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一翻後的輕塵並沒有急於前行,而是讓大家原地休息,讓夢魘去除了施展在自己臉上的幻術,這樣一來,還怕逮不住幾隻‘兔子’。讓那些獸獸們直接燒一鍋熱水等着,並不急着去捕捉獵物,這讓夢魘他們奇怪,主人這是要幹嘛。無痕這廝睡得正香,還不時地拱拱小鼻子。讓輕塵見此,壞心一笑,自己剛剛忙得殺,這廝居然就有如吸鐵石般的在自己肩上一動不動地趴着,還真是能睡,輕塵越來越感到當初契約這頭獸獸就是一個錯誤,把它只見往那不遠處煮得正開的鍋裡一扔。
而被扔的無痕只覺得耳邊呼呼的風聲,繼續在空中縮成一團,直到快要掉入鍋裡的那一刻,驚覺地發現身下很燙,覺得奇怪,眯眼一看,這才連忙撥動那肥肥的小身子往旁邊一側,成功地跌趴在地上,幻化成人形,嘴裡還啃着稀泥和雜草,一臉委屈的樣子看着自己的主人,自己這睡得好好的,又怎麼惹主人不高興了,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弱弱的聲音:
“主人,無痕哪裡錯了,主人居然想吃我。”
終於醒了,輕塵見獸獸這樣一問,這委屈的樣子對自己根本就沒用,輕塵就知道,這傢伙就是有事沒事的裝可憐,顯然其他獸獸也感同身受的集體鄙視了他一眼,丫的,叫你裝嫩,叫你扮可憐,現在沒用了吧,我們在這辛辛苦苦地做事,你一個人睡得那叫一個舒坦,還敢睡主人肩上,活該主人讓我們燒好熱水等着,難道以爲這是給你洗澡的不成。夢魘的眼裡閃着莫名的金光,看着這廝越來越肥的身體,白白胖胖的,它可是想吃它想了很久了,這次終於可以翻身做老三了,地位和口福一下子都有了,心裡可是樂翻天了。尤其是那月魂看它的眼神,那簡直就想把它給活剝了,心裡卻在暗暗地嘆氣,什麼時候主人才會想起自己,就因爲自己那次的情非得已讓主人不再喜歡自己了嗎?
看着這些獸獸各種各樣的表情,尤其是那安安靜靜地呆在那的月魂,輕塵知道它在想什麼,那帶着一絲羨慕的表情看着無痕,只是現在的她只是風輕塵,不是夜華。從夜華的記憶中得知這月魂的確是那夜華的靈寵,也深得夜華的喜愛。但是對於她來說,她無法像夜華那般地對它,在她心中,必定是內心真正只屬於自己的獸獸才能得到她的正視。而它,既然她現在已經擁有了夜華的記憶,也明白它的期盼,但除非它心裡真真正正地只有她風輕塵,而不是把她當成那已經消失的夜華,否則,也許在她失去耐心的時候,她就解除那所謂的契約,因爲,她風輕塵不是任何人的影子。看着那還硬是擠出兩滴眼淚的無痕,輕塵笑了笑:
“你主人我很久都沒有吃兔肉了,而且現在你看這魔獸森林裡一隻魔獸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難道你忍心讓你主人我餓着肚子嗎?你主人當然知道你對主人的好,所以……”
“主人……”無痕哪裡想着自己的這招沒用,看向那身邊的那四位正用發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身體下下打量着,那咬牙切齒摩拳擦掌的樣子,無痕知道如果主人真的想吃了自己,這幾位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雖然自己平時是懶了一點,吃東西多了一點,幹活少了一點,睡覺的時候多了一點,對它們差了一點,話多了一點,但好歹也是個老三不是,這點福利都沒有,要這麼多的獸獸幹什麼,放着看的嗎?
