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走後叢老丞相當夜獨自在書房靜思一夜, 第二日仍是如平常一樣早早進宮,彷彿昨日的一切如同沒有發生一樣。
夜久每日照常去吏部工作,時不時去欣雅閣、德玉樓轉轉, 看看東方復的傷勢, 林清風仍是定期將端王府的信息送過來, 這一陣子端王府是安穩的很, 那個整日不消停的小王爺夏悠然亦是如同以前一樣, 時不時的和那些狐朋狗友聚聚,而前些日子像是中毒的端王爺仍是定期去那小院一轉,看來她的毒像是越來越穩定了。
佚名的每日一題仍是這八大街上最有話題的事情, 甚至有其他幾個倌館的頭牌效仿,不過畢竟還是第一公子的名號大些, 每日前來拜訪回答問題的人仍是最多的。
而太女喜歡欣雅閣的佚名公子這個最大的八卦在漢壽城早已經不是新聞, 誰都知道太女夏睿析每過一陣子便會親自來欣雅閣, 而佚名公子倒也是一視同仁,不管你是平民百姓還是皇親國戚一律答題。
轉眼間便已到六月, 漢壽城迎來它每年最炎熱的日子,白天太過炎熱因此日落後的漢壽城纔是他熱鬧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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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街上的小倌館、戲樓子、茶館是家家爆滿,欣雅閣緊挨傾水湖閣內的雅間更是放置冰塊,因此相比其他倌館兒這裡更是涼爽幾分。
二樓天字一號雅間裡,以太女夏睿析打頭的貴族小姐們正聚在一起聽着小曲, 好不愜意。
坐在首位的夏睿析明顯有些醉意, 端着酒杯搖搖晃晃的走向那個彈琴的小倌。
“小公子, 來讓本王瞧瞧。”說着用手指挑起小倌兒的下巴, 因爲是時候規則的, 管事爹爹自是選取的姿色不錯的小倌侍候,只見這個小倌也是一張猶見尤憐的臉, 纖細瘦弱的腰肢盈盈一握。
“殿下。”小倌輕啓紅脣。
“恩,長得不錯麼,不過還是沒有佚名好看。你們說是不是?”夏睿析轉頭問那羣跟班。
“那是,那是。”一旁有人討好的應道。
“去,叫佚名出來。”夏睿析乘着酒意,對着門口侍立的小廝吩咐道。
“殿下,今日佚名公子不在閣內。”
“不在,他去哪了?不知道今日本王要來麼?”一聽佚名不在,已有醉意的夏睿析話語間略帶怒意。
“殿下,早些時候便被端王府的小王爺請去了。”
啪!
只見晃晃悠悠的夏睿析依着一個隨從,滿臉不滿的把酒杯摔在地上,“哼,每次本王來要見他一次是左擋右擋,今日她小王爺怎麼一請就去?”
“你們的老鴇呢,本王還就要佚名來侍候,找不來佚名你們今天誰也別想活着,本王斬…斬了你們。”喝了不少酒,夏睿析已經是不太清醒。
旁邊的幾位小姐自是知道她已經醉了,說的自是醉話,幾個小姐扶着夏睿析搖搖晃晃的向外走。
剛剛走出大廳,恰好趕上從端王府回來的佚名。
原本已經消停的夏睿析一眼便瞥見下轎的佚名如何還走得動,掙脫隨從的束縛搖搖晃晃的撲向佚名。
一時不查的佚名恰好被夏睿析抱了一個滿懷。
佚名嫌惡的想要掙脫,可他的力氣那裡比得上一身蠻勁的夏睿析,有幾個佚名的鐵桿粉絲見自己的仙子被一個醉鬼這樣侮辱也是憤憤不平,可礙於夏睿析的身份自是不敢上前,只能任由她抱着。
這是見夏睿析眉頭緊皺,張嘴就要吐,這時只見一個白色身影閃過,不知用什麼手法往夏睿析後背一擊便見她軟軟的鬆開手,轉眼間見那白色身影一個旋身將佚名抱着懷裡,順手將夏睿析拋給一邊她的隨從們。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連貫漂亮,周邊圍觀的人羣中頓時穿出叫好聲。
再看太女夏睿析,已經昏睡過去。
