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悲催的家庭、相同的命運

婷婷爸爸是離不開這個女人的。女人慕強、男人好色,自古以來,天經地義,這是本性、這是人性,而絕不是人品的問題!婷婷爸爸的弱小卑微,讓他只有選擇這樣的一個女人,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這幾年的折騰,已經讓這個家到了貧困艱難的程度,能夠維持住這個家的溫飽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婷婷爸爸折騰不起,他也沒有本錢去折騰,婷婷爸爸只有選擇默認模式,這種默認模式讓他能夠精心細緻的照顧着躺在醫院病牀上的婷婷的媽媽。

這是一個雜居混亂的居民小區,住在這樣的一個小區裡而又能夠做到長期堅守的,幾乎都是有故事的家庭。婷婷的兩個小夥伴也不例外的捲入到了這場家庭的紛爭中去。當婷婷家裡整日經常發生的家暴行爲讓她和她的哥哥感到提心吊膽時,隔壁的霜霜和佳佳的家裡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裡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着雞飛狗跳的夫妻吵架打架事件。和婷婷家的家暴事件有得一拼的是佳佳家,和婷婷家正好相反的是,婷婷的媽媽選擇外嫁是因爲自己長期的放蕩風流造成自己的名聲不好,而迫不得已嫁給了外地的鄉下男人。而佳佳的母親則是因爲長相不敢讓人恭維,長着一副很醜的男人相,關鍵是她還總是喜歡剪着短頭髮,穿着男式的衣服,說話的聲音有點沙啞。如果不是認識她的人,你一定會以爲他是個小夥子,我們這裡的人總是在背地裡議論着這個女人,人們都以爲這樣的一個女人可能屬於那種性別有障礙的人,這樣的一個女人一定不會生孩子的。她的脾氣很暴躁,不過,好在她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她在我們這裡的市政公司上班。說是市政公司上班,其實只不過是個掃馬路的,但是你不要小瞧這樣一個掃馬路的,當時的市政工人屬於事業單位,而且工資收入比較高。

雖說佳佳的媽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但是因爲她的長相、穿着和性格讓她在我們當地是很難有人娶她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的時候,她的家裡好不容易託人把她嫁給了一個外地鄉下男人。這是一個和婷婷爸爸一樣,都是一個窮的叮噹響的外地鄉下男人,婚後,這個男人就和佳佳的媽媽在這個部隊廢棄的家屬區安家落戶了。

佳佳的家和婷婷家是鄰居,住在同一排平房。往往每次他們這兩家兩對夫妻吵架打架時,總是此起彼伏、熱鬧非凡。婷婷爸爸媽媽的吵架總是婷婷爸爸狂揍婷婷的媽媽,最後以婷婷媽媽的慘敗而告終;而佳佳爸爸媽媽的吵架卻是佳佳媽媽狂揍佳佳的爸爸,每次總是把佳佳的爸爸揍的躲在屋裡不敢出來。

其實,佳佳的媽媽畢竟也是一個弱女子,只不過長相有點男人化,不過,要真的動起手來,佳佳的媽媽無論如何也是打不過她爸爸的。問題的關鍵是佳佳媽媽的脾氣極爲火爆,在他們婚後不久的一次吵架中,眼看要吃虧的佳佳的媽媽立刻衝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胡亂的對着佳佳的爸爸狂舞,那種毫不畏懼、極不怕死的氣勢從此就徹底征服了佳佳的爸爸!

