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天本來緊張地觀察周圍的環境想着怎麼逃跑,結果一拉我沒有拉動。他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如善,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等我們先逃出去,到時候你有什麼意見或者要求我們再慢慢談好不好?”
看高勝天下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帶我走,我心中有些感動。想着高勝天要是早一點對我做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比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老天好像就是喜歡和我開玩笑一樣,每次這種事情都是剛剛錯過,總之就是不會給我一個圓滿。
我擦了擦眼睛,對着高勝天搖頭,“勝天,我們走不掉的。”
高勝天一急,“怎麼走不掉?現在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們……”
高勝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圍的路燈就亮了起來。一羣荷槍實彈的武警就站在路燈之下,手中拿着步槍冷冷地看着我們。高勝天愣住了,下意識地將我護在身後。
陳默站在這些武警地最前面,綠色的軍裝將他的身材襯托的十分挺拔,“高勝天,是我們把你救出來的,不是安安。剛纔我已經和安安說了,你不能夠離開北海市。現在我再和你說一次,如果讓我們發現你有離開北海市的意圖,我會帶着人馬上將你丟進監獄。”
高勝天一直對陳默都沒有什麼好感,一來是因爲陳默這種小白臉不符合他的審美,他一直都覺得陳默娘裡娘氣的。二來則是因爲他看不上的這種人竟然還和我走的很近,這簡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打他的臉。
高勝天知道現在自己一無所有,還是忍不住回嗆陳默一句,“我高勝天想要去哪裡還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就憑你這個娘炮?”
陳默也不氣,只是輕蔑地笑了一聲,“既然你什麼地方都能去,爲什麼還會被鬼爺給扣下?廢話也不要多說了,路怎麼走你自己選擇,收隊。”
陳默一揮手,那些武警井然有序地上車。押送車的車門也被關上,一羣人之前是怎麼來的,現在就是怎麼離開的。
等到所有的車都開走,我這才發現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我們萬花坊。高武帶着一羣萬花坊的兄弟向我這邊靠攏。他看了一眼高勝天,“安姐,我剛纔清點了一下兄弟們。傷了十二個,死了四個。”
我點點頭,心情有些沉重。畢竟都是萬花坊的人,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一次是我的私人行動。爲了救高勝天一個人就死了四個弟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都有些太自私了。
“這些兄弟的撫慰金都從萬花坊里扣,一定要優待。”
萬花坊也是有自己的撫慰制度的,要不然這些天天在刀口上討生活的兄弟怎麼可能會爲你賣命。伸手扯了扯高勝天,讓他有什麼事情先回萬花坊再說。我知道他還沒有熄逃走的心思,只好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高勝天。
他比我聰明多了,有了我的這些情報,他肯定能夠比我看明白更多的事情。
坐在萬花坊的辦公室中,梅雪與月容都好奇地看了高勝天一眼。她們兩人主要負責的是萬花坊姐妹們的事情,對於黑道上的事情她們並不是很清楚。但就算是這樣也不妨礙她們知道大名鼎鼎的高勝天。
走進辦公室,高勝天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很自然地朝着我坐的老闆椅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下。
高武皺了皺眉頭,梅雪和月容則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高勝天。這兩個小丫頭都被平時嚴厲的我給嚇怕了,以爲我整治人的手段已經算是很殘酷了。因此看見高勝天這麼隨意,心中都爲高勝天捏了一把汗。
我無奈地瞪了高勝天一眼,只好坐在沙發上,將手提包裡的香菸給掏出來放在桌上。
一直不說話的高勝天眉頭一挑,“如善,你懷孕了還在抽菸?”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在心中暗示自己現在是萬花坊的老闆,比起一無所有的高勝天要厲害多了。但每次一看見高勝天挑眉,我總是會感覺自己還是當年那個在夜不眠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田蜜。
幾乎是本能地,我坐直自己的身子,有些慌張地和他解釋,“不是,這包煙是我習慣性留在身上的。我懷孕之後就沒有抽菸了,都是吃棒棒糖,你看。”
高勝天看着我從手提包中抓出的一把棒棒糖,滿意地點點頭。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辦公室裡不是隻有我和高勝天兩個人。
高武臉色已經恢復了平淡,只有梅雪和月容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肯定是想我這種母夜叉還有人能夠降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吧。
好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高勝天習慣性地將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之下,“如果按照你之前說的,陳默他們豈不是吃定我了。”
聽到高勝天說正事,我臉上的小女兒姿態也收了起來,“第二個條件還好完成,你只要待在萬花坊鬼爺想來也是不敢來鬧事的。只是第一個條件……”
陳默想要讓我勸高勝天出賣鬼爺,這也是陳默太不瞭解高勝天了。
無論是在認識我之前還是在認識我之後,高勝天都是將忠義擺在第一位的。
果然,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高勝天就搖頭了,“我是鬼爺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鬼爺做了一些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我不能夠忘恩負義。我會在萬花坊住下來,但我不會爲陳默提供任何情報。”
我嘆了口氣,知道什麼事情只要高勝天決定了,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了,那就和金口玉言差不多。不要說是一個我,就是九個安如善也不要想着改變高勝天的決定。
好在陳默還給了高勝天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或者說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是給我讓我勸阻高勝天的。
既然這件事情暫時急不來,我也就沒有繼續和高勝天談論下去的心思,而是將目光投向月容,“月容,鬥舞的事情你準備的怎麼樣了?現在只剩下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