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如箭,嗖嗖落地。
印婆原本不知趙恆自信來自哪裡,但見到氣勢迫人的遊艇瞬間明白,趙恆的殺手鐗就在這艘豪華遊艇上,她臉上涌現一抹憤怒和凝重,既是對趙恆狡猾咬牙切齒,更是對聯軍被出賣恨之入骨。
今晚部署雖然算不上天衣無縫,但絕對算得上精心周密,只要趙恆和王秋葉來愛琴海餐廳鬼混,印婆就有十種八種的法子幹掉趙恆,甚至兩人在座位眉來眼去時,隱藏廂房的槍手就能爆他腦袋。
那副蒙娜麗莎的仿造畫已經做過手腳,眼睛連帶廂房木板被挖空,讓廂房槍手能夠清晰捕捉趙恆身軀,一旦趙恆意亂情迷,槍手調整位置扣動扳機就能斃命,這是印婆最希望發生的爆頭場面。
因爲這種情況出現是最小代價勝利,她甚至可以不用冒頭就取得勝利,可惜趙恆卻像是早知道槍手藏匿,藉助跟王秋葉卿卿我我的時機,一刀洞穿木板要了槍手性命,讓聯軍的部署功虧一簣。
隨後四周蜂擁而至的槍手又被趙恆和影子盟幾近幹掉,五分鐘不到就橫死了近二十人,趙恆還對着活口一個個爆腦袋,迫使印婆他們不得不現身,也迫使印婆不得不採取最後方案,合力圍殺。
聯軍大大小小加起來將近百人,全都是各方死忠,還有印婆這樣的高手壓陣,最主要的是趙恆支援無法迅速趕赴,所以印婆堅信最後勝利屬於己方,區區二十人的影子盟根本不夠他們塞牙縫。
誰知,趙恆直接從海面的支援讓她凝重。
印婆在海面也放置了四艘快艇共十人,不過他們存在主要是防止趙恆跳海跑路,根本沒有想到趙恆支援會從海港登陸過來,當然這失誤也不能怪印婆,如果聯軍沒被人出賣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惜聯軍已經被人出賣得一乾二淨,每個部署都已在趙恆掌控中,所以四艘快艇不僅早被人無聲無息幹掉,遊艇也悄無聲息迫近愛琴海餐廳,三層高的遊艇再加無數鉤索,趙恆支援登陸迅速。
西勝佛、珈藍、越小小他們身先士卒!
似乎是喬運財下了死命令,西勝佛難得全力以赴出手,他是第一個落入到外圍敵人中的,他左手一閃,亮出一把怪異兵器,隨後整個人猛然狂暴起來,面對圍來的敵人他怡然不懼,攻殺凌厲。
刀影再次閃現,直接刺向一人。
快,準,狠。
對手瞳孔猛然收縮,急速向後退了一步,舉起武士刀相迎,“當!”一記清脆聲響,在敵人驚駭欲絕的眼神下,他手中跟隨多年的武士刀猶如豆腐塊一般,應聲而斷,西勝佛手中武器攻勢不減。
直接刺進對方喉嚨,東瀛武士瞬間倒地,下一秒,西勝佛又身子一展,從敵人羣中穿了過去,一把短槍跌落下來,一把鋒利武士刀斷成三截,還有一條強壯而堅韌的手臂已被活生生撕了下來。
就好像大小姐喜歡撕衣服,小孩兒喜歡撕彩紙一樣,西勝佛喜歡撕人,但他撕的不是面前四名敵人,而是站在遠處想要放冷槍的一名頭目,他難得這樣全力以赴出手,自然要對得起心中戰意。
血光飛濺四射,在燈光中看起來並不鮮豔,卻使得那條被撕下來凌空飛起的手臂,看來更詭異可怕,目睹現狀的聯軍精銳銳氣已折、殺氣已滅,人也僵住,隨後在珈藍他們的衝撞中分崩離析。
“西勝佛!!!”
印婆自然認得那個沉默不語卻戰意彪悍的老頭,他曾是中南海保鏢的頂尖精英現在是西不落的終極保鏢,平時出手總是習慣保留實力,因爲任務在於保護身邊目標,所以看起來沒有太多道行。
可是一旦放手開殺那就絕對是讓人心顫,印婆依稀記得西勝佛曾有過的外號,好像是叫什麼黑色骷髏,當下見到她出現就死死盯着,隨後扭頭望向趙恆大聲冷喝:“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殺!”