在我們這裡流傳極廣並被人們拿來作爲笑柄的一次吵架事件是,有一次,不知因爲什麼原因,佳佳的媽媽和佳佳的爺爺打了起來。只見佳佳的媽媽把自己的公公推倒在地,然後騎在自己公公的身上,“噼裡啪啦”一陣狂抽自己公公的大嘴巴子,打得佳佳的爺爺大聲求饒,而此時的佳佳爸爸卻躲在屋裡不敢出來解救自己年老體衰的老父親。這次戰鬥從此讓佳佳的媽媽在這個家裡確立了不可撼動的地位,從此這個家的大小事務都要看佳佳媽媽的臉色行事,這次戰鬥也讓佳佳的媽媽成爲了我們這裡人們茶餘飯後拿來做談資的笑柄。

佳佳遺傳了她媽媽的強大基因,長大後的佳佳脾氣也極爲火爆。已經成爲妻子的佳佳也一如她媽媽當年的風采,只要稍不高興,就揮舞菜刀狂舞,家中的電視機、冰箱被她砍壞了好幾臺。佳佳也有讓人成爲笑柄的一件事,有一次家裡只有她和她的婆婆在家,也是一件不知什麼原因的吵架惹惱了佳佳,佳佳手舞菜刀騎在婆婆身上,大聲問自己的婆婆:“服不服?服不服?”,早已經被佳佳的氣勢嚇傻了的婆婆只好忙不迭的一邊答應着“服、服、服”,一邊聽從着佳佳的擺佈。佳佳竟然放下菜刀拿出剪刀,把自己的婆婆剪出了一個參差不齊的陰陽頭,讓這個可憐的老太婆好幾個月都不敢去上街買菜,她怕別人恥笑她的頭髮,更怕別人笑話她兒子的無能,那段時間家裡上街買菜的事務權權由她的兒子負責。

原來的夫妻關係,只要發生點矛盾,人們一般都是選擇縫縫補補的繼續過下去。佳佳的媽媽雖然這麼脾氣暴躁,但是她和佳佳的爸爸竟然風風雨雨的堅持了幾十年,他們到現在還是那樣,他們的婚姻也一直這麼維持着下來。可是,他們的女兒佳佳就沒有這麼幸運,婚後一年多點的時間,佳佳替這戶人家生下了一個兒子之後,就離婚了。後來佳佳和這個男人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後還是徹底分開了,現在的佳佳孤身一人,談了好幾個男友都沒有成,因爲誰也受不了她的臭脾氣。

和婷婷、佳佳形成極爲鮮明對比的是霜霜。霜霜是家中的長女,深得爺爺、奶奶和爸爸的寵愛,可是霜霜的媽媽也許並不怎麼喜歡自己的這個女兒,她是一個好吃懶做、愛好打麻將的女人,整日把一堆家務事甩給霜霜的爺爺奶奶,自己則熱衷於打麻將。可是霜霜的這種幸福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在霜霜十歲左右時,在前後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疼她寵她的爺爺和爸爸相繼離世,孤兒寡母的家中只剩下奶奶、媽媽、霜霜,還有她的弟弟。自從霜霜的爺爺和爸爸相繼離世後,霜霜的奶奶就搬到了霜霜的大伯家居住,從此,這個家庭的重擔全都壓在霜霜的這個好吃懶做、喜歡打麻將的媽媽的身上了。

霜霜的媽媽爲了生計只好告別了麻將場,開始累死累活的去附近的建築工地上打零工賺錢養家餬口。原在天堂的霜霜徹底失去了爺爺、奶奶和爸爸的萬千寵愛,一下子跌入到無底的深淵中去。因爲勞累,因爲貧窮,本來就不怎麼喜歡霜霜的媽媽對霜霜說話總是大聲的呵斥,久而久之,讓霜霜變成了一個桀驁不馴、玩世不恭的女孩子。各種作踐,讓失去父愛的霜霜在十八歲那年看上了一個家有妻室的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並且在什麼保證也沒有的情況下替人家生了一個兒子。

可是因爲這個中年大叔已有家室,他並不承認霜霜和孩子的地位,再說,這又是一個到處喜歡沾花惹草的窮屌絲,萬般無奈的霜霜只好帶着孩子自己一個人租房子住。此後的霜霜越發不可收拾,各種惡習沒有學不會的,並且和婷婷狼狽爲奸,幹盡了壞事,終於在去年因爲吸毒販毒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現在的霜霜還在牢裡被關着了。

原生家庭的不幸,造就了這三個小夥伴不幸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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