一番折騰之下早已驚動了凌玉等人,趕緊上來圓場,派人將夏睿析安排在客房,又派兩個有經驗的小倌看住她。其他人見夏睿析已是醉死過去,自是紛紛散去。
“久,謝謝你。”
回到自己的房間,佚名紅着臉向剛剛的白衣身影道謝。
夜久微微一笑,“昭兒什麼時候跟我也這麼客氣。”
“要不是你正好趕到,我還不知道要被她抱多久。”繼續臉紅。
“昭兒,對不起。”夜久走到佚名跟前,輕輕執起他的手。
“如何說起的道歉?”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書,輕抽幾下見她握的緊只好任她握着,臉上的紅暈已經延伸到耳後。
“我說過要保護你平平安安,可今日……”
“久,不是你的錯。”擡頭看看身邊的女子,隨後羞怯的低下頭去,輕輕搖頭:“我不在乎。”
看着眼前如此嬌弱的人兒,夜久芳心大動幾欲將他擁在懷裡,可又害怕他受驚,猶豫之下還是輕輕將他拉到自己身邊半依半靠着自己。
佚名不習慣的扭動之下,想要離開她的身體,靠在那裡能聽到她的心跳一聲又一聲,撲通撲通如擂鼓一般,震的自己心也亂跳起來。
其實自那日夜久對佚名坦露心聲後,兩個人明顯感覺親暱起來,可夜久仍從未主動牽過他的手,當然晚上趁他睡着後偷親自然不算。
今日終於牽住夢寐以求的愛人,夜久內心也是激動不已,他的手纖細修長,因常常練琴,手指上有一層薄薄的細繭,可這些不影響它的柔軟,握在手裡軟軟的柔若無骨。
牽着他做到窗邊的軟榻上,攔住他坐在自己腿上,平視着這個臊的連脖子都通紅的驕人,湊在他的耳邊輕輕說:“昭兒,你知道嗎你好美,好像把你藏起來只讓我一個人欣賞。”
原本就羞怯不已的靳昭更加害羞,自己的腦袋都快要垂到她的懷裡去了。
夜久見他這個樣子不在逗他,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讓他平視着自己。
“今日去端王府沒有受什麼欺負吧?”
輕輕搖頭,不說話。
“那我就放心了,她找你去是有什麼事情麼?”
“說是過幾日是端王的四十八歲生辰,她們想要我在宴會上表演節目呢。”
“那昭兒想去麼?”
佚名輕輕點頭,“我想見見這端王爺,我娘生前與她最爲交好。”輕輕頓了頓,拭去眼裡的薄霧“想知道她爲人到底如何,爲何自己老友被冤也不見她相幫。”
夜久緊緊環着她的手臂,將她抱的更緊一些,“昭兒,你放心,伯母的事情我會幫你的,你若不想去不必強求自己。”
佚名搖搖頭,“久,謝謝你,可我想自己去探求答案。算是對母親的交代吧。”
佚名看着這個嬌弱卻倔強堅強的男子,深深爲他身上堅韌的精神而感動。
兩個人相視無語,一種莫名的情愫在空氣中浮動着。
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微微開啓的紅脣,夜久慢慢的附了上去。
薄薄的紅脣微涼,帶着淡淡的甜意,輕輕抵開他整齊的牙齒,探尋他柔軟的所在,勾纏、挑逗讓他的和自己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許久,夜久才放開他,見他已經全身虛軟的攤在自己的懷裡,攏攏手臂讓他靠的更舒服一些。意味悠長的笑了。
“昭兒,我愛你。”
附在他耳邊又一個輕吻,悄聲將內心的話說了出來。
滿意的看着他臉上的紅暈,輕輕抱起又輕輕放在他的牀榻上。
佚名有些緊張的看着坐在自己牀邊的女子,雖說是兩情相悅可畢竟自己還是沒有做好給她的準備。
看着躺在牀上的人兒緊張的揪着自己的衣領,夜久壞壞一笑,故意伸手去拉他腰上的汗巾子。
明顯感到他身體微微的一震。緊張的臉都變白了。
夜久拉過旁邊的被子,小聲的說:“昭兒,放心吧,我會把那美好的一刻留給咱倆的洞房花燭,你放心的好。呵呵!”
滿意的看着紅霞重新染上他的雙頰,夜久得意的笑笑。
“睡吧,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