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嗎?他喜歡的東西,除了嗅不可聞傳播細菌的腐屍爛肉,他喜歡的統統拿去,我沒有辦法了孩子們,瞧他清醒的時候,也騎馬唱歌,挑水種莊稼,難不成你們讓我像別的家庭那樣,把只要人們奉爲瘋子的孩童用鐵鏈銅鎖釦着,控制他的本身?限制他的自由?他本在地獄,我這個父親,一家之長,還要往他所在的地獄扔石塊,火根,毒藥,在他傷囗上撒鹽,我做不到,都原諒我孩子。平日裡多想想他的好,他哼的歌,他挑的擔,你們也原諒他,因爲他在地獄,所以事事忍他讓他就是!親愛的人!!!”
這纔是整個家庭痛苦以及貧窮的根源!
於是從小,恩衣就深深地感覺到了那種冥冥之中她無法表達無法要求與痛苦改變的命運!
在自我介紹時,林以辰說:“親愛的人--爸!把您的寶貝女兒恩衣,您放心的把他交給我吧!我不抽菸不喝酒工資又高家裡還很有錢!”
過年過節,到處交換的飯局!
每當父親酒過三旬而又剛好有人問起恩衣身邊的林以辰是誰時,老父親都彼爲驕傲的向高朋而坐的貴客們喜不自勝地介紹:“這是林以辰,他是地地道道南方人,而且擁有南方人巨大的優良傳統,他呀不抽菸不喝酒還不挑食!”
在老父親看來,林以辰完完全全成了謎,他謙虛老實,對人尊敬。
他還這樣引以爲傲的介紹:“我爸叫林來福,十兄弟,幾乎除了奶奶,一家子全是男丁!”
父親聽了睜大眼睛,作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十兄弟呀!十兄弟!那麼大一家子,可不好養活!”
“是不好!”林以辰說:“因爲我爺爺兩個老婆,大奶奶統共生了四個,後面的奶奶統共生了六個,那時我的爺爺在村裡開鋪子,就是專門賣一些生活用品,因爲這些,爺爺被當成了地主老財,給人們活活打死,雖然我爸兄弟十個,但爺爺是在大奶奶逝世後才娶的二奶奶,不算重婚,十個伯伯與叔叔長大成人後也全都搬出老家,最大的一個叔伯去了香港,其餘的都留在了南方離家不遠的城鎮,我們老家裡還有田和土,還有老房子,那些老房子倒的倒壞的壞,能住人的太少啦!也只有重陽奠親時我們纔會四處攏來,形成一大家子,老家的山呀,還有田,還有土,全都荒廢了,我家的,我媽給了我嬸子種桔子,噢,我嬸子也是北方的,她經常帶她的兒子和女兒回去的,她們每次回家都會給我們帶好吃的,有時是香腸有時是臘肉,特別好吃!”林以辰一臉無辜,完全是想到哪說到哪!
父親被十兄弟的數量抓住了,他好人好夢的問林以辰:“你爸爸十兄弟,十兄弟都不抽菸嗎?”
林以辰說:“十兄弟只有幾兄弟抽,像我大伯,大伯不抽,大娘卻抽!”
林以辰的故事把老父親深深吸引啦,在父親看來,抽菸是常人,喝酒是常人,抽菸不問家人拿錢買菸且因爲生意人際關係的也還算好人,喝酒醉了安靜睡覺不打人不亂髮酒瘋的也還算正常人,像林以辰這樣既不抽菸又不喝酒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皮膚白,無不良嗜好的就是老好人或者奇人!
這充滿傳奇色彩的出身,加上林以辰的佩佩而談,某一時刻,完全符合老父親對子女們衷心祝福的期待。
最喜的是---林以辰有田!
“大姐夫第一次來我們家時他怎麼說的?大姐夫說他戶口薄是鄉下的,但已然屬於城市居民,除了住所外無田無地!”
