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妝進入陰剎樓,直接去天宇閣,巫咸卻是早早跑路了。待語妝離開,玄才從暗處出來,看了看化爲冰渣的榻,笑了笑,這張榻可是巫咸最喜歡的,現在毀了,巫咸怕是又要哭鬧一場了。
話說自己怎麼還要躲着她?這可是我的地方!玄鬱悶的坐下,看着羅盤,羅盤上的走向似乎有些變動呢。
語妝去了流星閣,巫咸也不在,回到寒骨絕地,驚蟄紅鶴已經在那裡等着自己,“大人,僱主是個商人,不過似乎與夜魅有些過節,已經被殺了。”“又是夜魅。”語妝的語氣甚是冰冷。“這些年夜魅總是與陰剎樓對着幹,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驚蟄擡頭看着她,“大人,要不讓屬下去毀掉他們的分殿,給予警告?”
“……”若可以,她到是想直接毀了他們的總殿,可惜了就連流星閣裡也沒有記載夜魅的準確位置,不過倒是可以確定在青雲。
語妝輕敲桌面,眼睛看着紅鶴,半晌才說,“夜魅的事驚蟄你去管,紅鶴,齊楚安能夠逃脫鮫月追殺,定是有人通風報信,不過說得也不明顯,那個人是誰?”“回大人,並沒有查出來。”紅鶴垂下腦袋道。
“呵,是沒有查出來還是你有心包庇?”語妝冷冷一笑,冰藍的眸子閃過寒意。“……”紅鶴跪在冰面上,“屬下絕無半點包庇之心。”“是嗎?”語妝掃了他一眼,從上面下來,行至他面前,“青鶯最近可是安分?”紅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道:“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辦事,倒還安分。”
“既然這樣,就讓他去看守齊楚安。”語妝對這個護法之一的青鶯,總有一種想要殺了他的衝動,他的所作所爲她自是清楚!“紅鶴,你去查火雲,青雲和各國的往來。”“是!”紅鶴應道。
“下去。”首先離開的是紅鶴,驚蟄依舊跪在地上似乎有話要說。“還有何事?”語妝淡淡地看了眼他有些陰鬱的臉。“大人,外面的傳聞您已經知道了。青雲皇已經派兵到處找您,那些曾經待過的小聚點已經被查出了幾個。屬下自作主張將那些被抓的人了結了。請,大人降罪。”
“這個青雲皇是在逼我。不用在意。”語妝淡然道,卻不知比往日那麼冰冷倒是多了絲人情味,驚蟄怔怔地看着她,她說:“殺害自己的人,這一點你做的很好。”不知語妝在想什麼,說這句話時顯得有些遲鈍。
“大人?”驚蟄察覺到語妝的異樣,語妝輕垂眼簾,道:“他們被抓,就該想到有這樣的結果……剩下的事,你來處理。十天過後,這個麻煩事我不想再看見。”語妝的語氣變得越來越冷,驚蟄雖說已經習慣,自己是最先跟隨她的人,卻還是心裡一顫,道:“屬下,遵命!”
語妝關了門就不再出去,直到衝破第六重。而另一邊,巫咸得知自己的愛榻被毀,着急的趕了回來,抱着愛榻的屍體,哭得梨花帶雨,“我的愛榻被毀了,我以後就沒地睡了!”玄揉了揉被吵痛的太陽穴,行至他身邊,直接抱起他,扔牀上了,說:“日後你就睡這裡!”“可,可是,這是你睡的地方。”巫咸哽咽道。“你不願意?”玄反問道。
“不!我累了,先睡了!”巫咸說完就側躺向裡,嘴角勾起壞笑,心道:嘿嘿,丫頭,這次我還要感謝你咯!你要不毀了榻,我還上不了玄的牀!想想以後爲所欲爲,巫咸就興奮。玄突然覺得脊背發涼
,算了,總不能讓他睡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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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白衣裹身,脫去往日稚嫩,成熟的臉上依舊笑如春風,清亮的眼眸含着暖意,往日的漂亮男孩已經成了謙謙公子。“呃?研兒你回來啦,任務如何?”巫咸從一堆書中擡頭,見是獨孤研先是一驚然後起身相迎。他的愛徒回來了,總算有說話的人了。玄一天到晚都擺弄他的掛牌,看什麼羅盤啥的,幾乎都不理人!他原本以爲日後能與他同睡同起,卻不想他居然搬到別的房間睡!天要亡我啊!
獨孤奇怪的看着突然變得幽怨的師父,怕是樓主又惹到師父了,兩人的關係小時後不懂,可現在懂了啊。想到曾經語妝問他師父是否有特殊癖好,指的原來是這個。
“任務結束,不過剛剛又接了個任務。弟子多日不見師父,不知師父是否康健,想念着師父,便來看看。”獨孤一如小時候那樣很討巫咸歡心。
“也是,我身體康健就是這皮膚……”巫咸不知從何處取出一面鏡子,心疼又無奈地撫摸着自己的臉,“看看,看看!又鬆弛了!”獨孤笑了笑,“師父美貌依舊,無人能及。”
“死小子!出去一趟,變得油嘴滑舌。不過我喜歡!”巫咸笑得百媚衆生,不過一想到某人,就又垮着一張臉,“語妝那小子可是長得越來越美了呢!”巫咸幽怨地抱怨着。獨孤似是想到了什麼,笑道:“花師弟也是六年未見,當真是想再看看花師弟變什麼樣了?”