此刻的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自我反省的思想,在白府輕塵和白澤不在的時候,它可是當老大當得夠舒坦的,緊了緊自己的衣服,那小腹都肥出了一圈,臉上的肉都多了不少,可見這個冬天它享受得可以。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一直對底下的獸獸不錯的白澤,當然除卻了它們惹主人不高興的時候,那可謂是辣手催殘它這朵小花,只一個慘字了得,他可是還記得在秋石城的那次,它和月魂是如何受到虐待的。
白澤只是笑笑的看着向自己求救的無痕,自己怎麼能讓小主人掃興呢?搖了搖頭,算是回答。無痕此時的臉可謂是實實在在的苦瓜臉,它算是知道了,這次又被主人給忽悠了:
“主人,你看無痕我皮包骨的沒二兩肉,肯定不好吃,我這就給你找東西去,保證比無痕好吃個千倍百倍的,你等着,我馬上就去。”
說完便急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擦了擦嘴巴,既然這也不能博取同情,那隻能認命地當苦力找東西去,吃別人總比自己被吃強吧。當下也不待的回答,便嗖的一聲消失無蹤。獸獸們看見這樣的無痕也算是出了口惡氣,這一路行來就它一人最舒坦,主人果然還是關心自己的,這不,讓這個好吃懶動的無痕自覺地去爲它們找吃的,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頭一回,也就在一連準備着用餐所需要的一切,等着那廝帶着獵物回來。
冥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時的他在這一羣人中顯得有一絲的格格不入,看着與它們輕鬆的調笑,他覺得自己被莫名的排斥在外,進入不了她的世界。此時的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從來都是對的,她的世界裡的確是沒有自己的存在。但是即使這樣,他闖也要闖入她的世界,現在的她至少還是認同了自己的跟隨,只要能站在她的身邊,已是慶幸,至少她沒有接受蒼不是。
她的感情比夜華還來得激烈,是那樣的愛恨分明,誰說她心裡沒有愛,只是她自己未察覺而已,至少他看到了,她對自己的獸獸相護,爲了它們的的性命對自己妥協,這便是愛;她對敵人絕不心存仁慈,下手犯病,這就是恨;她喜怒無常,想殺便殺,想救便救,是那樣的敢作敢爲,與天爭,與地半,即使她不承認自己是夜華,卻依然記住了夜華的仇,這樣的她又如何不深得他的心,至少現在的他已經重新評估了她,不再把她當成是夜華的影子,自己擁有無盡的生命,難道就不能得到她的一顆小小的心嗎?他不相信。
輕塵看向一直呆在一旁猶如空氣的冥,卻剛好對上了對方的眼睛,那猶如深潭般的眼眸,漆黑明亮,隱隱地閃着紅光,很美的眸子,輕塵讚賞地挑了挑眉,笑了笑,便轉過身接着靠在白澤的身邊等着無痕那廝的到來,也不知道那傢伙到底會帶來什麼。
等待的時候是很快的,沒一會兒無痕便回來了,兩手裡提着兩隻又肥又大的應該算的上是豬的魔獸,看看等級,也就一二級左右的聖獸,這魔獸在這外圍偶爾還是存在的。無痕把那兩隻魔獸往地上一扔,得意地看向夢魘它們,現在總可以烤了吧,我無痕是誰,是你們想吃就能吃的嗎?而後一臉討好地看向自己的主人:
“主人,你看,它們是不是又肥又大,絕對好吃。”
輕塵看了看,點了點頭,看向那昏死過去的兩頭豬,姑且稱爲豬好了,對此也不懷疑它到底是哪裡找到的,直接讓那些獸獸處理好。
不一會兒,在無痕地催促下,陣陣的香味便散發出來,飄得很遠很遠,無痕也不等衆人,直接就扯了一隻烤好的魔獸腿吃了起來,吃得可謂是狼吞虎嚥,毫無形象。輕塵只看見那腮幫子一動一動的,沒一會兒,一隻魔獸腿就被它給啃完了,又接着吃起其他的肉來。冥和白澤、月魂根本就不需要吃,夢魘、銀和虎王相比之下吃的就斯文了許多。輕塵接過白澤遞過來的一聲魔獸肉慢慢地吃了起來,點了點頭,朝着夢魘讚賞地笑了笑,果然什麼都是訓練出來的,看了看吃得正歡的無痕,這以後的食物就由它去找好了,至少把它那一身的肉給練沒了才成,否則可真是對不起她這雙眼睛,有礙觀瞻。
吃得差不多的衆人就在原地歇息,而那剩下的魔獸肉無痕正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地打着嗝,顯示着它明明吃飽了卻硬撐着,整個空地就只聽見它那不時的嗝聲和咀嚼的聲音,但驚呼聲卻打斷了這片刻的安寧,只聽見一聲急切含着一絲怒氣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朵裡:
“大哥,你看,他在那!”
隨着他的這聲,輕塵衆人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不遠處站着兩名獵人裝扮的男子,一個面容清俊的少年,而另一個則面貌粗獷,皮膚粗黑,年長身邊那位少年幾歲,顯然剛纔的那一聲正是那少年發出的。
看着那突然闖入的兩人,而且其中一人那滿臉質問的態度讓輕塵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回事。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又有何瓜葛?順着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向身邊的獸獸,一個個如同輕塵般的不解,只有一隻獸獸把頭低了低,用那魔獸肉擋着半邊臉,不時地瞄向自己的主人,顯然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