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名保鏢帶着從一道道小門中穿過,透過這些縫隙我還能夠看見外面和三江會搏鬥的黑龍會成員們。不知道日本的黑道殺人火併是不是真的不犯法。他們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長刀和鋼管,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殺人,全都朝着對方致命的地方招呼。
噗嗤。
我看見一個人將手中的武士道戳進三江會的咽喉之中。這種刺殺的效果讓周圍的人有些膽寒。
“安小姐,走這邊。”
就在我看入神的時候,兩名保鏢伸手拉了拉我,讓我回過神來。我這個時候纔想起自己不是來看電影的,要是自己不走快一點,待會兒被人一劍刺喉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整個店面的走廊設計都是九曲十八彎的,要不是這兩名保鏢看上去對這裡非常熟悉,走到第二三個岔路口我說不定就要走丟。大約走了十幾分鍾,我終於從酒樓的後門中出來了。一名保鏢手中提着軟棍警惕地站在我周圍,另一名保鏢則是掏出自己手中的鑰匙,將早就停在後面的一輛車給打開。
嘭!
一聲悶響讓本來就高度緊張的我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我轉身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在小車的後面還埋伏着三江會的人。他們剛纔趁着開車門那名保鏢不注意,一棍子直接打在他的頭上,將他給放倒了。
花哥將擋在前面的小弟給推開,吊着的一根手顯得很狼狽。他一臉猥瑣地對着我笑了笑,“之前就聽說黑龍喜歡上了一個華夏女人。本來以爲他只是玩玩兒而已,沒想到對你這麼上心啊。寧願自己不走,也要把你給送走。”
聽花哥這麼說,我的心一沉,好像自己又中了別人的算計?而且這個算計我的人好像就是之前還腆着臉說喜歡我的黑龍。黑龍之前明明就知道在組裡有內奸,他還三番兩次在開會這種重要的場合叫我特意過去。這樣的行爲怎麼可能不讓別人懷疑?
而事實上就是我對於黑龍的一切什麼都不知道,但三江會的人卻認爲我知道的東西肯定很多。想通了這一切,我的後背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我現在就算想要撇開和黑龍的關係,這些人也不會信吧?
花哥見我不說話,以爲我是被嚇到了。他對着小弟們揮揮手,兩三個小弟朝着我們衝了過來。站在我旁邊的黑衣保鏢提着軟棍衝了上去。他應該也是屬於矇在鼓裡的人之一,一直到自己被放倒的時候,他還艱難地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估計還以爲自己拼死是在保護大哥的女人吧?
我的臉上露出苦笑,我就知道能夠是這麼大商會的會長,又怎麼可能會是等閒之輩?
花哥笑着朝我一步步地走過來,“就是因爲你這個女人害得我斷了三個手指。不過這也算是報應,一想到你是黑龍的女人我就激動地不得了。”
花哥伸手正了正他下面的那活,我忍不住退後兩步,“我不是黑龍的女人,你們都被他給騙了。”
花哥聽我這麼說咧嘴笑了起來,“是嗎?你不是黑龍的女人?不過也沒關係。你長得這麼漂亮,是不是我都不吃虧。等我把你給玩兒膩了,我就賞給手下的人去玩,最後把你送到我們的夜店裡去當一隻無憂無慮的小姐,你說好不好?”
花哥說完就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將我的頭給抓住。
嘭!
一聲槍響在整個小巷子中迴盪很久。幾乎是人最本能的反應,所有的人都將頭一縮。花哥轉過頭看了身後的一羣小弟一眼,“tmd你們誰開的槍?之前不是交代了不準帶槍出來嗎?”
好國內一樣,在日本槍支也是被強烈管制的東西。可以說黑幫火併日本政府還能夠接受的話,那麼你火併的時候如果發生槍戰,這個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就意味着你有暴、動的可能性,很有可能會威脅到日本社會的穩定性。
“是我開的槍。”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巷口傳來,我轉過頭朝着那邊看去。在路燈的照耀下,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臉上帶着壞壞的笑容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右手提着左輪手槍,左手將自己的證件亮出來給花哥看,“我是警備廳搜查總部的山口間,現在我懷疑你們涉嫌綁架和威脅外國友人,如果不想吃槍子,就把你們的雙手放在頭上。”
花哥將自己的手給放在背後,對着身後的小弟們做了一個手勢。和在國內一樣,日本的警察雖然人人都配了槍,但事實上他們並不敢真的隨便亂開槍。因此現在花哥想的就是一件事情,怎麼儘量在不和山口間起衝突的情況下將我給綁走。
那些小弟看見花哥的手勢頓時明白了花哥的意思,開始慢慢朝着兩邊移動。
可是山口間也不是傻瓜,他眼睛微微眯起來,“我再警告你們一次,不要亂動,要不然我也管不住我手中的槍。”
花哥臉上掛起不屑的笑容,他混了這麼久的黑道,還真得沒有見過有幾個警察敢在他的面前這麼硬起。
就在花哥臉上的笑容都還沒有消失的時候,山口間開槍了。一名靠近我試圖將我給拉走的小弟捂着自己的大腿直接倒在地上。看着滿地的鮮血,所有的人都不敢動了。這個警察竟然真的敢開槍?
