款的事情。昨晚和高勝天他們談判的時候我又故意試探他們的口風,他們都沒有往東海市那邊談,誰知道……”
陳默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這個潘一成肯定以前是陳家的一份子,只不過在挪用公款後陳家準備自己內部消化這件事情,想要既不寒自己人的心又能夠將這件事情給壓下去,給老百姓一個交代。
昨晚的談判我雖然不知道他們都談了些什麼,但大致內容無非就是一些井水不犯河水的廢話。陳默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晚上回家屁股都還沒有坐穩,東海市那邊的事情就被人給捅出來了。雖然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我們都知道是鬼爺搞的鬼。
“安安你最近就不要亂走了。如果實在是要出門的話一定要記得帶上保鏢。高勝天他們能夠不管不顧地將潘一成的事情給捅出來,就不會在意我們之前說的不把你給牽扯進來。”
現在情況都已經這麼複雜了,陳默都還在關心我。說不感動這是假的,我裝作生氣地責備了陳默一句,“現在說不牽扯我進來是不是太晚了。你要是真的內疚,就趕快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回北海市吧。”
陳默聽我這麼說在電話那頭笑了笑,因爲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我們沒聊幾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掛斷電話,我的大腦又開始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了。以前我總是在想怎麼樣才能夠讓自己在這些大人物的手中活下來,現在我既然站到了陳家這一邊,就要爲陳家多做考慮。
晃了晃腦袋,自己能夠得到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根本搞不清楚高勝天他們到底準備做什麼。
“小姐,這早餐還吃嗎?”想東西的時候時間過得總是特別快,一不留神我就已經在桌子前面坐了有半個小時了。
傭人上前一步看着桌子上已經涼了的飯菜,詢問我的意見。
我不好意思地對着她們笑笑,示意自己不吃了。回到二樓的房間換上一套新衣服,提着手提包就往門外走。
負責保護我的兩人皺起了眉頭,顯然他們現在也知道陳家的情況不容樂觀。我這個時候出去實在是有些不妥。
“我需要去醫院看一下胎兒怎麼樣,你們送我過去吧。”我對着兩人眨巴了一下眼睛,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要出麼你的原因。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我上車做好。
我並不是真的想要去檢查胎兒,這只是順道的事情。我想要去夜不眠找高勝天,想要親自問問他準備怎麼對付陳默,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放陳默這一次。
而我能夠和高勝天談判的籌碼,自然就是我肚子裡的孩子。爲此我需要先去一趟醫院,拿到醫院對我惡檢查結果。
還記得上一次來到北海市的這家醫院是因爲我出了車禍,這一次再過來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覺。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在這裡流掉的。現在自己故地重遊,爲的就是拿到報告用第二個孩子去威脅孩子他爹。
我苦笑一聲,自己都開始看不起自己來。
安如善啊安如善,你就只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一次又一次地去威脅高勝天嗎?上一次是用手槍對準他,現在又是用孩子希望他能夠告訴自己對付陳默的全盤計劃。
坐在走廊上,我忍不住又走神了。知道一雙纖細的腿出現在我的視野中,讓我忍不住擡起頭看看站在我面前的人究竟是誰。
“曉嵐?”看見是高勝天的情婦,我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難道真的是應了不是冤家不聚頭的那一句老話。爲什麼在大理去醫院檢查的時候能夠遇到曉嵐,在這裡體檢也能夠遇見她。
曉嵐顯然是先看見我才走過來的,因此臉上倒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掛號單,“上次我在大理的時候就很好奇你究竟是來看什麼的。知道昨天晚上我聽勝天和我說,你懷孕了。”
我靜靜地看着曉嵐沒有說話,我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你這個孩子不會是高勝天的吧?”曉嵐故意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只不過這種臉色在我看來嘲諷的意味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