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贖罪之謎(一)驚悚秘洞遇險,白骨陰森可怖!
眼角的餘光正看見一隻黑影衝進洞中,隨即便感覺一陣冷風從空中劈落!我來不及多想,右手護着腦袋,左手從洞壁的骨架上快速撤了出來,手電光在密洞中亂閃了幾下,我的身子便向前方滾了過去!
只聽倒後面“咔”的一聲巨響,刀劈在了洞壁上。我心下大驚,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左手按住手電的電擊按鈕,一串藍色的霹靂火花便蹦了出來。
“金鎖!我是金雨!”我高聲吼道,卻看見那人影已經蹦到了我眼前,又是寒光一閃,我靠在洞壁上一個滾動躲開刀鋒,右手卻狠命地向着黑影掃了過去,左手的手電瞬間增亮了許多,罩在黑影之上。
我凝神望去,那黑影竟是一滯,我的身子卻懸了起來,右手撤回,左腿高踢,命中了黑影的後背,將其一下子踢倒在地。我喘着粗氣用手電照在躺在地上的黑影,纔看清楚的確是金鎖!
“兄弟,我是金雨!”我又大吼了一聲。然後便向前用手拉金鎖的肩頭。
金鎖顯然是被我的飛腳給傷得不清,伏在地上半晌沒動地方!
“你……你他媽的是鬼啊?!”金鎖痛苦地罵道。
我收起了手扣,忽然感覺鼻子一熱,一股液體便流了出來,我趕緊仰頭,用手捂着鼻子,血腥味瞬間便衝出鼻孔!
“你幹嘛呢?”
“出血了!”
“怎麼弄的?”
“滾犢子!你用刀劈的!”
我捂着鼻子,從懷裡掏出衛生紙來胡亂地將鼻子塞住,感覺了一下環境,發現頭有點暈!
金鎖從地上站起身來,收起了砍刀,拍了我一下:“兄弟,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我仰着頭,控制着鼻血:“你他媽的給我找個人呆的地方再說話!”
金鎖似乎嗤笑了一聲,便拉着我向洞外走去。出了洞口向裡面直行,僅僅走了二十幾米,眼前又出現一隻洞口,金鎖閃身進去,點燃了蠟燭,屋子裡面亮了起來。
仰頭走路,眼睛裡面卻酸酸的溢出了淚來。我擦了一下眼睛,底下頭才發現鼻血已經止住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洞內的空間,才發現洞內很乾燥,對面是一張行軍牀,裡面有一牀被子。牀頭是一隻破爛木頭箱子,上面擺滿了麪包礦泉水和火腿腸。
我向身後看去,心卻驚顫了一下,就在身後洞壁下面,正然停放着一口黑色的碩大的棺材!我向小牀走了幾步,盯着金鎖問道:“那個……是誰的?”
金鎖坐在小牀上,兩腿翹起來:“我孃的!”
一種莫名的驚懼感油然而生,我的心狂跳不已,這傢伙跟山腳下那個半截身子的老太太一樣的古怪!我嘆了一口氣,坐在牀上,拿出煙給金鎖點燃,便沉默地看着那黑漆的棺材。
金鎖看着我臉色變了變,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兄弟,你怎麼找這來了?”金鎖吸了口煙問道。
我看了一眼灰頭土臉的金鎖,這小子頭髮好幾天沒洗了,粘成一縷一縷的,黑色運動服也髒得發出汗臭味。眼神空洞呆滯,臉色蠟黃。我心中不禁難受起來。我把老太太給我的鑰匙拿出來晃了晃:“你娘給我的!”
說完話,我的心裡面卻是一緊,脊背直冒涼風,盯着那黑漆棺材,心下不由得疑惑起來:怎麼回事?眼前的棺材裡面不是金鎖他娘麼?他有兩個娘?或者……
我瞪了金鎖一眼,發現金鎖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良久。
“金雨,你最近……遇到誰了?”金鎖古怪地問道。
我心下了然:這傢伙莫非業看中了我的風衣?我站起身,扶了扶鼻子上面塞的衛生紙,冷笑了一聲:“遇見死鬼蕭四了!”
金鎖的身子就如被人從後面打了一棒子似的,抖動了一下,便崩潰般矮下了半截。眼神中露出驚懼之色,臉上也掛滿了驚訝!
“真的……不會是?”金鎖喃喃自語。
“說下去!”我厲聲說道,聲音就像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金鎖很快恢復了神智,斜靠在被子上,微眯着眼睛盯着我若有所思。
“我是說……你這風衣很像蕭四那件!”金鎖苦澀地說道。
我心下悽然:我就是蕭四!不過只是一閃念便嗤笑了一聲:“兄弟,爲什麼被你娘鎖在這裡了?”
蕭四沉默不語。
“還有,這山洞是幹什麼的?裡面怎麼會有死人?這棺材……怎麼回事?”
我摸了摸鼻子,甩了一下風衣,又坐回小牀上盯着金鎖。
金鎖苦笑一下:“金雨,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你?還是我?”
“都一樣!”
我凝重地點點頭:“你說的對!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得知道!”
“爲什麼?”
