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不知道陳祺的公司到底是做什麼的。現在聽陳祺說他還有家醫院,覺得自己又遇到高富帥了。
坐在車上,陳祺見我一言不發,還以爲我是被嚇住了,“安小姐,我們現在要去的醫院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我點了點頭,思考的卻是以後。在夜不眠的這三年,我努力賺錢就想離開夜不眠後能夠找個好人家嫁掉,現在一切都成爲了泡影。
“安小姐?”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發現汽車已經停下來了。陳祺站在車外看着我,對我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祺開的醫院不大,但是很高檔。去過那麼多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將醫院修的和別墅一樣。除去花園裡名貴的花花草草不說,走在醫院的過道里,你絕對聞不到消毒水的味道。
我跟着陳祺走到醫院的頂樓,這一層樓就像是總統套房,客廳廚房一應俱全。我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走在前面的陳祺若有所覺,他轉過頭來疑惑地看我一眼,“安小姐,怎麼了?”
“陳總,這種檔次的醫院,不是我能住的地方吧。”
陳祺頓了頓,笑着對跟在身後的保鏢揮了揮手。兩名保鏢微微欠身,轉身出去的時候還不往把門給帶上。
陳祺走到客廳的酒櫃裡拿出一瓶皇家禮炮,他不急不緩地倒上兩杯,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安小姐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我看了陳祺一眼,走過去將這一杯皇家禮炮給喝掉。在夜不眠的三年我不說喝酒和喝水一樣,但這小小的一杯還不是問題。
陳祺的杯子舉在空中有些發愣,他本想和我碰一下,沒想到我這麼豪邁。
我將杯子翻轉過來讓陳期看,“陳總,酒我已經喝完了,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陳祺喝酒的時候比我更像一個女人。他輕輕抿了一口皇家禮炮,聳聳肩,“沒問題,你說。”
我眼睛眯起來,單刀直入,“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祺端着酒杯坐在沙發上,眼神也有些迷離。他緩緩開口對我說起他的身份。
陳祺,陳默的哥哥。因爲家庭的原因,陳祺並沒有按照父親的願望從政,而是下海經商。十幾年的沉浮讓曾經的稚嫩少年成爲了人人都不可小覷的商業巨鱷。現在陳祺名下有一個跨國集團,涉及的業務方方面面,他自己都快說不上來集團名下有哪些子公司了。
“大理分公司只是我在雲南的一個子集團,如果安小姐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美國的總公司。”陳祺滔滔不絕地說了這麼多,竟然還沒有忘記邀請我。
他不知道的是,我對於陳祺那些所謂幾億的工程項目根本就不關心,唯一覺得震撼的是,陳祺竟然是陳默的哥哥。
這一次不等陳祺開口,我拿起桌上的皇家禮炮給自己倒了一杯。只是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顫抖,開始想和陳家兄弟的糾葛莫非是自己的宿命?
坐在沙發上的陳祺敏銳地注意到我的不安,他蠕動了一下嘴脣,“安小姐,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現在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我強自鎮定地喝一口酒,不知道陳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難道不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接近我的嗎?
“陳總你說笑了,像你這樣的大人物,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夠查出我的底細吧。”
“你這是在拒絕我的提問?”陳祺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怎麼現在有錢人都是這幅德行。自己有能力就自己去查好了,幹嘛非要逼別人親口說出來?我狠狠地瞪了陳祺一眼,“想知道我的過往自己去查,不要煩我。”
本以爲陳祺會翻臉,誰知道陳祺只是儒雅地對我一笑,將手中已經喝完的酒杯放在桌上。他站起身來走到窗臺處,目光有些深邃,“說來安小姐可能有些不相信,在機場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我繼續喝我的酒沒有說話,對於男人來說,所謂的特別不過是誇漂亮女人的另一種詞彙。鳳姐也很特別,但爲什麼沒有人像陳祺這麼深情地去和她說?
陳祺也不在意我不回答他,他更像是自說自話,“從你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種特有的氣質,直覺告訴我你是個有故事的女人,是個值得研究的女人。”
我苦澀一笑,“這就是你三番兩次救我,還把我送到這裡來養傷的原因?”
陳祺回頭一笑,伸手打了個響指,“bingo!安小姐,你別忘了你可是通過我們公司面試的人。從理論上來說,你已經算是我們公司的一員了。”
叮叮叮。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看了陳祺一眼,陳祺就像神棍一樣對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打開手機一看,是一條短信。不知道誰給我傳來一份文件,我點開一看,居然是勞務合同的電子文檔,最下面的落款赫然有我的簽名。
我生氣地將手機屏幕放在陳祺面前,“陳總,這算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記得我簽了這個合同?”
毫無疑問,這個合同要麼就是陳祺僞造的,要麼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我下了套,讓我自己動手籤的。
陳祺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看着我,“安小姐,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但是豔遇這種地方實在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你現在這家醫院好好養傷,等過兩天你的傷好了以後記得準時到公司上班。你需要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我心中的某根弦被觸動了。我突然想起以前和高勝天打的賭。那個時候我也是躊躇滿志地想要開始新的生活,結果沒有成功。
這一次在大理,陳祺再一次給了我這個機會,我還能夠成功嗎?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陳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房間。想着忙於大選的陳默與高勝天,如果我要回去,就必然要站在另一人的對立面。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