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一招夠厲害的呀！”朱小君笑開了：“我敢保證，你們這麼一鬧，我和吳院長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弄不好，這什麼狗屁分房計劃也就流產嘍！”
那曾經的副院長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得意之色：“我們好歹對腫瘤醫院都做出過貢獻，雖然我們老了，沒作用了，但念在過去的這份貢獻上，你們也應該考慮一下我們這些老人吧。我們合計了，不要求跟在職員工一樣的待遇，我們能拿到他們的一半補貼就夠了。”
“這個要求好像不是很過分……”朱小君眨了眨眼，略帶一絲疑問的口氣。
“當然不過分！”
朱小君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說，不是很過分，而是非常非常地過分！”
“什麼意思？”
朱小君收起了笑容：“我明確地告訴各位，你們怎麼想我管不着，腫瘤醫院改制之後，你們各位跟我朱小君跟腫瘤醫院之間的關係只存在曾經的緣分上，所以，這次分房，你們就不用在多操心了。不高興的話，去市政府那就去吧，大不了我不搞這個什麼狗屁分房福利了，算下來，還能省下幾個億。不過啊，你們可得想好了，你們這麼一鬧，把人家在職職工眼看到嘴的鴨子給整飛了，這……要遭人罵的哦！”
朱小君這麼一說，在座的人都禁不住一怔。
畢竟都是有點文化的人，拉開臉來找醫院討說法就已經有些掛不住臉面了，這要是真弄黃了分房福利，自己啥油水都撈不着，還得落得衆人罵，實在有些不划算啊！
“你們自個想清楚，想要分房，我就一句話，門都沒有，愛鬧不鬧，我靜觀其變。”朱小君笑呵呵地點上了一支菸。
剛抽了兩口，會議室中便有老人咳嗽起來，朱小君趕緊把煙給滅了，剛想起身出去再抽一支的時候，最裡面站起了一個老年男人。
“算了，算了，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跟年輕人爭個什麼呢？”
說着，這個老年男人就要離去。
朱小君立即叫道：“那誰，那這位伯伯的名字記下來，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帶上個千兒八百的現金去看看人家。”
院辦主任連忙拿出了小本本，記錄了下來。
要求分房原本就是無理取鬧，這幫老人的打算本來就是竹杆子打棗，能舞到個啥算啥，眼看着第一個放棄的老傢伙落到了實惠，其他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朱小君適時地做起了誘惑：“前十個啊，前十個願意效仿剛纔這位伯伯的，都會有相同的待遇，後面的……呵呵。”
此話一出，老頭老太太們再也按捺不住，紛紛站起身來，爭先恐後地要向門外衝。
朱小君連忙攔住了。
“大叔大嬸們，伯伯阿姨們，你們都安靜一下，安靜一下啊！”
安靜？誰安靜誰是大傻瓜，排不進前十，一年損失上千塊啊！
朱小君只好擡高了嗓門：“誰在吵吵，一概取消過節福利！”
這一下，沒人敢不安靜了。
“你們這些老人，確確實實對腫瘤醫院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我朱小君雖然是個商人，但我也同樣曾經是腫瘤醫院的一名員工一名醫生，論資排輩，各位都應該是我的前輩是我的老師。但是，腫瘤醫院現在是一個自負盈虧的醫療單位，經營的好了，腫瘤醫院會蓬勃展，經營的不好，只能是倒閉關門。我們爲什麼要推出福利分房，不就是爲了激勵那些在職的員工嗎？他們的幹勁被激勵出來了，腫瘤醫院纔能有更美好的明天，這個道理，我相信你們各位都應該很清楚。”
“從道理上講，我朱小君接手腫瘤醫院之後，跟你們各位真的是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但是，從情感上講，我卻不願意忘記你們。我接手腫瘤醫院也快有一年了，你們捫心自問，你們這些退了休的老人，誰家有個紅白喜事的，吳院長不都是安排人到場麼？你們誰家有個難事，吳院長該出人出人，該出力出力，推諉過嗎？別說是一家民營化的醫院，就算是公立醫院，你放眼彭州，還有第二家比我們做的更好做的更周全的嗎？”
“福利分房不可能有你們的份，不然的話，腫瘤醫院的改制還有什麼意義呢？在這一點上，我們之間沒有的商量，我朱小君歷來是一言九鼎，不信，你們儘管來試探。但是，腫瘤醫院下一步的股份化改革，我想，我不再會忽略你們，你們每一個曾經對腫瘤醫院做出過貢獻的人，都有權利獲得腫瘤醫院的原始股份，我們且不說上市不上市的話，就說這股權的分紅，也一定是你們把錢存進銀行獲得的利息的十倍二十倍。當然，想做到這一點，得有個前提。”
朱小君淡淡一笑，接着說道：“這個前提，就是咱們不能今天就撕破了臉。不然的話，我朱小君被你們死了破了臉還要巴巴地給你們送原始股份，這也太丟人了，是不？”
原始股份！
這四個字，在當代年輕人得心中，其份量恐怕很一般，但是對這些老人來說，份量卻是絕對的沉甸甸。他們不由得想起了當初深州股票市場剛建立的時候，全國人民都把身份證集中到了深州，爲的就是能多買幾手相當於原始股份的股票。
那時候，能買到這種股票的，比起現在中了新股獲得兩倍三倍的收益要大了去了。
更有算數學得不錯的人在心裡巴巴地計算了起來，把錢存進銀行，一萬塊一年能得兩百來利息，朱小君說了，買醫院的原始股，能獲得銀行利息的十倍二十倍，那麼一萬塊就能得到兩千到四千塊的分紅。
買個十萬塊的原始股，一年就能得到兩萬塊到四萬塊。
那要是能買個一百萬……
擦，比要分房福利划算的多啊！
一傳二，二傳四，不一會，這道算術題便被所有人掌握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那位曾經的副院長重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們會記住朱老闆今天說的話，做的承諾，我們這些老人對腫瘤醫院也是有感情的，沒有人願意看到腫瘤醫院走下坡路。好吧，我們放棄分房福利的要求，但是，也希望朱老闆能早一日兌現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