隨着印婆一聲令下,二十名印國女子瞬間爆射過來,東瀛人和南韓人也都包圍上來,西方殺手則退出外面阻擋西勝佛他們,印婆更是站在一張沙發死死鎖住趙恆,安靜些許場面再度混亂不堪。
不需要趙恆出聲吩咐,鬼魂就領着二十名影子盟阻擋過去,強大支援近在眼前沒有道理示弱,只要擋住三五分鐘,印婆他們反過來會成爲甕中之鱉,所以影子盟訓練有素踹翻桌椅橫檔着過道。
這些障礙物雖然不能阻止對方衝過來拼殺,但可以減少他們衝上來立足的人數,否則六七十人壓上來還是相當吃力,幾乎是他們剛剛讓場地狼藉,身姿曼妙的婆娑殺手就攻到,出手如水溫柔。
只是溫柔蘊含凌厲殺機。
一名影子盟剛剛揮到架住對方的薄刀,就見婆娑殺手衣袖射出一支利箭,影子盟瞬間感覺到心口處傳來排山倒海的陣痛,張開嘴想喊卻發不出聲來,隨即就見對方一腳踹在自己腹部倒飛出去。
右側影子盟見到同伴不堪一擊就微微訝然,這個空擋,他就見自己對手左手射出一條白紗,捲住他身子猛地前拉,他臉色鉅變揮刀砍斷還架住對方割喉,只是婆娑女子的肘部順勢頂在他胸膛。
蓄勢一擊當然不給影子盟留下絲毫的抗衡機會,久經戰場的影子盟吐着鮮血飛跌出五米有餘,倒在趙恆的腳底下,雖然他的身子骨結實抗打,努力掙扎幾番最終顫巍巍站起,但哪還有戰鬥力。
“印婆,看來你今晚真下了血本。”
趙恆伸手把自家兄弟扶了起來,隨後向王秋葉勾勾手指,後者連忙把趙恆那瓶紅酒遞了上去,趙恆掠過一抹讚許之意,隨後望着印婆淡淡一笑:“不過也是,要殺我不下點血本怎麼有彩頭?”
他抿入一口酒緩解着身上疼痛,同時也盡力散去那份疲倦,剛纔動用丹田力量雖然贏得士氣,但是整個人隨之疲憊兩分,印婆似乎看穿趙恆是強弩之末,當下一揮蛇頭柺杖就向趙恆撲殺過來。
兩名影子盟下意識的躍起擋擊,卻被印婆柺杖一掃跌飛出現,鮮血直噴長空生死難測,鬼魂想要上前卻被趙恆揮手製止,這個空擋,印婆已經殺到面前,想要速戰速決的她沒有再浪費廢話時間。
“篷!”
蛇頭柺杖轟然砸下,重於泰山輕若鴻毛,她這一杖揮出,原本就蕭殺不已的餐廳更加狂風四起,只是沉重殺氣中,她的蛇頭柺杖卻如狂風中的鴻毛,舉重若輕不可捉摸,似乎隨時能改變方向。
趙恆退!
面對印婆積累已久的雷霆一擊,趙恆不會蠢到傻乎乎硬碰,他腳步一挪就向後門退去,他退的簡潔乾淨利索,似乎只在眨眼的功夫,就從一邊移到另外一處,比猛虎要兇猛,比豹子還要敏捷。
只是趙恆退的雖然夠快,卻還是離不開近在額頭的柺杖,不過印婆追的雖然夠急,可始終也差一分才能碰到趙恆,鬼魂他們想要上前幫手,卻遠遠跟不上兩人的腳步,而且敵人死死纏住他們。
趙恆退到一名婆娑殺手身前。
蒙着白紗的女子臉上一喜,毫不猶豫的刺出了一刀,刀尖直取趙恆露出的後背,依她來看。趙恆已完全落在下風,只要她攔上一攔,印婆就能將趙恆斃在杖下,只有殺掉趙恆他們今晚纔有活路。
她已經見到門前和門後的黑壓壓對手,南系、西系以及越小小他們早解決外面敵人,正堵住任何一個角落向餐廳迫近,壓縮着六十多名聯軍的生存空間,所以婆娑殺手心裡難免生出一抹焦慮。
只是燕雀永遠無法知道鴻鵠的志向,就如蹦達在秋草間的螞蚱永遠不明白蒼鷹爲何會飛那麼高,婆娑女子怎麼也不會知道,趙恆是特意向她退過來,她一出手就已經自陷死路,成爲趙恆棋子。
鋒利薄刀還沒碰到趙恆背部,目標卻是瞬間消失不見,直挺挺的一刀落了空,還氣勢如虹刺向緊隨過來的印婆,婆娑女子臉色一變,下意識想要收刀卻已經太遲,蠻腰一緊,她頃刻被人提起。
腳踝一扣,人已離地。
“老妖婆,看槍!”
趙恆大笑着向印婆反擊,他以婆娑女子的腰身爲槍桿,以她的腦袋爲鋒尖,對着觸手可及的印婆直接刺了出去,威風凜凜!印婆雖然已經全力收回蛇頭柺杖,只是趙恆無恥到把愛徒腦袋撞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