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這整個過程中一動也沒有動。小女孩沒有動是因爲不敢相信如此美麗的大姐姐會來到自己的面前,還對自己這麼好,從小到大,她只知道自己是一個孤兒,沒人照顧自己疼惜自己,所有的人都只會欺負她,除了那個給她買過吃的小男孩,而眼前的這個美女姐姐對她的好更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
另一邊,火堆旁的兩個人卻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禿頂大漢的褲襠裡已經溼了一大片,尤未自知,另一個男子雖然沒有如此窘態,卻也在火堆邊一動也不敢動。
眼前的人間尤物對他們而言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禿頂大漢眼見絕色女子背對着他們,一直自顧自的在安慰着小女孩,似乎並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就抱着僥倖的心裡,也不管褲襠上的一大片溼漉,躡手躡腳地準備溜走。
這個時候還是先保命要緊。
在他快要走出破舊的房子之時,絕色女子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只見他左手輕揮,一枚和鬥雞眼腦門上同樣的細針從她的袖口飛出,禿頂大漢剛剛邁出的一隻腳停頓在門口瞬間不動,倒地身亡。
針尾猶在抖動,彷彿在嘲笑身下之人的愚蠢。
“藍色魅姬,”人如其名,見血封喉,談笑間已經連殺兩人。
夜色如水,人如草芥。報應不爽,鬥雞眼和禿頂大漢剛剛還在欺負那個可憐的小女孩,轉眼之間就被突然出現的絕色女子所殺。
你把別人視爲螻蟻,殊不知在別人的眼中,你自己也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唯一還活着的那名男子看着瞬間被擊殺的兩名同伴,喉結蠕動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此時他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汗水,卻不敢用手去擦一下,心中一邊暗罵禿頂大漢一個人開溜被殺後的活該之後,一邊思索着自己的脫身之策。
大漢雖然武功低微,但是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多年,雖知自己身處險境,到也還是鎮定,沒有像禿頂大漢那般不堪。
他的眼光地瞟了一下放在不遠處的兵刃,又看了看懷裡,懷裡放着先前僱傭他們的金主給他的一隻信號煙花,他內心在不斷掙扎着。
男子的眼神雖然隱晦,但是絕色女子卻全看在眼裡。
“怎麼,看着同伴死在你面前,就連拿自己吃飯家伙的勇氣都沒有了嗎,不打算給他們報仇?”
絕色女子抱着小女孩繼續冷嘲熱諷,“看到自己兄弟死在眼前也無動於衷,你們這些所謂的江湖義氣啊,利則聚,弊則散,不過是一羣聞着腥味聚着一起的野狗罷了。”
“放心,我今天已經殺了兩個人了,不想再殺了,你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可以活着走出這屋子。”女子掩嘴嬌笑。
男子聞言,臉上一喜,好死不如賴活着,能活着的話就算讓他叫眼前這個絕色女子奶奶都可以,更別說只是回答幾個問題了。
生死攸關之前,誰還在乎會不會顯露什麼秘密。
男子如同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答應,臉上的汗水隨着碩大頭顱的搖擺滴落在火堆裡,發出“嘶嘶”的響聲。
絕色女子冷眼看着眼前之人的窘態,慢悠悠地開口,“你們爲什麼會守在這裡,等誰?撿重要的說,我沒空聽你廢話。”
一邊說着,一邊她的右手上突兀的多出一枚細針,在手上把玩着,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意義明顯,只要她一發現他的話裡有什麼不對經的地方,他的下場就會和他的那兩個兄弟一般。
男子吞了吞口水,思索了片刻,聲音顫抖地開口,“幾天之前劍魔出現在元寶山莊連殺三人,還揚言要那把赤火劍,山莊發出天價懸賞,殺劍魔者可得黃金萬兩,我們受僱於人守在這裡,看看有什麼發現。”
女子眉頭微皺,更加的嫵媚動人,“劍魔,就憑你們三個鼠輩也想拿那萬兩黃金,是誰僱傭你們的?”
