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上沒有超市、商場、信號,一切迴歸到了原始的狀態。小木屋是司漠幾年前自己搭建起來的,裡面有基本的生活必需品。
大海、藍天、金色沙灘、被海浪衝到沙灘上的大型海星,熱浪襲人,蘇米換上夏裝,坐在木屋前,見司漠褪去往日的嚴肅和完美的裝束,穿着短褲如同與大海爲生的漁民一般過着凡事自己動手創造的生活,有些側目相看。
她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許久之前讀過的那位印度詩人寫的詩句:他的村屋就坐落在荒野邊上,在甘蔗林的外面,隱藏在芭蕉和瘦高的檳榔、椰果和濃綠的榴蓮的樹影裡。
多年前初讀此句,着實令她驚豔,她始終無法想象芭蕉、檳榔樹、椰樹以及榴蓮的樹影裡該是何等的美麗,而坐落在荒野的村屋更是成了一種怎樣的桃花源,可如今見到這最原始的小島,蘇米終於與詩人有了一絲的共鳴,幾乎立刻喜歡上了這座小島。
他們到時已經快傍晚時分了,沒一會兒夕陽的餘輝便灑在大海上,映照着海水半是深藍半是紅豔,異常壯觀,蘇米只覺得那夕陽的餘輝都倒映在她的臉龐上,趁着司漠去採摘椰果,赤足走上沙灘上,感受着溫柔的潮水,找着貝殼和海星。
沒一會兒便撿到了五顏六色的貝殼,還發現了無數的海蟹。蘇米閉眼,只覺得多日來抑鬱的心情莫名地得到了放鬆,在這裡沒有鬥爭,利用,沒有仇恨,司家大少果真是會玩的玩家。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司漠在木屋前升起了篝火,夜間的海風嗖嗖,即使沒有空調,倒也不覺得炎熱。
見她拎着鞋子走回來,司漠挑了挑眉,說道:“先吃飯,再洗澡休息,明天帶你下海潛水。”
每一次來小島,司漠都備齊了裝備。
蘇米驚訝地了一下,問道:“你有ow(深潛證)?”
司漠點了點頭道:“潛過一段時間,便拿了這個證,不過你沒有經驗,不適宜深潛,救生圈我也帶了,你明兒再下海玩,今兒太晚了。”
深潛是能看見成羣結隊的海魚還有火紅的珊瑚、礁石,蘇米沒有下過水,但是倒是聽說過很多人愛玩深潛。
“好。”她淺淺一笑,來的時間太短,她還沒有仔細進木屋看看。
木屋內只有簡易的木牀和一些炊具,一些生活用品,司漠將這次帶來的一些用品都搬進了木屋,屋後有小型的發電機,就是淡水珍貴了些,是從小島上的一個湖泊接引過來的。
蘇米洗了澡出來後,便見司漠在木屋前的椰樹下作了一個簡易的吊牀。
“晚上你就在木屋邊活動,別走得太遠,這地方經常有動物出沒。”司漠這一交代,蘇米便沒敢走太遠,她最怕的就是那些爬行的動物,見他進去洗澡,便一人躺在吊牀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司漠出來時她正在找北極星。
“你爲什麼會喜歡這樣荒無人煙的小道?”她躺在吊牀上閉眼感受着海風,靜靜地問他。
司漠將她抱起來,摟在懷裡,淡淡道:“這裡是度假的好地方,適合減壓。”
他們這些高門子弟生來便有了一切,但是隨着成長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處在高位者,往往高處不勝寒。
“司家人都有自己的減壓方式,老爺子是去加拿大種地養花,當農夫,司炎則是賽車,我喜歡來荒島住幾天。”司漠說着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抱着她走到沙灘上。
司漠將衣服鋪在細軟的沙子上,吻住蘇米。蘇米臉色慢慢升起了一絲的嫣紅,隔着薄薄的衣服,身下的細沙慢慢地磨着她的身體,她早該想到,如今這荒島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只怕會越發沒有顧忌。
“夜裡會漲潮的。”蘇米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一眨眼衣服已經被褪得差不多了,許久趁着大口喘息的期間猛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司漠低低地笑,聲音低沉滿是慾望,沙啞地說道:“我們等會就回木屋去。”
蘇米沒有再說話,指尖無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細軟的沙子,承受着他的慾望。夜間的海風有些大,潮水輕輕地拍打着沙灘,有海蟹爬過沙灘留下一連串的沙沙聲,她睜眼在天上找着北極星,很小的時候,媽媽說,小米,找不到方向的時候就看北極星。
可她有些找不到人生的北極星了。
司漠是個很會玩的玩家,生存能力極強,此後荒島幾日,蘇米生平第一次下水潛水,穿着潛水服,套着救生圈,她不敢深潛,就在淺海區域看着五顏六色、悠閒自得的魚兒遊過她的身邊,司漠技術極好,教她如何在水中呼吸,帶她看漂亮至極的珊瑚,只是可惜的是爲了安全的緣故,司漠不帶她往深海里潛。蘇米玩的興奮之餘,不小心將海水弄進了眼裡,疼的厲害,不得不結束了潛水之旅。
後面幾日,司漠也不帶她潛水,帶她摘摘椰果,教她認識這些灌木樹,以及一些野外的生存技能。這些都是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而一到夜裡,司家大少也從來不掩飾自身無休止的慾望,許是因爲在野外的緣故,天地爲席,甚至比之前還要癲狂些。
白天的司漠一本正經,一到夜晚便化身爲狼。
一晃便是七天過去,很快飛機就要來接他們回去,臨行前的傍晚,蘇米一人坐在沙灘上,看着夕陽沉進海水裡,然後將一顆刻字的椰子殼丟進海里,看着它慢慢地順着洋流飄走,慢慢地流向地球的另一方。
臨行的夜裡,司漠比往日都要溫柔許多,直到後半夜才放過蘇米,讓她睡去。蘇米半睡半醒間,似乎聽見有人在耳邊低低地說道:“sorry.”
第二日,兩人收拾好行李,飛回了司家。
他們回來時,北半球正好寒流來襲,溫度驟降十度,步入了寒冬季節。
一連七日,再回司家,蘇米突然感覺有些陌生。她的手機之前沒有信號不通,回來後打開手機便是滿滿的電話、信息,蘇南的、葉拓的還有,蘇米往下翻信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還有沈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