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的招數都是隱涼一手教朱霜霜的,就算是朱霜霜舞得在出彩,但長劍並不是朱霜霜的長項,幾招下來她已落了下風。
“師傅,你想要知道向徒兒問我小師孃的下落,就不敢讓徒兒輸了。”
朱霜霜經過剛剛的試探,她已經可以初步斷定一件事,她這個奇葩師傅很在乎九靈月,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具體故事。
隱涼的劍氣慢慢收斂起來,最後停止了動手,眼神卻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朱霜霜,“那你還不快說,刺探我的口風,你是想找揍啊!”
“切,信不信我不告訴你師孃住在什麼地方!”
隱涼將長劍收回去,“你師孃住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朱霜霜將長劍還給了司徒傲天。
“找打!”
“你自己慢慢玩吧,我來就是告訴你,師孃現在還在黎南,你自己找,徒弟我要會一趟北越了。”
說罷,朱霜霜已經溜得沒影了。
韋廣暉耳邊聽到朱霜霜那綿長的呼吸聲,嘴角不由一笑,小心翼翼彎下身子,將朱霜霜攔腰抱起來,向着不遠處已經準備好的馬車上走去。
已經從鳳棲趕過來的蕭延與周衡,本來是要在北越國與朱霜霜他們會合的,只是中間突然出了一點意外,他們兩個人不得不先來到紫幽國。
蕭延他們趕到的時間恰恰好,正是朱霜霜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刻。
“你們怎麼過來了,事情有變?”韋廣暉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兩個人,好看的眉頭微微皺緊,目光看向蕭延,問道。
蕭延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韋廣暉懷中淺淺入睡的朱霜霜,被吵醒了,當她一睜開眼睛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嘴角微微一笑,只是瞬間她的眉宇又緊緊擰在了一起。
秋陽與周衡當看到朱霜霜臉上那張銀色面具的時候,便知道這面具背後的主人就是他們家的公子。
“秋陽公子像是早就知道了公子的計劃,已經派人去過那個地宮,如今的地宮恐怕一什麼都沒有。”蕭延這樣猜測到。
聽到這裡朱霜霜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她想要去地宮的想法也只是今天才有的,難道秋陽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朱霜霜此時的心中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一開始秋陽可能就已經知道了,自己需要去找尋這些圖案,所以他纔會這樣及時去往地宮,將所有東西藏匿起來。
就好比,隱涼那個老傢伙早就知道自己回去尋那個密檔,也猜測到了九靈月會出現,所以他纔會將那個開啓紅木盒子的關鍵玉佩給她。
事情到了這一步,這已經完全跳出了朱霜霜的思維,現在的她有些混壞了。
隱涼與秋陽這兩個人到底是她這變的人,還是與她敵對的一方,還是說只是遵守某些原則的人。
“公子,我們現在該如何?”周衡見兩個主子沉默許久,有些急切地開口問道。
朱霜霜伸手撫着臉上面具的花紋,又擡頭看了一眼韋廣暉,然後將視線轉向周衡與蕭延,笑着說道:“還是要去一趟北越,即使地宮的東西已經被藏匿起來,但是有些東西他是藏不住的。”
朱霜霜現在可以清楚的認識到,當時她在地宮經過的那個洞口,裡邊肯定有一個人,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肯定就是逍遙子。
“去地宮不就是白跑一趟?”周衡有些不理解朱霜霜的做法,接着又提出自己的想法,“去找出秋陽,問出東西的下落不是更方便?”
朱霜霜搖了搖頭,事情根本就沒有周衡想的那麼簡單,而且她也敢肯定秋陽不會幫自己,其中有一條原因,就是他的那個妹妹,另一些原因應該就是立場不同了。
“這些事等到了北越那邊的地宮再細說,現在趕路。”韋廣暉直接表了一個態,將朱霜霜抱上馬車,然後自己也跟着進了馬車。
蕭延與周衡也沒有再問什麼,直接點了點頭,騎上馬,跟在馬車的兩側。
馬車內。
“我們騎馬趕過去不是更加節省時間?”朱霜霜懶洋洋地趴在軟軟的墊子上,眯着惺忪的睡眼,笑着問了一句。
韋廣暉也不否認地點了點頭,嘴上解釋着,“雖然騎馬更加快,可是有時候吊一吊對方的胃口,有些線索會自動出來。”
朱霜霜一副受教了地點了點頭,然後臉頰向着軟軟的墊子蹭了蹭,大有馬上要睡下去的節奏。
“你這一次去地宮,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所有人都以爲朱霜霜這一次去地宮,是要尋找那些圖案,可剛剛蕭延他們過來回報的消息,已經明確地告訴了他們,地宮現在也許什麼都沒有了。
朱霜霜沒有否認,本來惺忪的睡眼突然睜開,說了一句:“逍遙子可能還活着。”
“還活着?”
