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引巖笑了笑,眼裡失望的神色越來越濃郁:“或許是這次的TR病毒太過強悍和霸道,所以連這些荷花也無法生存了吧。”
不過從枯敗的花朵不難看出,那些荷花的顏色,的確是奪目過了頭。
以至於厲引巖開始想象着,這些荷花盛開的景象,紅得像在滴血,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兇靈,張着沾滿了鮮血的嘴巴。
山風一吹,厲引巖大呼吸了一口,卻不想吸入冷風的他開始劇烈的咳嗽。
本就一身是傷,如此一番劇烈咳嗽,感覺有人生生掰斷了身上的每一根骨頭。
傅光年扶着他,看他這樣子,心疼卻又沒有辦法。
“阿巖,我送你回醫院。”
傅光年說着,一把扯掉厲引巖的頭套和口罩,正準備背起他,卻見厲引巖“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隨後,厲引巖就像是被抽掉了筋骨的蛇,就算有傅光年扶着也不能站立穩,倒在了地上。
手裡的鳶尾摔在旁邊,壓壞了一些葉子。
“阿巖?”
傅光年被嚇到,緊張得不行。
“哥……”好不容易緩和過來,厲引巖喘着大氣,虛弱的說,“我感覺我不行了……”
那種死神就在身邊的感覺,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
他大概是大限將至了吧。
“別胡說,我馬上送你回醫院。”傅光年冷了臉,說着就將厲引巖從地上扶起來。
哪知,剛站穩,厲引巖又是抑制不住的開始狂咳不止。
傅光年着急不已,只得伸手不停地幫他拍着背脊,試圖讓他舒服一些。
咳嗽的同時,厲引巖幾口鮮血吐出,然後整個人大腦一陣空白,眼睛裡的色澤也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阿巖,阿巖?”
看着厲引巖就這樣倒下,傅光年連喊了幾聲也沒有反應,再也不敢浪費時間,趕緊將他背起,離開了月亮湖。
走前,傅光年還不忘幫他拿上那株他怎麼都不願意丟棄的鳶尾。
國家醫院。
赤君帶着幾名醫生給厲引巖做全方面檢查,結果自然是不盡人意。
離開醫院不到半天時間,厲引巖便再一次被安置在了隔離房裡。
看着赤君出來,傅光年急忙迎上去:“我弟弟他情況怎麼樣?”
赤君搖搖頭:“二少情況很不樂觀,隨時可能會停止呼吸。”
本身就太虛弱,TR病毒又過分霸道,在赤君的預計裡,厲引巖想撐過六個小時都成困難。
“不……”傅光年退後一步,連連搖頭,“不會的,阿巖他不會死。”
他還那麼年輕,還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他還沒有和最愛的女人相守,他怎麼能死呢?
傅光年靠着冰冷的牆壁,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許久過後,摸出電話播出了一串號碼。
電話一接通,傅光年便出聲說道:【爸,辰風財閥那邊,你讓人過去接觸處理一下後面的事情,政務大會別喊我了,我陪阿巖一會兒。】
說完,便掛了電話。
隨後進了消毒間將自己消毒一番,就鑽進了厲引巖的隔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