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唐江如喪家之犬跟着連鷹離去。
沒有趙恆的批准他們不敢撿起手指離開,倒是趙恆大方的把祖母綠丟回給錢唐江,在兩人臉色慘白忍耐憤怒鑽入車裡撤離時,窗外正不斷響起一記記慘叫,讓閉着眼睛緩氣的錢唐江嘴角牽動。
除了十多名警察僥倖全身而退之外,錢唐江喊叫過來助陣的成員,上至電廣總局二把手,下至數百名混混,全都在珈藍他們的威懾下斷掉指頭,然後鬼哭狼嚎的夾着尾巴離去,無比悲催可憐。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虛張聲勢出來打打醬油,卻會招致如此殘酷的懲罰,但於南唸佛他們來說,卻已經習慣趙恆不留情面的作風,正如趙恆所說,誰想要他的命,都要有見血的覺悟。
因果循環,從不缺失!
不過在匕首遞到媚姨面前的時候,南唸佛卻出聲爲她求了一個人情,告知沒有必要爲難一個柔弱女子,趙恆猜得出兩者之間怕有什麼私密關係,也就明白南唸佛對錢唐江始終勝券在握的底氣。
於是他讓始終沉默的媚姨安全離去,後者離開時依然不忘記望他兩眼,似乎正努力把他跟好奇白色悍馬的那傢伙聯繫起來,只是無論她是否能夠想起昔日趙恆,都註定媚姨永遠只能仰望趙恆。
“恆少,三百七十三人!”
差不多半個小時,珈藍提着一個血淋淋袋子走進院落,把袋子丟在旁邊恭敬開口:“三百七十三根指頭,全部被我砍斷收在裡面,圍在外面的混混他們也都滾蛋了,醫藥費就夠錢唐江頭疼。”
隨着珈藍把匕首收回刀中,趙恆點點頭的時候,太子黨數十名中堅骨幹,無論男女,再次看向趙恆的眼神都變了,除了畏懼外,還有恭敬和歎服,珈藍站在趙恆的旁邊,顧盼生威,感覺極好。
那是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有很多人混跡黑道混政壇,就是爲了混這份感覺,南唸佛這些日子的韜光養晦,讓整個南系都處於一種極其憋屈中,如今因爲趙恆而得到發泄,他感覺到痛快淋漓。
“敬恆少!”
在南唸佛給自己和趙恆倒滿一杯紅酒舉起來的時候,數十名太子黨骨幹也都舉起了酒杯,眼裡流淌着一抹敬重和欣賞,不需要南唸佛吩咐什麼,數十人雙手捧酒,異口同聲喊道:“敬恆少!”
趙恆放聲一笑:“敬華國!”
珈藍等人跟着喊道:“敬華國!”
也數十人跟趙恆相視一眼把杯中紅酒喝個乾淨時,院落門口正站立着一身長衫的喬運財,他在黑暗中微張着嘴,看着這一切,他覺得心中,有些血性的東西在沸騰,更有錯誤認知正在被糾正。
隨後,他打出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手勢,隨着這個動作,身後樹木中正如潮水一般褪去黑影,一羣行走在黑暗的人悄無聲息離開草地,原本對八號院落呈現扇形包圍陣型,頃刻瓦解的乾乾淨淨。
幾乎同個時刻,隨便套着一身休閒裝的錢子鼎正握着電話,一臉憤怒發泄着心中戾氣:“什麼?二叔受傷?他媽的誰動我二叔?難道他們不清楚二叔的身份嗎?警察有沒有把兇手給我逮住?”
“這他媽究竟怎麼回事?”
在他咬牙切齒詢問着事件時,張依伊也一臉焦慮跟在錢子鼎後面,行走途中還不忘記用手指梳理頭髮,相比其餘逢場作戲的女孩來說,張依伊是發自內心擔心,她生怕錢唐江有什麼三長兩短。
“子鼎,怎麼回事?”