韋廣暉點了點頭,轉身去幫朱霜霜將水壺拿了過來,遞到朱霜霜的手上。
朱霜霜喝了兩三口,將水壺擰好,放在馬車的一旁,靠着馬車門坐了下來,有一口每一口地啃着手上的兔腿,卻覺得沒什麼食慾。
“怎麼很難吃嗎?”韋廣暉不會將朱霜霜看成那種不能吃苦的嬌貴人兒,但是朱霜霜的這一反應,讓他有些擔憂。
朱霜霜搖了搖頭,表示並不難吃,“不難吃,只是有些沒有胃口,不知道爲啥,最近都不是很餓,可能前些日子放開了吃,吃壞了肚子。”
朱霜霜的這話引起來韋廣暉的高度關注,他清楚現在朱霜霜的身體狀況,雖然身上的毒已經清理趕緊了,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還會怕一些後期的併發症,畢竟以毒攻毒的法子隨後,可有時候後也會出現一些遺症。
“明天我們就找個鎮子停下來,給你好好看看,我擔心你。”韋廣暉現在不敢拿朱霜霜的身子開玩笑,他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她。
朱霜霜看着這般高度緊張的韋廣暉,嘴角帶上一絲無奈的笑意,眼底卻盛滿了幸福的笑意,輕輕點頭:“好,都聽你的。”
韋廣暉聽到朱霜霜的這話,提着的心放下了一般,然後他靠在朱霜霜的一邊,問了句一直想問的,“霜兒,你怪秋陽嗎?”
朱霜霜被韋廣暉這個問題問的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回答:“不怪,因爲沒有什麼好怪的。”
“你把秋陽當做真正的朋友,他卻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你也不怪?”韋廣暉扭過臉,有些好奇地又問了一遍。
朱霜霜還是搖了搖頭,嘴角淺淺一笑,接過來韋廣暉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有些油膩的手,眉眼彎彎,笑得好似天邊的月牙,“一開始並沒有那麼看得開,是有些生氣鬱悶,爲什麼秋陽要做那樣的事,可到了後來,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事,誰都有爲難的時候,立場不對,那就不做朋友,做個對手也不錯。”
韋廣暉聽完這話並不覺得開心,因爲他能稍稍明白朱霜霜能說出這樣的話,那畢竟是在痛過後的領悟,而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又受到了一次傷害。
“好了好了,看你愁眉苦臉的,我沒事了,真得沒事了,哪怕所有人都不背叛我,只要你與慧兒不背叛我,不離開我,那邊是最好的。”
說着,蕭延趕緊給了周衡一個眼神,讓他也說一句。
周衡烤着剛剛打來的魚,望着朱霜霜,很是誠實地說了一句:“公子,你就不要搗亂了,你不是來烤肉的,你是來火化我們的食物的。”
朱霜霜聽到周衡這突然有了深度的吐槽,格外的驚訝,然後一屁股坐到他的一旁,也沒有在提出要烤肉的想法,而是兩隻眼睛死死盯着周衡看,也不說話。
周衡被朱霜霜的這眼神盯得渾身上下不舒服,連忙扭頭看着朱霜霜說道,“公子,你別這樣看着我,很可怕的。”
“我長得很可怕?”朱霜霜突然無辜地歪着腦袋,用手指着自己,如同一個純真的孩童一般問着周衡。
周衡連忙搖了搖頭,眼睛向着四處張望了幾下,一看到韋廣暉走到他的身邊,唰地站起身來騰出位置給韋廣暉,然後又將手中的魚交給韋廣暉,自己趕緊火速逃到蕭延的身邊。
朱霜霜看着跑的比兔子還快的周衡,瞬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她只不過是好奇周衡從一個大老粗,能夠說出那樣的話,僅此而已,只是當事人想多了。
韋廣暉一坐到朱霜霜的身邊,朱霜霜就順勢躺在韋廣暉側肩,仰頭望着夜空裡幾顆稀疏的星星,然後有打了一個哈欠,鬱悶地小聲嘀咕着,“我只是想誇誇周衡,爲啥他跑的那麼快。”
“那是他笨。”典型的寵妻表現。
朱霜霜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她坐起身來,望着韋廣暉點了點頭,然後轉眸看向火堆對面的周衡,說了一句:“我本來想誇你變聰明瞭,看來你還是很笨。”
周衡:……他此時的內心是無比鬱悶的,明明是他家公子眼神不懷好意,卻偏偏要說的那麼好聽,可惜他又不能反駁,說讓他家公子是老大。
蕭延在一旁忍着笑意,伸手拍了拍周衡的肩膀一下,算是給他一點安慰。
“好了,不鬧了,雨烤好了,趁熱吃。”說着韋廣暉就將手中的魚遞給朱霜霜,可惜朱霜霜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食慾,她興致缺缺地將韋廣暉伸過來的手又推了回去,“我現在不餓,你吃吧。”
韋廣暉定住看了朱霜霜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回神笑着點了點頭,就手中的烤魚拿了回來,自己吃起來,他的心中卻打算等到下一個鎮子,他一定要先去找郎中,給朱霜霜看看身子,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差錯。
“霜兒,霜兒,霜兒,我餓了,我餓了,我餓了。”
這個時候,某隻鳥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只看到朱霜霜奪過來韋廣暉準備放入口中的魚,直接惡狠狠地砸向某隻鳥。
結果,某隻蠢鳥直接被一條魚從半空中砸下來,如果不是韋廣暉眼疾手快,它險些成了一隻烤鸚鵡。
被砸暈了一會兒的蠢鸚鵡,一清醒過來,就破嗓子喊着:“殺鸚鵡了,殺鸚鵡了,殺鸚鵡了,惡魔、惡魔、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