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他們說你冷硬如石(三)
“我在做一項大的投資,風險有些大,需要一些內部的消息,我說的你照辦就是。”蘇南說了兩句便有些不耐煩了。
蘇米看着他,欲言又止,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蘇南看了看時間,沒說幾句就離開了。
蘇米站在原地,看着不遠處一對玩的很開心的父子發呆。她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化解蘇南心中的恨意,不知道怎麼幫助他,讓他不要走上和她一樣的不歸路。她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每天糊塗地過着日子。
蘇米站了一會兒,直到那對父子提着風箏回家去,這才醒悟過來,沿着公園的小道去不遠處的商場停車場去取車。司家的住宅在半山腰的私人產業,沒有地鐵沒有公交,只能開車。
回到司家後,司漠司炎都不在家,她過了一個異常放鬆的夜晚。
第二日清晨蘇米才從李管家的口中無意得知,司漠又出差了,這一次是飛北歐,而司炎則行蹤不定。
蘇米頓感整個人都輕鬆了些,打算不向司漠報備行蹤,直接陪赤赤去相親。
在赤赤不斷的催促下,蘇米纔到地點。因爲是陪着赤赤來相親,她穿的很隨意,簡單的襯衫褲子,然後自己拿剪刀將遮眼的劉海剪了剪,吃過早飯就出了門。
到了指定的地點,蘇米才知道,這不是幾個男女相親,而是一場聯誼會。是相親網組織的一次週末聯誼。
赤赤在門口等了她許久,見她來興奮地揮手道:“總算來了,你到底有多高?”
赤赤踮腳比劃了一下:“咋這麼高呢。”
蘇米頓時錯愕,無話。
“對了,我剛進去瞄了一眼,都是精英男,我順便幫你也報了名,交了費用。”赤赤興奮地說着,將蘇米拉了進去。
蘇米第一次經歷一羣男女坐在一起,別有目的地喝茶聊天。長得漂亮的女人很快就受到了男士的恭維追捧。
長得一般的也努力跟身邊的男士搭訕着,一時之間都其樂融融。
赤赤是北方妞,長得大氣,明豔,性格又開朗很快就贏得了很多男士的好感。一些聊得比較好的都單獨坐到了一邊深入瞭解去了。
相親的人什麼樣的都有,蘇米見赤赤今兒很盡興,便坐在最靠裡的座位,沉靜地喝茶,一言不發,聽着這些男人們高談闊論,談房車、談事業、談理想以及自吹。
喝着喝着,不知怎麼的這話題就轉到了蘇米的身上。
“蘇小姐很不愛說話?”一個穿着筆直西裝、目光銳利的男士突然問道,一時之間衆人都看向了蘇米。她今兒簡單的裝扮在一羣花枝招展的女人中反而有些顯眼,加上氣質好,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從進來到現在,蘇米只是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沒有說過一句話。
赤赤戳了她一下,朝她擠眉弄眼。
蘇米意思性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我沒什麼可說的,聽你們說就好。”
她垂眼,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長長的眉睫在玻璃杯上映出淡淡的一泓陰影來。
衆人只覺得這樣平常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在她做來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對,味道。這些身經百戰,相親無數的男人們也是見過很多美女的,蘇米算不上令人驚豔,但是一言一行卻總是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不知蘇小姐的擇偶標準是什麼?”有人按捺不住地問道。
“普通點就好,最好能幫我還債。”蘇米淡淡說道,驚住一干人等。
“蘇小姐欠了多少債務?”其中一個稍有家底的男士頓時來了精神,想在衆多女人中顯擺顯擺,“房車這些東西就不說了,我家有幾家連鎖的餐飲公司,這些以後都是由我來繼承的,雖然沒有上市,但是經營的好上市也不是不可能的,應對一般的債務是足夠的。”
原來這裡還隱藏着一個金龜婿,其他的女人眼睛一亮,只覺得這男人無論從哪方面看起來頓時都閃着金光。
蘇米啞然了,許久才說道:“欠的債務也不多,拿幾家公司抵押應該能還一部分的。”
此言一出,衆人一臉黑線,這就是一個無底洞啊,就算她長得跟個天仙似的,估計也沒有人願意搭上全部身家娶她回家去吧。
赤赤拉住她,笑道:“你眼光挺高的啊。”
蘇米淡淡一笑,看着赤赤,認真地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只是很多時候沒有人相信而已。
蘇米自黑形象,很快就解決了所有的麻煩,男人們立馬轉移了目標,有說有笑起來。
蘇米淡笑,起身站在了餐廳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蔥翠的修竹。
“很少有人能這樣平靜地說出自己欠很多的債務。”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過來,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在這邊等朋友,然後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男人遞出自己的名片,笑道:“我是尚明律師事務所的徐尚陽,以後有法律方面需要諮詢的問題都可以找我。”
蘇米接過了他的名片,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介不介意我請你喝一杯茶,爲我剛纔唐突的行爲表示歉意。”尚陽笑着說道,人如其名,他很陽光。
蘇米淡淡拒絕,對於陌生的人和事她一向如此,從不參與只圍觀。她無意結識男人,更無心找對象。 最新章節
尚陽聞言笑了笑,看了眼他們這次聯誼的主辦方名字,點頭道:“無論怎麼樣很高興認識你。我朋友來了,下次有機會遇見,希望蘇小姐不會再次拒絕我。”
蘇米沒有說話,見他朝他朋友招手,目光無意中掃過推門進來的男人,頓時臉色微變,放下了杯子,急急去找洗手間。
尚陽朝着進門的麥克招了招手,見他一個勁地看着後面,不禁笑道:“看美女眼睛都看直了,話說大叔你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
中年的麥克伸手拍了拍他,笑道:“一年多沒見,你小子嘴巴還是這麼損。剛那女孩挺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姑娘。”
“你喜歡的?”尚陽有了一絲好奇,回頭看了看,什麼也沒看見,不知道麥克說的是誰。
“我最近老把別人認錯是她,估計是印象太深刻了。”麥克笑了笑,說道,“當年我想帶她回國來着,結果她第二天就不見了。不說了,咱們吃飯。”
麥克顯然不願意多說,估計人年紀大了,就喜歡回憶,那個叫做majusaka的女子,也不知流落到了哪裡,在他的心底,曾一度認爲她死在了不知名的角落裡。majusaka,梵語的彼岸花,麥克暗暗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