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別把狼招來了!”那道聲音因帶着憤怒,還有一絲慶幸。
我看着黑影慢慢清晰,高勝天的眼睛被夜空的星星更閃亮,他的臉上帶着不耐煩地惱意,走過來卻朝我伸出手。
五年前,陳默曾經向我伸出手,他給了我夢想,這一刻卻是高勝天,我知道他想要我,可是我卻不敢輕易給他,因爲我很貪心,我要回報。
“我聽到了你的哭聲,別怕,我在這裡。”
他的這句話終於讓我沒有任何猶豫地伸出手,主動握住他的手,“你怎麼會出現?”
我的手很冰,在這裡已經呆了好幾個小時,他手心的溫度讓我捨不得放開。
他看着我,伸手擦掉我臉上的淚,“田蜜,你爲什麼總是學不乖,你寧願相信陳默,也不願意相信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原本的溫暖,頃刻之間就消失了。
“陳默都知道你對於我很重要,千方百計你讓你來打亂我的計劃,你還是那麼相信他?”高勝天嘆口氣,似乎很傷心,可是他會傷心嗎?
“是我自己跑丟的。”
高勝天在我脣邊低語,“你這麼傻,我怎麼放心的下?”
我因爲他的碰觸,大腦技藝迅速回籠,我一把推開這個有婦之夫,“高勝天,你放開我。你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我真的分不清楚,我謝謝你來找我,可是請你記住,我跟你之間沒有那些曖昧。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高勝天這次很意外地沒有再糾纏我,他走到石碑跟前坐下,身後靠着碑,盯着夜空,不再說話。
我被他這種嚇着,看看漆黑一片的山林,還是聲詢問,“我們不下山嗎?”
“這裡夜晚有狼出沒,你想要餵食就自己去!”高勝天冷漠地提醒。
經他這麼一說,我趕緊靠近他一些,坐在他身邊,一陣風吹過來,我單薄的外衫顯得格外清涼。
我偷偷看高勝天,他已經閉上眼睛靠在石碑上休息,他還是穿着西服,看着那麼厚實,他一定不冷。
“阿嚏!”我揉揉鼻子,把自己縮在一起。
身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看向我,下一秒我已經被他提起來抱在懷裡,我剛要說話就被他冷冷打斷,“再說我不愛聽的,我就離開這裡!”
我趕緊閉嘴,他要是離開這裡,真的遇到狼怎麼辦?
靠在高勝天懷裡,安靜的夜空裡,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沒有嘈雜的環境,只有他溫熱的體溫,他的手環着我的脖子,把我緊緊縮在他懷裡。
我偷偷擡眼想要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我知道夢怔了,一邊拼命想要逃離他,一邊又想緊緊抱住他貼着他。
每次這種極端的想法在我腦海裡撕扯的時候,我就會變得瘋狂,無法控制自己。
高勝天,低下頭來!
高勝天,低頭讓我看看你!
我不停地在心裡喊着,他不知道真的聽到了我的呼喚,還是隻是身體做了個調節動作,他低下頭往進我眼中。
我們這麼凝望了好久,直到他低下頭想要親我,我才扭頭躲開。
“你讓我該怎麼辦……”
爲什麼說的那麼無奈?那麼絕望?
我都想開口問他,他的身份卻一次又一次蹦進我腦海裡。
高勝天,男,已婚。
那兩個字,是最致命的武器,狠狠擊碎了我的一切。
我想要愛你,真的,可是我真得做不到,“我該怎麼辦……”
我感覺他因爲我的呢喃收緊了懷抱。
清晨被光亮照耀得不得不睜開眼睛,就看到遠處的日出光輝大氣,我仰起頭看到高勝天的目光直直望着日出的燦爛光芒。
從七點半,大家都在爬山,而我們倆逆路而下,正在下山。
到了山腳下,就看到遠處一輛車停在路邊,車裡的人走出來,我瞪大眼睛,“松下?”
我伸手拉住高勝天的胳膊,“他是你的人?”
“是!”
松下怎麼會是高勝天的人,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太震驚了,我用了好久時間才消化掉。
上了車,高勝天的手機就沒有安靜過,各種電話一個接着一個打進來。
最後一個電話結束,他扭頭看我,“陳默去了堯市。”
我不懂,陳默去那裡關我什麼事?
“堯市昨晚地震,最近的搶救工作應該在魯花市出動,魯花市的車隊在我的控制之下,陳默連夜前往,現在就在重災區,他是第一波趕往的救災隊伍。現在輿論導向全都在他身上!”
我聽懂了,高勝天的意思是陳默利用我牽制他,然後自己去救災搶功勞?
“那是地震,是天災,你以爲是人爲能控制的嗎?”
“地震區周圍有三個大型曠場,其中一個在我名下!”
我猛然擡頭看他,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陳默利用我來對付高勝天。
高勝天俯身過來狠狠咬住我的嘴脣,直到鮮血涌出,吸了一口才放開我,“記住我給你的痛感,我不捨得傷害你,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你最好只相信我,陳默不是普通人,那種人我都不想正面交鋒,你不想被人利用的什麼都不剩,那就乖乖聽我的話,離他遠點!”
我消極抵抗,我不相信高勝天說的,他說的那些事完全可以不成立,這種男人的勾心鬥角我沒有參與過,我不懂,一切只能依靠我的直覺。
一回到北海市,高勝天就離開了,他說他要去魯花市,我回到家裡給陳默打了個電話,電話關機,我想跟他說我安全到家了,最後只好留了條短信。
日子照常過,每天的新聞裡都有各種國家大事宣告,領導人一個接着一個發表言論,我聽不懂,卻也努力聽着。
我漸漸知道高勝天是爲了誰,陳默又是爲了誰,原來大家都是被人提着線跳動的木偶,再怎麼蹦躂都是在控制人允許的範圍內。
陳默爲的自然是陳家,高勝天爲的是那個最近異常忙碌的李姓男人。
“田蜜,二爺點你,103包廂,見客!”圓圓走進來,看着我不緊不慢地說。
二爺,我沒伺候過二爺,身爲北海市的底下土皇帝,他不缺聊天的女人,所以夜不眠的四大紅牌中只有我沒有伺候過他。這時候點我,我有些害怕。
“快點!”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