“真巧,她剛出任務回來,還跟我發了一趟脾氣,現在在寒骨絕地突破功法。”巫咸不爽地看了一眼寒骨絕地的方向,又道:“過幾天你們也可以敘敘舊……”巫咸頓了一下,“不過她幾乎都忘了,也沒什麼好敘舊的了。”
獨孤笑而不語,看了看外面灰濛濛的天,喃喃道:“過會兒應該要下雨了。”他對巫咸說:“天氣轉涼,師父小心身體。”“還是你會關心人,江兒那個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回來看看爲師。”巫咸氣憤地嘟囔道。
“……”獨孤並沒有與他閒聊,行過禮後便離開了流星閣,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立在一顆梧桐樹下,等了六年,是時候了。獨孤勾起一絲笑意,身後響起他的聲音,“師兄。”“回來了,去見見師父吧。”“嗯。我來這裡看看就去。”李湘江應道。獨孤不由一笑,“怎麼?還怕我偷吃?”
“沒有。”李湘江尷尬的別開了眼,其實他還是擔心的,那東西可是語妝正常時,三人一起埋的。好東西可不能獨吞!獨孤無語地擺了擺手,當着他的面將東西挖了出來,“不如,喝完了再去?”獨孤別有意味地提議道。看着他眼中的狡猾,李湘江還是服從了。喝了再去也不遲。
罐子的封口被打開,濃郁的酒香散發了出來,還帶着甜甜的味道。“你們……兩個。”突然背後響起陰森恐怖的聲音。兩人都不由暗道:遭了。
獨孤看了一眼比自己還要苦逼的湘江,誰叫他回來也不找師父呢,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討好了師父,不然剝洋蔥的就是自己了……“看什麼看!”李湘江冷這一張臉殺氣十足,可是配上那滿臉熱淚……廚房的工人識趣地各做各的。
話說師父罰人的招數又更新了……獨孤依舊面帶微笑,其實是苦笑,身爲殺手的自己和師弟居然淪落到廚
房當幫工……可惜的是那整罐的酒,就這麼被師父沒收了!師父怎麼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獨孤挑着豆子,想到。
突兀的一隻傳音鳥出現在了廚房,圍着湘江不停的叫着。看來師弟的處罰要提前結束了。獨孤看着他。“師兄,任務有點問題我先離開了。”“嗯。”獨孤頓了頓,“她回來了的,你還是不見她?”“……”湘江在門口停住,“你不是也一樣?”想要見,他們有的是機會,可是爲什麼不見呢?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雨下着,風吹着,水面上的浮萍漂浮不定。雨一連下了三天才停下,山上的水不停的流下來,帶着殘枝爛葉,雨後的空氣變得清新,混合着泥土與青草的味道。
獨孤研出了陰剎澗,負手而立,足尖一點,一道白色身影便化作流光消失不見。語妝晃盪着小腳丫,坐在樹叉上,氣息內斂,獨孤研並沒有發現她,語妝想了想纔將獨孤與曾經斗室檢測的那個少年聯繫在一起。這個對手,在變強。
語妝勾起一絲笑意,卻也是冷冰冰的,從樹上跳下來拍了拍衣服,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此時她突破了第七層功法,身體已經恢復如初。現在她還有許多事要處理,爲了免去麻煩,她依舊輕裝上陣,依舊是用縮骨功,用鎖骨針封住功力的小語妝,那眉間的硃砂痣妖豔驚人。
京都的街道上,行人很多。官府的公佈欄上貼着緝拿山鬼的告示。語妝淡淡一笑,轉身向一家客棧走去。“小二我要一份小菜,不要蔥薑蒜……再來一份烤雞。給我裝好。”語妝突然想到了花谷中的齊楚安,心道:給他一隻雞。
“好嘞!客官馬上就好!”(感覺在叫我自己樣……)小二爲她擦乾淨桌子後討喜地笑道,說完後就想後廚跑去。
“……”語妝笑着看向外面的街道,突然起身道:“老闆,我不要了。我先走了。”說完便轉身快速離開。“……”老闆看着她離開,招來小二耳語一番,後者便向客棧外跑去。
語妝並沒有離開,而是隱在暗處,見小二跑出來,便一路尾隨之後,她的隱匿術似乎是跟誰學的,不過記憶有些模糊,是個少年倒是不會錯。小二在街上兜兜轉轉,最後閃進了一家堵坊。語妝看着這間不大的賭坊,冷冷一笑。
不一會兒,客棧的小二就出來了,向客棧方向走去。(話說感覺像是自己這麼猥瑣……)語妝望着他離去的方向,半眯着眼,不一會兒便可愛地笑着,走向不遠處的糖人攤販,“我要兩支糖人。”“好的,小少爺。”語妝接過糖人,擡眼就見一道黑影從堵坊不起眼的地方離開。
語妝吃着糖人,一臉的純真模樣,路人見了都不由臉紅心跳,世間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少年。語妝靈巧地走在街上,任何人也無法觸碰她,甚至是衣角。黑影的速度在進入鬧市區時慢了下來,像普通人樣走着,語妝不緊不慢地跟着他,不一會兒便見他閃進了一家妓院。
語妝喃呢道:“妓院呢……難道是我想錯了?還是那個人就在這裡面?”那個人進去後便沒有再出來,她無聊地將糖人木籤扔掉,舔了舔嘴巴,“似乎還不錯。”味道有些熟悉,以前吃過嗎?語妝想了想,了什麼也沒有。她轉身離開。淺藍色的身影便離開了妓院門口。
走着走着,一名女子便走在了語妝身後,語妝並未回頭,只是淡淡道:“傷可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