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誰保我,因爲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慕陽一如既往的牛叉。
“那好吧,如果你這麼自信,我們給你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中年醫生向老人的兒子點了點頭,幾個人相互簇擁着輪椅上的老人向醫院內走去。
人羣中又出現了一陣唏噓,甚至有人開始叫罵這位醫生妥協的態度。
“等一等!”事到臨頭,慕陽突然喊停,人羣中適時響起一陣喝倒彩的烏拉聲。
中年醫生與病人父子一起停住了腳步。
中年醫生的嘴角輕微的彎出一道不可查的弧度,露出一絲頗具玩味的笑意,慕陽敏感的從這絲笑意中感受到了嘲諷與得意的味道。
中年醫生彷彿在笑意中說:小子你嫩了點,敢在我們醫院面前耍大刀,你敢來我們就敢接,不要以爲你吹吹牛逼我們就會被你嚇跑了,看吧,關鍵時刻還不是你慫了?
“怎麼了?”中年醫生仿若不解的問道。
慕陽輕笑,笑這中年醫生果然僞裝的功夫醫療一流,笑裡含刀,彷彿任何的挑釁都可以輕鬆秒殺在他無形的笑意中。
“既然這麼多人不相信我的醫術,擔心這位病人的安危,我們何不請過幾個人做見證?”慕陽輕笑着朗聲向所有人說道,他的笑意中也泛起一絲難察的詭異。
“什麼?”中年醫生完全沒有想到慕陽喊停竟然是爲了找見證?他瘋了嗎?想死不可怕,還非得要臨死再不要臉一把?這小子真尼瑪是個怪胎。
俗話說吊死鬼光屁股,死不要臉,既然你都這麼不顧一切了,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見證?你要如何見證?”
“我看可不可以請幾位觀衆跟進來看看,一方面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好讓他們見證我所言非虛,堵住大家的悠悠之口。”
慕陽此言一出,人羣中鄙視的言論立刻停止,很多人都高高舉起了雙手,期望被慕陽選中。他們鄙視慕陽的狂妄,更希望親手揭穿慕陽的謊言。
慕陽順手在人羣中找出幾個時尚的年輕人,跟在他們身後向醫院中走去。
慕陽的臨時治療場所被選在了醫院神經內科的一間隔離病房裡,這間病房類似於重症監護病房,裡邊各種診療急救設備一應俱全,靠走廊的一側是一面寬大的玻璃幕牆。
病人被推入病房平放在病牀上,因爲老人得病後已經是半癡呆狀態,所以毫無反抗的意志,也沒有任何的緊張的表現,很配合地躺在那兒,目光呆滯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慕陽沒有要求任何人的幫助,甚至沒有要任何的輔助診療工具,只是從病房護士站順手拿過來幾粒酒精消毒棉。
衆人圍在透明的玻璃牆外面,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裡面的一切。病房裡只有慕陽、娜扎、病人的兒子跟那位時髦女郎。
所有一切準備就緒,慕陽很自信的向玻璃幕牆外揮了揮手,他看見幕牆外時尚的年輕人們已經有人掏出了各色電子設備,時刻準備着記錄下這緊張的一刻。
神經內科的很多醫生護士,聽說剛從自己科室出院的病人又被退了回來,並且有人要現場將他治好,都覺得驚異萬分,紛紛忙裡偷閒過來看熱鬧。
慕陽的心情瞬間平靜下來,波瀾不驚。所有事情都在按計劃進行,一切盡在掌握。
如果這是一幕戲一部劇的話,那麼總導演是慕陽,編劇是慕陽,男一號也是慕陽。至於男二號……那就是躺在牀上這位幸運的老人了。
老人的幸運就因爲他在合適的時間選擇了從這裡出院,否則就不會被慕陽選中,就沒有機會得到慕陽的治療。
慕陽自信,就目前西醫的診療技術,面對老人的這種情況,終身殘疾已經是不可避免得了。
這樣想着,慕陽便準備出手了。他從針盒裡取出一直長長的毫針,一針刺向他的神闕穴。
三寸毫針竟然眨眼沒入,若是在入針的瞬間少一瞬目,你甚至懷疑眼前這位治療者是位魔術師,直至你睜大了眼睛,看到仍舊**在病人皮膚外的短短的針尾,你纔不得不相信這支長長的銀針是被刺入了病人身體!
“哇……不會扎到內臟嗎?這麼做真的安全嗎?”
“太恐怖了!爲什麼沒有人阻止他?”
“呀!瘋了嗎?他瘋了嗎?這麼可以將這麼長的針刺進人的身體?”
“……”
衆人一邊質疑着慕陽的舉動,一邊舉起手中各種電子產品,咔嚓聲不斷,拍照、錄像甚至錄音!