在鑽入紅色保時捷的時候,錢子鼎也掛掉了電話,張依伊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向錢子鼎發問:“二叔怎麼受傷了?他這樣的大人物怎麼還有人敢動?警察不作爲,只怕總理府也會發飆吧?”
錢子鼎一腳踩下油門:“誰知道!”
京城醫院手術室外,錢子鼎和張依伊正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不知道二叔傷勢到了什麼地步,竟然要進手術室處理傷口,還要兩小時這麼久,跟他們一樣着急的,還有二十多個前途無量的子侄。
張依伊雙手還拎了兩大袋昂貴營養品和補品,來到醫院見到錢唐江還在手術,她就拿出銀行卡去醫院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除了禮節性的探視之外,她更想自己在錢唐江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
在等待的空擋,錢子鼎又給她介紹了走廊上的錢家人,特意點出他們的職位和權力,錢家人出於家教也都友善示好,化了淡妝的張依伊表面平靜,心裡或多或少激動,彬彬有禮一一打着招呼。
她十多歲時就有一個夢想。
那就是有朝一日做灰姑娘那樣能俘虜到王子,穿着水晶鞋,喝着特供牛奶,住着華麗城堡,與貴族名流爲伍,做枝頭上鳳凰,現在夢想正不斷的深化和實現,女人特有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至少錢家成員不會排擠自己。
大少,名門,權貴圈子,豪車和奢侈的衣服首飾,曾幾何時,這些東西離張依伊是多麼的遙遠,現在似乎觸手可及,因此,她看着走廊上一個個衣光鮮豔的錢家男女,虛榮心沖淡了不少擔心。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八號院落的事情並沒有保密,但匆匆趕來的錢子鼎還是無法窺探全部真相,只知叔叔喝醉了跟人衝突,隨後被一個猛人斷掉一指,那些錢家跟班也都在手術,因此錢子鼎對二叔受傷顯得鬱悶。
所以在錢唐江做完手術被醫生緩緩推出來的時候,錢子鼎一個腳步衝到了二叔的活動牀上,看着神情憔悴臉色慘白的二叔喊道:“二叔,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傷你?告訴我,我叫兄弟弄死他。”
錢子鼎下意識認爲這怕是醉酒衝突。
其餘錢家男女也都圍了上來,半蹲牀邊故作緊張詢問傷情,表現的悲憤交加,貌似恨不得馬上爲錢唐江兩肋鍤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錢唐江不耐煩的撇撇嘴:“行了,你們別折騰了。”
“有杜夫人給我出氣,哪輪得到你們動手?”
錢子鼎撇撇嘴獰笑不已,心想那個傻叉完蛋了,此時默不作聲的張依伊回味杜夫人等字眼,心底又泛起一抹波瀾,錢唐江不愧是自己的偶像,受點傷就有總統夫人出面,足夠讓尋常人家膜拜。
什麼純真,什麼真愛,什麼感情,當今社會沒有權勢沒有金錢鋪墊,其它東西全是虛無縹緲的扯淡,張依伊覺得自己是一個幸運女人,當初拋棄喬運財的選擇註定她今後風風光光的華麗人生。
就在這時,電梯門又叮一聲打開,走出十餘名黑色服飾的男子,走在前面是一瘸一瘸的連鷹,他的左手也纏着綁帶,只是神情沒有錢唐江難看,張依伊上次見過連鷹,自然清楚這是連大管家。
“想不到錢董這麼受杜夫人器重!”
張依伊心中感慨一句:“這就派管家來過問。”
“錢唐江,夫人要我告訴你。”
錢唐江見到連鷹再度出現自己面前,下意識以爲他帶來杜夫人支持的消息,誰知,剛剛處理完傷勢的連鷹輕輕咳嗽一聲,毫不留情撕毀掉錢唐江最後希望:“明天備一桌酒席,向恆少道歉!”
“否則,她無法保證你能活着離京。”
整條走廊瞬間安靜了下來,張依伊更是僵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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