花哥轉過頭臉色難看的看着山口間,山口間的眼神十分冷,“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接下來要是你們誰還敢亂動,我不管你們是三江會的什麼幹部,我會讓我的子彈直接穿過他的肚子。”
遇上這麼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警察,花哥還能夠說什麼?他和一羣小弟按照山口間的指示將雙手抱在頭上,乖乖的蹲在牆角。
山口間對着我招招手示意我靠過去。畢竟山口間是日本的警察,他總不會陷害我吧?這樣想着,我也就朝着山口間跑了過去。而山口間則掏出自己肩膀上的對講機,開始呼叫支援。
###第二百零三章合作
我本來以爲自己這一次來到日本最多就是去去北海道名古屋之類的旅遊勝地,但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來了日本短短几天,就去過黑龍會這種黑社會組織的中心,現在自己還在日本的警察局裡等着李琦來辦理手續將我給撈出去。
井下二本不知道從哪裡端了一杯咖啡放在我的面前,他坐在我的對面,將桌上的一堆文件給翻開,認真地看着我,“安小姐,自從三江會的人和黑龍會的人火併之後,我們這個片區的治安就一直不是很好。安小姐你在黑龍的身邊待了這麼久,要是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我們希望你能夠提供給我們。”
我臉色有些難看,“我和黑龍沒有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黑龍會的什麼消息。我之所以在黑龍會吃飯,僅僅是因爲……” ωwш◆ttκá n◆C○
說到後面我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黑龍爲什麼會看上我呢?這也是我心中疑問,我自己都沒有找到答案,又怎麼和井下二本解釋?
“我信。”就在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的時候,山口間手中拿着一個黃色的文件夾站在審訊室的門口。剛纔他就是在這個審訊室中審訊花哥和他的一干小弟,現在看起來他應該是以經審訊完畢了。
山口間走到我的身前,老實不客氣的將井下二本倒給我的咖啡給端起來喝了一口,“我相信安小姐你說的話,事實上你說的也都是實話。不過我想現在相信你的人不多,其他人都會認爲你是黑龍最看重的女人。”
我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知道山口警部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山口間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我,“無論是黑龍兩次邀請安小姐你參加黑龍會的高級會議也好,還是之前火併的時候黑龍安排你先走。這一切的行爲都在向周圍所有的人表示,你安小姐在他黑龍的心中地位很特別。這樣說起來,無論安小姐你自己是不是承認,三江會的人,我們警方都會認爲你和黑龍有着密切的關係,甚至知道一些黑龍會的機密。”
聽山口間這麼說,我心中就是一陣怨恨。自己被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的黑龍給擺了一道。
山口間見我不說話,也就繼續自己一個人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如果說之前的那些都還不足以表明黑龍對你的重視,那麼他叫我們這個片區最好的律師來保釋你就有些太過寵愛了。”
我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你說黑龍找了最好的律師保釋我?也就是說他現在沒有事?”
山口間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安小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啊。沒錯,之前三江會i的人的確是突襲了黑龍他們,只不過那個酒樓的後門可不止一道。事實上安小姐你被安排出去的那個後門是最明顯的,而黑龍他們走的是另外一道門,除了我們警方,恐怕是沒人知道的。”
警察爲什麼知道那個酒店的結構我是清楚的,畢竟在日本這種地方比較小的地方,無論是修建什麼樣的建築物,都需要向政府遞交圖紙。一般來說政府不會閒得蛋疼去查看這些施工圖紙,但遇到一些特別的案件,就像今天這種。警察系統的人就有權利跑到建設部去調出這些圖紙。
我的臉色有些難看,之前我還以爲黑龍真的是好心讓高野派人將我給先送走。現在看起來自己好像是成爲了黑龍的棋子,成爲了他投石問路的石子。
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無緣無故善意的,就算山口見這種警察也是這樣的。我掏出自己包裡的女士香菸,也不抽,就這樣夾在自己的手上。
擡頭看了山口間一眼,“你說吧,你想要讓我做什麼?”
山口間滿意得看着我點點頭,“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安小姐,事實上你現在的處境十分不利。三江會的人已經將你當成最重要的突破口之一。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會將你綁走,試圖從你的嘴裡套出消息來。我們日本警方懷疑三江會最近有這種異動,應該是黑龍會的人碰了什麼不敢碰的東西。”
“什麼東西?”
“軍火。”
山口間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就愣住了。之前我還很奇怪,一般來說日本的黑道都是十分遵守規則的,像三江會利用兩方對賭的時候突襲對方的地盤這種事情無論放在哪裡都是會被混黑道的人所唾棄的。也就是說三江會看似佔到了大便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黑龍會的兩塊重要地盤給拿下來了。但事實上,他們這樣做恰恰是將自己放到了整個日本黑道的對立面。
不過,要是這個破壞規矩的人不是三江會,而是黑龍會就不一樣了。在日本的黑道中,大哥或者高級幹部們是可以有配槍的,但是都不能夠多,也絕對不能夠碰軍火。
黑龍會如果真的碰了軍火,那麼對於三江會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用不了多久三江會就會別黑龍會所吞併。這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三江會會做出這麼讓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山口間將桌上的文件夾給翻開,指了指文件下面的簽字一欄,“安小姐你所需要做的僅僅是用你的眼睛看黑龍要你看的東西,等到有機會就把這些情報告訴我們警方。而我們警方爲你提供的,就是對你暗中的保護。如果你接受這個條件,就在這個保釋文件上簽字,我們馬上就會把你放出去。”
“如果我不同意呢?”
山口間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如果安小姐你不同意,我們就會以間諜罪來逮捕你。”
間諜罪?我擡頭看了山口間一眼,有些不理解山口間爲什麼給我安上這種罪名。僅僅是因爲我是從華夏來的?這種邏輯也太搞笑了吧。
山口間又抿了一口咖啡,就像是等着獵物上鉤的狐狸,“安小姐你難道不想知道,爲什麼黑龍會選擇你來當這個替罪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