“父親怎麼說來着,無田無地?將來吃棵菜喝囗水都是要花錢買?米呢更不用說了一袋好幾十,將來如果人再懶惰一點,這日子該怎麼過?”
“父親不喜歡城裡人,他擔心城裡人的吃穿用度,甚至擔心城裡人的柏油大馬路!除了父親對大姐夫李啓霍初見的印象很糟糕以外,對大姐夫初見印象很糟糕的還有二姨爹!”
“恩衣,哥哥和姐姐,你感覺哥哥怎麼樣?與你姐姐配與不配?”二姨爹裝醉問!
“很好呀,哥哥來看我的時候,買了一本書,他是城裡人,不太能挑擔子或者沒有挑過擔子,但是他去山裡找我母親時卻給我的母親挑擔了,他呀,每次來都還帶了許許多多好吃的糖,走的時候他寫了一個電話號碼,他說只要恩衣想來,給他打電話,他準和姐姐來接!”
於是這個電話,恩衣去米嘟中校長家打了,這纔有了新的談資和行程。
恩衣見二姨爹很想聽,童年無欺又無心眼,一老一實地說:“雲衣姐姐工作的地方許多冰淇淋,啓霍哥哥他帶我去蛋糕店和姐姐會合,他領着我穿過很多橋,他也工作,也忙,他擰着時間把我交給雲衣姐姐後馬上就走,但很快下班來接!”
雪糕店的生意不太好,初次見面,老闆就塞了三根一模一樣的冰淇淋給恩衣,並嚇唬她說--“如果你不吃完就扣你雲衣姐姐的三倍工資!”
嚇得恩衣不敢說話,更是把冰淇淋掉到潔白的小禮服上!
對恩衣來說,雲衣姐姐在雪糕店打工,薰衣姐姐則在粉條廠上班,早上啓霍哥哥把恩衣送到雲衣姐姐上班的雪糕店或薰衣姐姐工作的粉條廠,恩衣呆一天,晚上再和雲衣姐姐一起由啓霍哥哥接回家,晚上路過塔,路過祥和門,三人於是就在塔和祥和門那開心又紀念的拍照!
如此玩了一星期,恩衣回家,哥哥姐姐買了新衣,哥哥的母親更是熱烙的送了恩衣大都市美麗涼鞋。
啓霍哥哥家裡總共三兄弟,三兄弟都已經結了婚,2x3=6,加上小孩,加上老人,目前爲此大家庭熱熱鬧鬧九個人。
“恩衣,那個哥哥怎麼樣!”二姨爹問!
“很好呀!”
“怎麼個好法?”
“像紳士那樣好!我這兒有他的照片!”
幸福滿滿的相片於是在另一個家庭中相互傳遞!
“人還可以,長相不錯,但頭髮很長,像個流氓!”二姨父雜嘴雜舌不滿意道!
“拿過來!”二姨有些生氣的喊叫道:“你不會看,除了每天喝兩口酒,馬尿!你什麼也都不懂,你纔不會看哩!”
“你看相片是不是,你自己問問恩衣姑娘!”
幾個大眼瞪着恩衣的小臉,三方各執己見,還好二姨父家只是暫住,沈恩衣馬上就可以開開心心滿載而歸地回家!
這裡說來,親愛的人,還有沈恩衣一件狠命的傷心事,那就是她小時候,七八月,父親沈梁山,母親蕭鶴把她送人,送的正是二姨娘。
“那時候我背恩衣,你們姨爹揹着曉小表哥,我們去趕場,大家見了問:“你背的誰家小孩?”我說:“誰家?我家,愛着愛着盼,又有一個行不行?”那些人聽了無活!”
“還好意思說!”母親亳不客氣呼二姨娘,萬分諷刺道:“你們要了恩衣,沒幾天就說恩衣髒,頭髮長蝨子多,誇張時,拿剪刀剪到蝨子來!無奈我才把恩衣揹回去!”
送養,剪刀剪到蝨子也都是恩衣絕痛!還好母親捨不得,恩衣給父母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