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暉,你恨我吧,如果不是我,霜霜不會這樣,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如今下落不明,我們也不會陷入被動的地步!”傾浩瀚走了以後,韋德看着韋廣暉難過的臉龐,輕輕地說道。
韋廣暉搖了搖頭,“就算您不這樣做,傾浩瀚還是會有辦法的。不過如今也好,我不僅僅知道了霜霜當時已經進入到了比鄰國的境地,還知道傾浩瀚並沒有捉住她,她如今還沒有事情就好了!”
“可是我們的消息傳不出去,總部能夠一輩子都這樣的陷入被動之中吧?萬一傾浩瀚不告訴我們霜霜的下落,那麼我們一輩子都不能夠知道嗎?”韋德虛弱的問道。
“父皇,您放心吧,我的神翼十二衛並不是那麼的不中用的!”韋廣暉自信滿滿,他們如果有消息送回來反而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話剛說完,韋廣暉就覺得房頂上有動靜,剛起身欲追,就感覺到一個身影從門口進入,跪在地上,“離歌參見主人!”
“離歌,你回來了,可是霜霜有消息了?”韋廣暉當初讓神翼十二衛全部查找朱霜霜的消息,沒有消息不能夠回到自己身邊,如今離歌回來那一定就是有好事情到來了。
“回稟主人,離歌跟銀翼幸不辱使命找到了霜霜小姐,霜霜小姐寫下一封信讓離歌跟銀翼帶回來,說她要去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讓主人不要擔心。銀翼斷後,離歌輕功比銀翼厲害,就先一步找到主人!”離歌恭敬地將一封信帶給韋廣暉。
韋廣暉將書信打開看完了書信上的內容緊緊的盯着韋德,韋德被他看得心裡有些發毛,拿過韋廣暉的那一封信,看着信上的內容,臉已經慘白如紙,“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的身份,都是我,是我當年自己造的孽啊,真是我不好,怨不得別人!”
“你先下去,安排我們的人集合,隨時準備開戰!”韋廣暉的心裡只慌了一會兒就立刻冷靜下來,如果朱霜霜信上的內容是真實的,那麼就是說跟傾浩瀚絕對沒有和解的可能!
事情已經發生,也已經任由着他長大,所以不用去後悔,那些也都無濟於事。
“還有,主人,離歌沿途聽見不少人都在說告示上最近貼着一個故事,一個妖女使用妖法懷了聖上的兒子,聖上知道以後十分憤怒,要殺掉妖女,可是妖女使用障眼法讓自己的兒子活了下來,還連累了另一位嬪妃,更重要的是,妖女臨死之前發下毒誓將自己的兒子變成魔鬼來找聖上報仇!”離歌將這件事情講了出來,卻隱藏了衆人的猜測。
“大家是不是都在說那個妖女正是傾浩瀚的母親?”韋廣暉開口問道。
“主人果然厲害!”
確實是如韋廣暉猜測的那樣,大家都在說國師會化成魔鬼來傷害倉丘國的。
“你下去吧,這件事情不要去管,我想霜霜的意思是讓傾浩瀚迫不得已先動手。”韋廣暉分析道,如此絕妙的主意,先將傾浩瀚的手段化成妖魔,讓他不敢去耽擱,越耽擱一日他的不利就越大,可是提早動手必然會有破綻。
“您是說這是霜霜小姐的主意?”離歌開口問道,他的心裡也越發的尊敬這個厲害的女人了。
韋廣暉笑了笑,她沒有事情就好,心裡終於將那塊壓住的石頭放下,“下去吧!”韋廣暉道。
雖然沒有聽到結果,可是看主人如此的開心也就跟自己所說的錯不了多少,離歌高興的離開,按照韋廣暉的吩咐去辦事。
而聽到真相的韋德卻是大吃一驚,心裡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平靜,幾次的看着韋廣暉都想要張口解釋,可是事情是自己辦錯的,他怎麼解釋都是不可避免的,而廣暉的母親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死亡的,也是無可避免的真相,所以韋德也不知道自己張開口應該說什麼。
韋廣暉看出了韋德的用意,輕輕的安慰着他,“父皇,事情已經過去了,您不用太在意。廣暉這一次倒是真的沒有生氣,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更何況您當時應該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後果,您是一位好皇上。”
“廣暉,我想見見浩瀚!”韋德突然開口說道。
韋廣暉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來人,去跟國師說我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包括霜霜的消息,讓他過來見我,我們有條件要談!”
國師關心朱霜霜也已經是衆人皆知的,所以一聽說這樣的消息侍衛們並沒有多做疑惑跑出去通傳,而傾浩瀚也是沒有讓韋廣暉失望,真的就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現在我是真的放心了,看來霜霜在外面的安危我是真的不用擔心,國師你雖然口口聲聲不會放過她的,可是你根本就沒有勇氣殺她!”韋廣暉開口道,面上有了一絲笑容。
“是,我不會殺她,我會讓你看着我們一起很高興的生活着!”
逞口舌之利韋廣暉從來都不在乎,所以懶得跟他計較,倒是韋德看着傾浩瀚那臉龐的輪廓,他以前怎麼的就沒有看出來熟悉的感覺呢?如今看來自己當初並不是因爲覺得他跟廣暉差不多大的年紀而收養他的,分明就是他們臉部的輪廓都是一樣的啊!