“我們也不知道,他只給了我們這個,讓我們發現可疑人員就放煙花爲號。”男子說完,怕絕色女子懷疑,慢慢地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圓筒狀的東西給她看。
面對死亡的威脅,男子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自己是如何聽聞懸賞的消息,是如何來到元寶鎮,如何受僱於人的所以過程,事無鉅細的全說了,只求女子能把自己像一個屁一樣給放了。
絕色女子靜靜地聽完,時不時的插嘴問了一些細節之後就開口道,“你可以走了。”
男子點頭哈腰,連聲道謝,三步並做兩步,快速走出房子,此時的他恨不得爹媽多給生兩條腿,快點離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越遠越好。萬一她反悔了,自己的這條小命就交代這裡了,他心裡打定注意,一離開這小破屋就馬上離開元寶鎮,走得越遠越好,這裡的事情已經不是他這個小人物可以參與的了。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在他剛剛走出屋子站在夜幕之下,爲自己僥倖撿回一條命而感到慶幸的時候。背後就傳來聲聲破空之聲,不帶絲毫掩飾,直襲他後背,讓他措手不及。
一股巨力撞擊他的身體,瞬間把他擊飛,前撲數丈,男子倒地吐血,四肢動彈不得。
一截還冒着火焰的柴火落在他的不遠之處,絕色女子左手握着一條幽藍色的兵刃,笑眯眯地看着倒地的男子。
她手中的兵刃由無數側有鋒刃,蛇鱗一樣的薄片貫穿而成,軟中有硬,可直可柔,整條兵刃泛着幽色藍光,雖靜而不動,卻微微蠕動,猶如一條正蓄勢待發的毒蛇。
剛剛那截冒着火焰的木頭就是她用手中的奇門兵刃捲起甩向那個心存僥倖男子的後背的。
男子仰面朝天,口吐鮮血,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着絕色女子,聲音顫抖,“你。。。你。。。不守信用,你說過不殺我的。”
絕色女子笑嘻嘻地走上前去,“我只是答應讓你走出這破房子,可沒有答應不殺你哦。”
男子瞪大了雙眼,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剛剛她好像確實沒有說放過自己,只是答應讓自己走出去。此時的他顧不得女子的出爾反爾,四肢着地地向遠處爬去。
女子微微一笑,輕輕揮舞着手中奇門兵刃,割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
一聲慘叫劃破夜幕,隨即戛然而止。絕色女子又飛一腳踢碎了男子的下巴,讓他發不出聲音。
那半聲慘叫驚醒了附近枯樹上的休憩黑鴉,亂叫着飛離此地。
沒有人過來這邊查看情況。
貧民窟裡多是窮苦老實之人,這聲慘叫之音一聽就是江湖仇殺,他們就算是平時聽到也只會老老實實地呆着自己的家裡,不會過來湊熱鬧,生怕一個萬一禍事降臨到自己的頭上,看戲的反而成爲戲中人。
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敏感時候,元寶山莊的天價懸賞早已讓人眼紅,窮苦老實的人不奢求這份天上丟下來的福氣,更多的本本分分,只求這場風波趕緊過去,元寶鎮上可以重新商隊雲集,能夠讓他們有個溫飽就可以了。
她看着滿身鮮血的男子,露出一個嫵媚的微笑,“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人嗎?”
她等了一會,又自說自話,“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欺負女人的,平時人模狗樣的,在那些所謂的大俠面前點頭哈腰,轉身就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欺負弱小,爲那些所謂的大俠充當馬前卒。”
女子手中輕輕一動,男子的身上又出現了一道血痕。
她的手每動一次,男子的身上都會出現一道血痕,她似乎都懶得挑地方下手,每罵一次,就在他的身上隨意地劃一下,傷口深可見骨,卻不致命。
不多時,男子的身上已經佈滿了縱橫交錯數十道血痕,血流滿地,慘不忍睹。
被踢碎下巴的他早已發不出聲音,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脊柱已斷,四肢經脈更是被挑斷,現在就是一個等死的廢人。
他非常後悔來到元寶鎮,等死的滋味很不好受,如果這個世上有後悔藥的話,他一定會去買一瓶,如果自己不來元寶鎮就好了,如果自己不受僱於人來到這裡就好了,可惜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絕色女子看着地上出氣比進氣多的血人,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來到那名蜷縮在牆角小女孩的身邊,蹲下身子看着這個小乞丐。
小女孩早已被接二連三的血腥場面嚇得躲在牆角里瑟瑟發抖,她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剛剛對自己那麼好的漂亮姐姐轉眼之間變得如此兇殘,比自己以前在街上要飯的時候遇到的那些地痞流氓還要兇狠,那些人最多打打架,不會打生打死。而如今這個漂亮的大姐姐一出手就殺了兩個人,他內心的恐懼取代了剛剛的好感,長年混跡於社會底層的經驗,讓她早已熟悉這個社會上弱肉強食的法則,如何去儘量地保護幼小的自己不受傷的同時還能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
她雙手敷面,儘量讓自己不要去看地上的屍體還有那邊的血人,只是偶爾鼓起勇氣從手指縫裡偷偷看一眼鬥雞眼男子的屍體,似乎那裡有她想要的東西,只是不敢過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