雖然隔着玻璃幕牆,但他卻將外邊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暗笑,繼續着他的操作。
《太醫注集》上面有記載,神闕位於人體黃金點,是調整人體的最佳作用點。針刺神闕引出的經氣感傳道路有三條,一是縱行的主幹呈雙向貫注循環任脈通督脈,二是由神闕穴橫行雙向貫注的環行道路,三是由神闕穴向胸腹壁斜行雙向貫注的放射狀道路。
“經脈所過,主治所及”爲準繩,神闕能通全身百脈,上至百會,下至涌泉,所以神闕能與全身經絡氣血相通。神闕穴能夠經過神經體液的作用而調理神經、內分泌、免疫系統,從而改善各組織器官的功能活動,維持治療期間生命體徵的平穩。
西醫講究局部治療,中醫講究全身調控。這位病人雖然患得是腦溢血,但是在中醫看來就並不是腦袋出了問題,而是全身各個器官的運轉失常所造成的。
就像慕陽再醫院門口所說,肝陽暴張,陽亢風動,痰火壅盛,氣血上逆,神竅閉阻。只有認識到疾病的病因,尋根問底,找出病源對症下藥,循經取穴,方能事半功倍。
“讓病人側臥一下!”慕陽向正驚訝的合不攏嘴的時髦女郎說道。
時髦女被慕陽的聲音驚醒,慌忙向病人的兒子翻譯,病人的兒子依計而行。病人的兒子看到這麼長的針刺入老父親的身體,也驚詫萬分,但等他稍作遲疑,看到父親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表現,才放下心來。
慕陽從娜扎捧着的針盒裡取過一縷銀針,大概十多支的樣子,雙手在病人後背輕輕一撫,又是在眨眼之間,所有人有一次看到了魔術表演中才有的效果。
慕陽手中的十餘根銀針竟然一起消失,同時刺入病人的後背,頸後,以及後腦,只是這十幾支銀針與神闕穴的銀針不同,他們刺入的深度只有一寸有餘,長長的針尾恐怖的在病人的後背上顫巍巍的動着。
“哇哦……”幕牆外的驚呼聲已經減少,慕陽在紛亂的圍觀者中,看到幾位身着醫生工作服的長者,看樣子至少是科主任以上的角色。
慕陽心下欣喜,手中動作更是流暢、花哨!
只見他雙手翻飛,彷彿花叢中的蜜蜂,在每支銀針的針尾上稍停即止,雙手過處銀針針尾的抖動速度飛快,看不見本來針具的真實模樣,只看見針尾的殘影,每支針具的尾部抖動出一朵隱約可見的銀花。
這背後的每兩支銀針分別刺向一條陽經,旨在調動體內陽氣,引精氣入髓,對腦髓的血塊進行破血化瘀。
就這麼行鍼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慕陽的額頭已經隱約滲出些汗水,娜扎細心的在旁邊給慕陽擦拭着,期待着奇蹟發生。
雖然娜扎沒有見過對半身不遂如此神奇有效的治療方法,但她還是堅信慕陽能夠成功,現在的慕陽就是她心目中的神,無所不能的神!
兩分鐘以後,慕陽雙手再動,老人背後的銀針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個紅點都沒有留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結束了嗎?沒看出病人有什麼變化啊?”
“就是啊,不會是失敗了吧!”
“擦,看這小子還囂張,等他出來老子吐他一臉的口水!”
“不會吧,剛纔看他挺神的呢?應該有些效果的吧!”
“……”
彷彿是在印證所有人的質疑,老人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雙眼突出,面色血紅,嘴巴張的老大,一張一合間像是喘不過氣來,又像是要將胃都吐出來似的。
慕陽右手猛地在病人的後心出打了一掌,力量之大甚至都能看出病人的身體都向牀的另一側移動了幾分。左手同時將病人神闕穴的長毫針取下。
病人突然間劇烈的咳嗽起來,越咳越激烈,索性把腦袋垂到牀邊大口大口的嘔吐。吐出來的東西竟然似痰非痰,像血又不全是血,竟然是一塊塊令人噁心的爛肉一般的東西。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張大嘴巴一臉震驚看着……這非常噁心的一幕。
三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這老人家竟然一口氣足足吐了十分鐘!血白混雜的污穢之物足足吐了有半升,終於停止了嘔吐。翻過身來,誰也沒看見似的,昂頭倒在牀上,胸起伏,呼哧呼哧的喘了一會兒……
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爲是慕陽這一掌,用了什麼隔山打牛的功夫傷了他的內臟呢,這一通吐,簡直有些太驚世駭俗了,像是把破碎的心肝吐了個一塌糊塗!
突然,老人家雙目微睜,向四周張望了一下,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來。
他的眼神已跟被推進來時有了明顯的變化,雙目精光四射,面色紅潤,氣息平穩,就連他剛纔突然坐起來的動作,也把窗外的人嚇了一跳。
這還是剛纔那個奄奄一息,呆滯遲緩的老頭子嗎?
“這……這是什麼地方?兒子,我們爲什麼在這兒?”老人緊盯着他的兒子,烏里哇啦的問道。
時髦女郎驚訝之餘不忘在慕陽旁邊翻譯着老人家的每一句話。
“啊!老阿爹,你真的好了?快,快下牀來走走看看!”老人的兒子,驚喜的抓住老人家的胳膊就往牀下領。
老人家雖然心裡納悶爲什麼在這裡,但還是很配合的跟着他兒子走下地來,慢慢的在房間裡溜達開來。一步……兩步……N步……老人家的步履雖沒多矯健,但走的卻是四平八穩,一點也看不出剛剛得了偏癱的樣子。