“浩瀚,你真的是……對不起,我當初真的沒有想過要害死你的母親,我雖然不喜歡她,可是沒有想過要殺了她啊!”韋德開口說道。
傾浩瀚一怔,瞬間明白他們叫自己過來的意圖分明就是知曉了市集上的謠言,他想過他們會知道更是知道他們知道的一天就是他們正是宣戰的時間。
“是啊,你從一開始就將她當成是替身罷了,所以,我後來也就是替身,是嗎?”傾浩瀚痛苦的說道,“可是她是如此的喜歡你,就因爲她會卜算,所以就觸犯了你們的禁忌,你們就認爲她是妖女,是不祥的人,可是她害過誰了嗎?更可笑的是你們到最後不還是要依靠占卜的人嗎?”
傾浩瀚看着蒼白着臉色已經沒有一絲生氣的韋德,仍然是對他有着說不完的怨恨,“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傾浩瀚開口說道。
他手裡的人偶被他攥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如果仔細的看會發現那人偶的嘴裡竟然滲着血絲跟韋德的模樣是一致的。突然,傾浩瀚看到韋德朝自己看了過來,那雙悲憫的雙眸讓他說不出的厭惡,他加大了力氣然後就看到韋德眼睛一翻,手上再沒有了力氣。
“聖上駕崩了!”傾浩瀚平靜地說道,看了韋廣暉一眼,轉身離開。
那諂媚的侍衛跟着傾浩瀚離開,留下的是忠心於韋廣暉的,“皇子,不要太傷心了,太醫們早就已經說過聖上如今的命都是求來的,多活一天便是賺了一天啊!如今的時機還是好好的想想一會兒如何的跟傾浩瀚鬥吧,他是不願意再忍耐了,可是我們也還沒有完全的準備好啊!”
韋廣暉將韋德摟進懷裡,“明日的早朝纔是我們的戰場,今日,你就讓我軟弱傷心這一回吧!”
已經出宮的傾浩瀚身體連站都無法站穩,他手扶着宮門口的石獅子,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幾乎站立不穩,手裡被他攥的很緊的人偶被他扔掉了地上,那人偶如今的眼睛已經自動的閉合,看上去軟趴趴的。
“國師,您沒有事情吧?”那侍衛趕緊的扶住傾浩瀚,卻被傾浩瀚推開,他一步一步艱難的走着,捂緊了自己的胸口,竟然又走進了皇宮,走到了屬於自己的占星樓。
儘管每走一步都覺得胸口似乎都要爆裂一般的難受,傾浩瀚還是隱忍着上了最高的一層,他看着本該是晶瑩剔透的水晶球裡面那無法消除的一絲血紅,哈哈的大笑起來,笑聲裡卻是讓人感覺到的蒼涼跟不甘。
“他都已經這樣對你了你竟然還是不忍心害他,甚至連你自己的兒子也下咒,你這樣護着他讓你自己永世都不得超生是爲什麼?值得嗎?”傾浩瀚怒道,緊緊地將水晶球摟在懷裡,“不過現在好了,我讓他去陪你去了,既然你爲了他不願意投胎,我就讓他陪着你一起呆在黑暗的地方,永遠都不能投胎!”
將水晶球抱在懷裡,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地方值得他留戀,就等到他將這裡夷爲平地的時候從這裡的最底層將自己母后的屍體拿出來好好的安葬就可以了。當初那個爲了他爲了倉丘國而亡的善良的女子絕對沒有想到她爲了自己的兒子所做的最後一些事情竟然會衍生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更加的不知道那個愛慕着他的男人爲了他的兒子更是付出了生命。
傾浩瀚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走出宮裡,等到回到國師府的時候又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國師,“吩咐下去,明日一早讓我們的軍隊全部都駐紮在城外三裡的地方,明日的早朝就是我們的戰場!”傾浩瀚道,將自己反鎖進了書房。
而混跡在城內的朱霜霜跟梅項聽到了韋德死亡的消息也久久無語,梅項看着她失神,忍不住問道,“姑娘是宮裡面的人?”這是他第一次問朱霜霜的身份,並不是因爲懷疑,恰恰是因爲信任,擔心她因爲這件事情而亂了方寸。
朱霜霜搖了搖頭,“算不上吧,我充其量不過是邊緣的人。只是我跟宮裡面的人都有交情,不願意他們受苦受難罷了!”
“如今聖上已死,想不受苦受難也是難的啊,國師大人不是個簡單的人,他並不會放過廣暉皇子,而如今廣暉皇子羽翼未豐,剛剛回來倉丘國還沒有站穩腳跟,雖然有聖上的遺詔,卻也是沒有人馬,難以勝算啊!”梅項分析道。
朱霜霜看着他,眼眸裡帶着一份滿意的笑容,梅項臉頰通紅,有些不好意思。
只聽朱霜霜道,“你分析的很好,可是你不瞭解廣暉,他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人,在比鄰國的時候他就已經很有自己的謀略了,只是回到倉丘國這裡發生的太多的事情讓他一時間難以適應,不過如今他已經長大了,我相信他可以把控全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