“因爲……有人把我變成了蕭四!”我肅然說道。
我是蕭四!蕭四是推動瀾滄計劃的死鬼之一,那些在臥佛地道里面的死人都是推動瀾滄計劃的死鬼,這個“鬼”計劃就是靠死人推動的!不過這些我不能跟金鎖說,多說無益。
金鎖顯然很痛苦地低下頭,還是不說話。
我嘆息一聲:“兄弟,我知道你現在很矛盾!老太太把你鎖在這裡也是你自己的主意,你是在躲避老鬼們的追殺!”
金鎖低頭看着我,翻了一下眼皮忽然嗤笑道:“你說得對,但也不全對!的確是我娘把我鎖在這裡的,但卻不是躲避追殺,而是……贖罪!”
我心下一顫:贖罪?這是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我知道金鎖有許多不爲我所知的事情,包括蕭四事件和小樓事件。兩宗罪加身,但細節我卻不知道。
“你躲在這裡……贖罪?龜山石人溝異常荒僻,而這個鬼洞又如此隱蔽,你向誰贖罪?難道……”我的話說不下去,又想起方纔那個帶血的骷髏和被我按折一條肋骨的骨架來。
“我是向我的先人贖罪的!”金鎖揚起頭看着粗糙的洞頂說道。
我疑惑地看着金鎖,心下卻同情起來。不管他在外面做了多少壞事,但此時的贖罪之心還是值得肯定的。比起老鬼陳倫之流不知好了多少倍!
“兄弟,我之所以深夜進山來找你,也是逼不得已!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是沒想到!”我苦澀地說道。
金鎖看了我一眼:“誰也沒逼你!”
我苦笑一聲點點頭,但隨即臉色肅然起來:“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幫着姜八綹找到他失蹤的戰友丁奇峰,取到江陽陷害他師傅的罪證,但現在卻變質了!我他媽的變成蕭四了……”我猛然站起身來,抖了一下風衣。
“你說的不錯,這衣服就是死鬼蕭四穿的,爲什麼會到我這?因爲蕭四死得冤!他陰魂不散,他把我引到龜山來砸老鬼們的窩!我把臥佛的鬼事給捅破了,打了老鬼陳倫一個響亮的嘴巴子!可這些有什麼用?丁奇峰被關在精神病院裡面,現在生死未卜,丁春燕被老鬼們軟禁起來現在下落不明!不他媽的也成了個鬼……”我激動地走到對面的黑漆棺材前,猛的一下便坐在上面,發出“砰”的一聲響來。
金鎖也站起來,微眯着眼睛盯着我:“你方纔說丁奇峰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你不知道?”我咄咄逼人的問道。我本以爲他追隨蕭四多年一定會知道這事,因爲給蕭四慶功是丁奇峰失蹤七天以後的事情!這之前的一切金鎖應該很清楚。
“這……我真的不知道!否則早告訴你了!”金鎖苦澀地說道。
“丁奇峰失蹤那天你難道沒和蕭四去地下電廠?”我追問道。
“去了!不過我和四爺從來沒見到什麼丁奇峰!我們是去……”
我一下子便愣住了,難道蕭四去地下電廠有別的什麼目的?而丁奇峰所言的“圍捕”蕭四一夥也不過是個託辭?
“你們果真沒見到丁奇峰?”我不可全信金鎖的話,因爲吳心說他開着車在外面接應蕭四。這事先前我就和雷無雙分析過,得出的結論是蕭四不可能去那裡偷盜,他是“企業家”,身價百萬!
“沒有!”金鎖皺着眉說道。
“那你們去幹什麼了?”我疑惑地問道。
“這個……是四爺的主意,讓我和雷無常陪他去找寶!”
找寶?我一愣,找什麼寶?那裡不過是一個人工建築罷了,有什麼寶貝可找的?
“結果呢?”
“沒找到!”
“放屁!蕭四帶你們要找什麼?”
金鎖驚懼地盯着我:“那天四爺就穿着你這樣的風衣,他被害那天也是!”
我忽然從黑漆棺材上面蹦了下來,快步走到金鎖面前,摘下了眼鏡,瞪着眼珠子,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脖領子:“金鎖!我他媽的就是蕭四!死鬼纏着我要給他報仇,你現在卻跟我玩失蹤!還贖罪?老鬼們給四爺慶功那天你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江陽那小子找你去殺人?!”
金鎖身體一下子就抖了起來:“殺個毛人啊?我從地下電廠回來就一病不起,四爺怎麼出事的我都不知道!”
我一下子鬆開了金鎖,臉色難看:“我有點激動了!”
轉身又走到黑漆棺材上,躺在上面,心裡難受得想哭。
“你以爲我不想找到害死四爺的兇手?我現在是裡外不是人!小弟們都跑路了,害得我四處躲避着,還得來這石人洞贖罪!你說我跟江陽混就起了疑心了,是不?我他媽的不跟江陽混跟你混啊?他是向陽派出所所長,靠着他我纔有可能找到誰害了四爺!”金鎖也激動着在地上蹦跳着。
我心下一凜,他說的話是實話,江陽不僅是派出所所長,還是督辦蕭四事件的主要負責人。
“我就是個小混混,雷霆那種層次高的人咱們也跟不上!否則江陽的小角色算個屁!我他媽的早跟雷霆去混了!誰他媽的讓我不爭氣?”金鎖說完便“啪啪”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子,然後便走到黑漆棺材面前,把我一下子拉起來,拽到一邊,自己則跪在棺材前面低聲啜泣起來。
我心下大驚:他……在贖罪?向他娘?那山腳下小黑屋裡面那個“半身人”老太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